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小花和陈皮二人彼此都不想承认这一段师兄弟的关系,黑瞎子这一提引来了两个人的白眼
解小花懒得和陈皮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陈皮,把你知道的师兄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保你安享晚年”
陈皮嗤笑一声,“师兄?你这师兄倒是叫的顺口,可二月红根本就没收过他当徒弟,也就师娘心善让他私下这么叫”
“怎么叫是我的事,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立刻把你知道的通通都告诉我!”解小花有些恼了,语气也重了几分
陈皮看他这样轻笑了一声,也没了想继续隐瞒的心思,看着解小花缓缓的开了口,“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说……”
接下来陈皮讲述了很多,李墨恺的来处,他的异常生长,还有他被带回来以后的经历
“那时的小家伙刚被带回来受墓穴的影响煞气很重,李三爷的儿子那时又生了重病,在小家伙回来的第二天夜里就断了气,李三爷便认为是他害的,接着过了不久李三爷的嫂子也死了,竟也怪在了小家伙身上,这李三爷恨极了他,对他下手也极其狠毒,每每都把他打得半死不活,其他人也都放任这种情况,毕竟伤越重对棺液吸收效果越好”
“棺液只是让他变成活尸,真正能控制他的是驭尸笛,据说是一根通体漆黑的有八九寸长的笛子,其上刻有鬼纹,可驭尸控鬼”
“只要驭尸笛一响,不管他对棺液的吸收情况如何,他都会受其所控,成为任人摆布的活尸”
“九门这么多年一直在找这笛子,可至今还未找到,没有驭尸笛在手,九门的人怕控制不了他,齐老八又算不出什么有用的来,还吞吞吐吐的不想说清楚,解九便在这时候出了主意,给他下了噬心蛊,搞了九个骨笛”
陈皮断断续续的说着,解小花和黑瞎子谁也没有打断他,二人越听越愤怒,满腔怒火堆积着无处发泄,只能一次次的攥紧拳头又松开,直到陈皮彻底停了下来,拿出了他自己手里的骨笛,他俩才有所动作
解小花拿过骨笛,细细的看了看,确认为真的以后才收进了衣服内兜里
“噬心蛊怎么解?”
陈皮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摇头说道,“没的解,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噬心蛊就会一直在,这虫子寿命长的离谱,据说可以活个百来年,耗死它是不太可能了,挖出来更不可能”
“解九就是仗着这东西无解才用的,他就是想套牢小家伙,为了让小家伙成为合格的棋子,那八个人几乎都教了他一些东西,他太强了,一旦他反叛成了敌人,那对九门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黑瞎子下意识的看了解小花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解小花实在想不到,自己的爷爷会想出这么阴毒的办法
“骨笛只有这九个吗?”
“怎么可能?!这东西稍微懂点蛊术的都会做,制作方法也并不难,材料也只是人的手指骨,这东西可多的很”
“你应该清楚你爷爷的性格的,算无遗漏,这样关乎九门的大事怎么可能会给小家伙留活路?”
解小花一直都很佩服他爷爷做事周全的很,处处都能算计到,现在他第一次开始讨厌他爷爷的算计
黑瞎子似笑非笑,手下的椅背不知何时被他捏碎了
“这些年我都查遍了,真的是无解,小家伙的结局早就已经定了,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陈皮叹了一口气,表情复杂的很,又似满足,又似惋惜,他望着窗外,似乎又在追忆当年的日子,那段虽然短暂但却温暖开心的日子
房间里静了下来,三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各有各的心事
在墨脱的苍茫雪山之上,李墨恺和张麒麟二人显得极为渺小,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青铜门,转而往冰湖处行进
再次回到冰湖时,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这里风景依旧,那位老喇嘛所说的天授唱诗人还是未曾在这里出现
李墨恺二人找地方坐了下来,决定先在此等一等,他们比较重要的事情办完了,接下来的时间还算比较充裕
二人在这里等待的期间,在不远处的雪山上,来了一位身穿蓝色藏服的男人,他缓缓靠近了他们
张麒麟见他过来并没有多少戒备,李墨恺见他这般微微有些疑惑
那藏人自顾自的坐在张麒麟身旁,毫不客气的拿起了他的水壶,里边的水早就已经结了冰,水壶又冰又沉,他随手将它扔到一旁,语气随意的说道
“走吧,和我去喝酥油茶”
张麒麟看了李墨恺一眼,示意他安全跟上
三人进入了雪山深处,走了许久,眼前才开始有了人烟,一座接一座的毡房排列着,聚集成了一个小村落
这藏人带着他们进了最大的一间毡房,这里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们了
这间毡房里坐着四五个藏人,看见张麒麟几人进来都站起了身,对着张麒麟低了下脑袋
“族长是在找什么人吗?”
一句话让李墨恺瞬间明白这些是什么人了,他再次扫视了几人一眼,坐在一旁安静听着
“天授唱诗人多吉”张麒麟喝了口酥油茶淡淡的开口说道
带他们来的那个人藏人笑了一声,“巧了,这人正是咱们自己人,这会儿正在房里喝茶呢”
这藏人没有动,冲着门口招呼了一声,“把多吉叫来这里喝茶!”
这些人都知道张麒麟的性子,都老实的地坐在座位上静候多吉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较为纤瘦的年轻小伙儿撩帘走了进来,看见张麒麟‘咦’了一声,“族长?!”
张麒麟眨了下眼睛,算作回应
“你看看他,认识吗?”
多吉听得张麒麟的话细细打量着李墨恺,片刻后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点了两下头
“这位我没见过,但似乎有些不一般,请问这位您来自哪里?”
李墨恺看了张麒麟一眼,见他点头示意,稍加思索后选择说了实话
“秦岭”
这二字一出,让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多吉怔了一下,缓缓的坐了下来
“那里是不是有一棵神树?”
李墨恺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多吉见了他的动作,淡淡的开了口
“我的脑海中有这样的一段文字,也许说的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