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还不知道他房间里一下子就多出了三个人,他用过晚饭后先去见了容桓。
对外容桓还表现的是位受伤人士,故而这几日对方都是没有出门的,容昭日日都是在对方房间内与容桓相见。
每天见一见容桓才会安心,这是容昭新出的毛病。
相同的位置,相同的软榻上,容桓披着件白色的毛披风,那些白色毛领子衬的他面容更加如玉,今日里容桓的头发并没有散开放下,那些头发给松松垮垮的绑在了一侧,显得非常慵懒,想来也是为了方便批阅文书才做的这番打扮。
而容昭就安静的坐在容桓身边一侧,他自己从怀里掏出了本游记,也没有打扰在批阅公文的容桓,翻开那本游记故作认真的看了起来。
表面上看二人之间也算是温情脉脉,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温情在两个人之间萦绕开来。
实际上容昭一直在分神想着关于容桓的事情。
说起来容昭刚刚穿过来的时候也是个冬天。
原主是死在了那个冬天的。
那年冬天非常寒冷,容昭过来的时候那个身体都僵硬了,容昭估摸着对方也死了有一两天,当时容昭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到一个尸体里面,直到死过一次见到了地府的朝华才知道这些都是有那些人安排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个时候的容昭只知道自己似乎是穿到了古代,并且他好像马上又要死了。
他算是苟延残喘的躺在破茅草房里,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有些雪花还顺着并不牢靠的窗户和风一起光明正大的进了屋子,让容昭麻木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这种时候,容桓出现了。
到现在容昭都记得那天容桓的打扮,那些仆从站在两侧,容管家则在中间为容桓撑着伞,而身上还穿着紫色朝服的容桓长身如玉,朝冠两侧垂下的红色珊瑚珠落在肩膀两侧,白茫茫雪景之下,这样一摸颜色,最是让人难忘。
容昭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天神降临的幻觉呢。
然后容桓就进了破旧小屋子,半蹲在他床前,声音清清冷冷的问:“你是容昭?”
那可真是美妙至极的嗓音啊。
其实容桓出现的时间挺巧合的,让容昭快半死不活的见着了对方,这一下子就把对方当做了主心骨,后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穿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容昭说不害怕是假的,所以就更加的贴着容桓,可以说那段时间几乎是容桓去哪儿他跟哪儿,活似条尾巴似的。
最开始的容桓对他的态度也还是对待一般人的态度,非常客气。
容昭可记得清楚呢,要是换在从前,他死赖在容桓这里,容桓会非常好声好气的下逐客令。
想到这儿,容昭装作翻书,将手里的游记翻了一页,实际上是借着这个动作飞快的偷瞄了用心工作的容桓。
都说认真状态下的人充满着某种魅力,以前容昭对这种说法是非常嗤之以鼻的,因为人在工作状态下状态紧绷,往往做不好面部表情管理,所以能好看到哪儿去?
直到见到容桓才知道,不是没有工作好看的人,只是看那个工作的人颜值高不高、是不是自己在意的人罢了。
他在容家的几年,除了最开始几个月与容桓不算特别亲近之外,之后都算是被容桓供着的,容桓温柔又细致,简直完美。
想到这里,容昭有些哀怨的轻轻叹气。
他可能再也不会遇见比容桓还要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