容昭站在一侧,有些狐疑的看着远处亭中人。
容昭第一次觉得容桓这行为有些双标。
好气哦。
不过很快,宋循便离开了。
容昭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好像确实是聊了不少东西的样子。
在容昭沉思的时候,容桓已是先一步的看到他。
“子宴。”对方唤着他名字:“来这边。”
这熟悉的话让容昭下意识的就迈开步子总了过去,等进到了亭子里容昭才想起来他刚刚看到的是。他有些故意的问:“刚刚家主是在同谁说话?”
容昭一这样说话,容桓就明白容昭刚刚是看见了什么,他有些好笑的将容昭拉着坐了下来:“是宋循,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呀。”容昭坐在一侧点头:“还是我带他回来的呢。”
说到这个,容昭还有些委屈道:“当时你似乎不是很高兴...”
不仅如此还脱了他衣服。
我真傻。
容昭想,当时他怎么就知道相信了那些话,明明那些行为和话语不论放在什么时候都非常暧昧且不合时宜。
“我当时确实不是很高兴。”
容桓这次倒是非常坦诚:“我其实很想当天晚上就将人给赶出去。”
容昭从来没有听过容桓发表过这样的言论,在容昭心里,容桓从来都是温柔的,哪怕是面对不喜爱之物也表现的很淡漠,没有像这一样直白的表达出心声来。
容昭还有一点惊奇,他反问:“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容桓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肯定的回复,这倒是把容昭给弄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容桓反而却更为直白:“真的,每个人都会有嫉妒之心。”
说到这里,容桓反而问容昭:
“你呢?你刚刚似乎也在为我与宋循见面而感到...”
容桓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在容昭有些耐不住的时候笑着道:“你似乎也为此感到不高兴?”
容昭被说中了心事,但又不是特别想承认,他顾左右而言他说了几句话后,最后还是在容桓温柔包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确实有点…”容昭低头:“明明你不喜欢我跟别人靠近,你却跟别人靠近,这不公平。”
容桓被这话逗笑了:“这确实不公平,毕竟我没有让你脱我衣服,对吗?”
容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支支吾吾后,又转移话题:“家主,你刚刚在与宋循说什么?”
容桓知道容昭的小心思,也想顺了容昭的意,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容昭的问题,反而是说:
“宋循其实也是个有些能力的人,不是么?”
确实是...
容昭想,对方当时在那种地方,却可以知道苏辞府内的事情,确实是有些能力的。
容昭点了点头,而容桓将他放在旁边的手牵起握住。
傍晚温度有些凉意,容昭的手脚都有些冰冷,相反,容桓的手掌心却好像有一团火一般,灼热的包裹着容昭。
“子宴,你要知道,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对方相应的价值,可以为你所用。”
容昭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指逐暖和起来,容昭抬头看向容桓,轻声问:
“那我要为此付出什么呢?”
容桓牵起容昭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脸庞上,他包容的说:
“那要看对方到底需要什么了。”
...
顾长裴邀请容昭提前赏他准备带到花神节上的花,容昭是答应了这事的,但是相约之日来赏花人却不仅仅是容昭一人。
看着一同前来的容桓,顾长裴觉得自己失算了。
他原本以为,容昭答应了之后会独自赴约。
因为顾长裴清楚,在帝都容昭并没有什么相熟之人,便是有,身份不如自己的,也不会厚颜前来。
顾长裴想到过很多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容昭来的时候还会让容桓一起来。
这很奇怪。
晚辈出来玩怎么就还愿意长辈加进来呢?
顾长裴不清楚,而在容昭心里,容桓不是所谓的普通长辈,所以不论是什么事情,容昭都是会同容桓分享的。
尤其是顾长裴说的那玩意很像“朱草”。
这就需要容桓一起来辨认了。
顾长裴虽然心里不是特别愿意,但是容桓人都来了,他也不至于知道把人赶走,所以只能笑着招呼:
“没有想到怀君今日也来了,上次约你喝酒你也不来,这次可算是抓着机会。”
容桓一如既往的与顾长裴客套着,而容昭就在容桓身边待着,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顾家的布局。
“听说你要子宴来看些奇异植株,我便也不请自来。”
容桓的话里带着对某种未知之物的好奇,好像真的对顾长裴手中的花草很感兴趣。
“你来我这实在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
顾长裴一路在前面带头,将他们带到花房:“前几日昭庆得到了一盆据说是祝余的植物,而恰好我也有一盆类似的,只不过我这株是红叶无花。”
花房中比外面温暖稍微高些,而那盆红似兰的植物被养在一个圆鼎似的盆栽盆子当中,十分的显眼。
容昭一看,确实是与前几日才看到过的紫玉祝余的叶子长的一模一样。
这下容昭就七成把握怀疑顾长裴这花盆里种的就是“朱草”。
都是最近才得到的植物...
有些话容桓不方便问,容桓目光与容昭对视,容昭就明白了容桓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容昭反而是能够直白一些,所以容昭踮着脚瞧着那放在高架之上的植物,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他微微回首对顾长裴询问:
“顾丞相,你这植株看上去可真漂亮,是在哪儿寻到的呀?”
花房中花朵盛开,夹带着花香还有着些许从外而入的温柔的风,温柔静谧,似岁月静好。
面对这样的场景,一时之间,顾长裴心里竟然罕见的柔软了一些。
毕竟花间的温柔小美人,确实是让人心头发软。
顾长裴下意识的便将地点脱口而出:
“是北方一处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