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送去就是。”
燕瑜也是接有一个烫手山芋，燕瑜算不上什么大背景之人，他只是某个江湖情报组织下的一枚小棋子，混迹青楼本来就是他的主子的安排，青楼消息传的快，燕瑜在那里做些情报交流，有时也会送些违禁之物。
这次他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翻车，主子那边肯定不会保他，但是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单任务，他要是不完成，别说官方发通缉令，他主子肯定也不介意多捅他一刀。
其实他刚刚递过去的东西，别说是顾析，燕瑜自己都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要派给自己，而且莫名其妙的给容桓送一本书去，容侯会和顾析一样觉得自己有病吧？
不过现在好了，燕瑜还没有来得及做这个事情，廷尉司那边就打算抓他，他把这个“有病”的事情让别人代办去了。
“你让季泽帮你送不就好了？”顾析够着身子拿起了桌案上果盘里的橘子，随手剥开：“他不是老喜欢往容侯面前凑？”
顾析塞了瓣橘子在嘴里，含糊不清道：“我相信他可比我给你送东西殷勤多了，况且我和容家也不往来，贸然上门也不妥当。”
“他倒是爱往容家跑。”燕瑜实话实说：“但是容侯懒得稀罕他，他送东西估计还没有你送东西来的方便，他的东西会直接被丢库房吧。”
对于这个事实，燕瑜这个局外人是看的清楚的，虽然季泽还在想着跟容家的小公子打好关系，让那小公子跟他家长说说季泽好话呢。
顾析吧唧了两口没有什么味道的橘子，觉得今年这特供给贵族的橘子好像不怎么好吃，他蹙眉道：
“你这搞得神神秘秘的，结果就是送本书，这下我还要想个借口去容家。”
这个时候燕瑜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公子是跟着顾长裴他们一起来的？”
“应该也是今天是客人，对方穿着不俗，况且季泽今天确实请了挺多人来这里的。”
“那就是了。”燕瑜这时想到了顾析口中的“貌美小公子”是谁，毕竟那几个人里面顾析敢上手调戏的只能是容昭这个不经常在贵族圈子里面露脸的，不然其他几个人谁敢对他们动手啊，动手之后手都要打断好吗？
想到这儿，燕瑜也在旁剥起了橘子，故作玄虚说：“你想不想再见今天那个小美人？”
“小美人？”顾析顿时丢了手里的橘子，来了精神：“怎么？你认识？”
“他是容家人，你可以借口见他，到容家去。”燕瑜提议：“你今天不是撞他怀里去了，还抱了他？”
“是啊...你还别说，他还挺香的。”顾析回忆了一下那温香软玉，对方就跟个香娃娃一样，如果不是当时顾长裴一副想踹他到雪地里的阴沉模样，顾析觉得他还可以多抱两会儿。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顾析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是抱了一下嘛...掉点东西被我捡到很正常。”
至于是不是真的掉东西了？
谁在乎呢，他只要有这个借口就足够了。
这两人在这里商量了一出到时候如何在外“正常”的碰瓷容昭，末了，又捡起了那橘子的顾析吐槽了一句：
“送到季将军这里的橘子真的是特贡橘子吗？怎么感觉都没有什么味道？”
贵族们冬日里吃的橘子都来自特供果园，有专门的皇商在负责这些橘子，专门为贵族供橘子的那个县为此还专门取名为“芸香”，要知道这些从外地第一时间迅速运过来的、保存完好的芸香橘子算得上是贵族才吃得上的东西。
只是个平民的燕瑜还真的没有吃出来有什么不同，他抿了两下嘴里的橘子，不是很在意：“可能今年南方收成不好吧，橘子味道次了点。”
顾析拍了拍手上的橘子，啧了一声：“好像芸香那边今年天气不是挺好？也不知道谁以次充好，知道季将军平时在帝都待得少吃不出来，拿这橘子来糊弄。”
而这被以次充好了的某位季将军在自己马车前打了个喷嚏，身强体壮的季泽有些奇怪，这天气都要转暖了，怎么自己好像有要风寒的迹象？
季泽想了一会，还是决定今天先回城中的府邸，毕竟他这庄园现在还藏了个人，他离开这里燕瑜被发现的风险要低一点。
走之前季泽还吩咐他随行的管家：“下面好像送来了些芸香橘与朱栾果，捡些好的，送到容府去...”
季泽想了会儿，还是决定打着送给容昭的幌子去送。
他今天在席间吃饭的时候看到容昭还挺喜欢那些来自芸香县的橘子的：
“就说是这些我是特意送给容昭小公子的。”
这种特供贵族的果子一般贵族家都会按照一定比例得到的也不多，也别小看这些是小小果子，在这帝都里也有一套“通行法则”，权势地位越高的得到的也越多，再者，官员间送名贵财物在被人知晓后可能被人抓着把柄说是行贿，是个不大安全的隐患，可水果却不一样，又能表现心意又安全。
虽然说容家也不缺这个，但是季泽送不送就是自己的心意了。
而季家管家行动力非常快，季泽这边回府前才吩咐的事情，等到季泽回府后刚刚休息没有多久，管家就说水果已经送到了容家。
一说是送给容小公子的，容家果然没有推脱，要知道之前送容侯的一些礼物，哪怕并不贵重，容家那边一概是不收的。
听到容家收了果子，季泽这边才安心了不少。
“不过这特供的橘子感觉味道也不是太好。”
兴致一起自己也拿了橘子尝了个味的季将军有些嫌弃，他之前在大漠吃的果子可比这甜上不少。
季泽奇怪的很：“帝都的贵族们现在都喜欢这种平淡无味的口味了吗？”
帝都们的贵族口味变没变这是个问题，不过容昭口味是没有变的。
古代鲜果保存不易，所以好品质的水果确实算是个奢侈品，而这个时代的所谓产于芸香县的芸香橘子，其实和容昭在现代吃的沙糖桔差不多，不过就是当时写这本小黄文的作者起的新名字。
名字不重要，果子是重要的，沙糖桔不甜还吃个什么？
晚上，窝在容桓身边吃果子的容昭很奇怪，他有些不高兴：“季将军送的果子好难吃啊。”
季泽居然送劣质果子给他，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