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在厅堂和解小花交谈着,突然想起了无二白的话,“对了小花,我二叔有一句话说的很奇怪,他说老墨的名字不是他自己的,你对此了解吗?”
解小花沉默了,思索了很久,才对无邪说道,“我并不了解,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确实有疑,我似乎从未在爷爷他们这一辈人的嘴里听到他们喊师兄的名字”
“难道老墨的名字真的有问题?”
“也许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查一查!”解小花猛的站起,起身就往外走,无邪虽不知他要去做什么,但也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二人出了解宅,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另一所宅子,门上的牌匾已经有些破败,但上面的二字依稀可认出,‘李宅’
“小花,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解小花打开了大门,缓步迈入,“当年九门变故,李三爷失踪了无音讯,李家也就此落魄,自那以后这里再无人来过,许多东西也都还在这里,我们可以尝试找找族谱,也许可以找到些信息”
无邪并不知道李墨恺和李家有关系,虽不解小花这么做的原因,但也没有追问
二人去到了李家祠堂,这里摆放着很多的牌位,只是其供奉的香火早已灭了多年
“族谱很有可能会放在这里,我们在这找找看”
二人仔细的翻找着,不曾放过一个格子
“找到了!在这呢!”无邪举着手里的族谱招呼着解小花
这本族谱多年未有人动过,纸页已经泛黄了,解小花小心的翻动着,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熟悉的名字
在这一页,有半截李的名字,在他名字的下方,书写着三个字:李墨恺
这名字后边还有一行小字:长子,未出月便夭折
两人看见这一行字瞬间便明白了其中隐含的信息,也理解了无二白的那句话
解小花心脏有些抽痛,左手紧紧的攥着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老墨竟然是用的李三爷儿子的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李三爷认了老墨当义子了?不对啊,要是义子又怎么会舍得这么对他?”
解小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静静地陈述着,“师兄是李三爷从墓里带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会用了这个名字也许是为了那个计划所掩人耳目吧”
“墓里?!那这么说老墨泡棺液不是因为九门?不对,这也说不通啊”无邪忽然想起李墨恺执着于秦岭的事情,瞬间明白了,“难道老墨是从秦岭出来的?!那棵青铜神树?!老墨不会是李三爷物质化出来的吧?!”
“物质化?什么意思?”解小花不解,无邪便把自己秦岭一行的经历捡着重点讲给了解小花听
解小花摇头否认了无邪的想法,“不会,师兄不会是物质化出来的,他是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我们不要再乱猜了,等找到陈皮也许就可以搞清楚这一切了”
解小花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邪在一旁暗自琢磨着,思索梳理着线索
墨脱的苍茫雪山之上,有一黑一蓝两道身影,他们便是从青铜门内出来的李墨恺和张麒麟二人,二人出了长白雪山,又踏进了这墨脱的雪
李墨恺并没有觉得有多冷,他似乎适应了雪山的温度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雪山之上,最终来到了一片花田,那是藏在雪山中的红色,那炙热的红与周遭的白对比鲜明的很,一朵朵红花丝毫不受白雪的影响,热情又灿烂的开着
张麒麟立在这片花田前,神情落寞,整个人变化很大,与之前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
李墨恺静静地立在他身后陪着他,他看得懂张麒麟的表情,知道此时的他是缅怀故人,一位让他极其想念的人
张麒麟嘴巴开合了两下,声音很小但却蕴含了太多的思念
李墨恺在风中听到了这两个字,那是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的词汇
母亲
这个称呼,他从未叫过
李墨恺心里暗暗想着,有母亲是什么样的感觉?张麒麟的母亲又是何样的女子?他自己的母亲又是谁?是不是也像师娘一样那么温柔美丽的女子?此时她又会在何方呢?
他也想要母亲,他也想要有母亲可以想念,可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还没搞清楚
二人在这片溢满母爱的花田里站了许久,直到张麒麟转身,二人才一同离开
又是一段沉默的赶路,这二人在一起总是这般状态,倒不是无话可说,只是太过了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就能明白,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五彩经幡随风而动,将善良吉祥的美好祝福送给了二人,二人沿着石阶,来到了一座喇嘛庙前
庙门不大还很是破败,门后便是院子,院子很干净,没有积雪,院内摆放着石桌石椅,庭院尽头是依山而建的房子,倒是颇有些壮观
院中有几个正在烤火的小喇嘛,其中一个瞥见张麒麟有些吃惊,站起身什么也没问,就引着二人进了屋,那样子像是早已知道二人的来意一般
他们进了喇嘛们做法事的房间,踏上了屋后的木梯,木梯一路往上,三人爬了一层又一层,在一间漆黑一片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小喇嘛示意二人进去,自己则按原路又爬了下去
这是一间禅房,只有一个地方透着光,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房间,屋内有很多的经卷,还有一道较为苍老的气息
李墨恺随着张麒麟走过去,看清了面前的人,他身上的喇嘛袍很讲究,看样子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喇嘛
老喇嘛抬眼看着张麒麟,缓缓开口,“贵客,好久不见”
张麒麟颔首以作回应,目光看向了李墨恺,其意思不言而喻
老喇嘛也跟着看了过来,只一眼就让他震惊的抖了下身体,随即他嘴里嘟囔了几句,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李墨恺和张麒麟见他这般一直没有开口打扰他,坐在一旁静候着
“这位贵客的魂太重,我看不清他身上的因果,这也不是我可以窥探的了的”
老喇嘛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你们,如果你们可以找到的话,他就待在那雪山深处,是一位天授唱诗人,他叫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