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张麒麟话音刚落,李墨恺就已经动了,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近前,这人哆哆嗦嗦的,一直在发抖,把她的头抬起一看,竟然是早已不见许久的阿柠
“阿柠?!她怎么会在这?!”无邪有些惊讶
胖子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娘们跑这干嘛来了?之前还嚣张的很,现在在这跟耗子似的蹲着哆嗦啥呢?”
黑瞎子蹲下来简单的看了看,阿柠从他们发现她到现在都没有其他的反应,一直哆哆嗦嗦的,“她这状态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傻了”
“她?她能被吓傻?这女人这么狠她能被吓傻?该不会是装的吧?”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信阿柠会傻
“是啊,她这样的人什么东西能吓到她?”无邪显然也是不信
“她眼神呆滞,反应也比常人慢了不少,应该不是装的”黑瞎子学过解剖学,虽然是研究死人的,但多少也会给活人看点
“没想到她这么厉害的人都能变成这样,看来这个洞真的有问题,我们还是得赶紧出去”无邪越看这个洞越诡异,想起自己方才的异常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小同志算是说对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为妙,不过,这个女人咋办?”
“顺带带出去吧,咱这么多人还带不了个她吗?就算出什么问题也能治住她”无邪对阿柠还是有些不忍
“行!那我先背着她,咱……”胖子还想说什么,余光却发现了洞的最深处有异样“哎?!哥几个,你们看那是不是有棵树?金灿灿的,不会是纯金的吧?”
黑瞎子在黑暗的地方视力最好,他凝神看去,“嗯,确实是有棵树,我们是过去看看还是掉头走人?”
李墨恺张麒麟异口同声“过去看看“
黑瞎子和无邪都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只有胖子暗戳戳的搓搓手,他甚至已经在考虑把这棵金树卖多少合适了
几人没走多久就到了这棵树近前,这是一棵白色珊瑚树,有很多枝杈,每根枝桠上还都挂着金色的小铃铛,个别的铃铛衔接处裸露出些铜绿,想来应该是黄铜制品
胖子看见这东西既不是金树也不是金铃铛,大失所望,脸色瞬间耷拉下来,“白让胖爷高兴一场,这玩意怕是一点都不值钱”
“你这可是说错了,这珊瑚树不值钱,但这铃铛值钱啊,好歹也算是个古董,拿出去怎么也值几个票子”无邪看着这铃铛越看越眼熟,这玩意他好像在积尸洞看见过,那个尸鳖身上挂着的那个,难道这里和鲁王宫有些关联?
“真的?”胖子想动手拿下来一个先看看,被张麒麟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别动!”
“这铃铛有问题,还是别动为妙”无邪想起他们那次的经历,当时一个铃铛就让他们进入幻觉,现在这么多铃铛还身在这么狭窄的地方,这要是响了,怕是他们所有人都得疯,也许阿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被这铃铛盖的
胖子也不是为财不要命的人,他很是心细,听见两人都这么说,又想起阿柠现在的样子,也就没了拿铃铛的心思,甚至还后退了一步,离铃铛更远了些
黑瞎子没怎么看那铃铛,他一直观察着这洞里其他的地方,以防突变“这看也看了,咱也该出去了吧?再研究会儿怕是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嗯,那咱走!”无邪点了点头
胖子听见要出去也跟着转身离开,却不成想他背着的那铲子的铲尖正对着那靠外的铃铛而去,眼看就要碰上了,李墨恺想也没想的握住了那铃铛,手指挤住了吊片,那铲子的铲尖划着李墨恺的手背过去,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留了下来,鲜血也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这般变故让一直注意着李墨恺的黑瞎子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不敢摇晃李墨恺,一动就有可能惊动铃铛,他出声喊着“小墨墨?!”
李墨恺的眼神此时已经不对劲了,他眼神空洞的盯着一处,对黑瞎子的呼喊丝毫未作反应
胖子懊恼的立在原地,无邪神情惊讶,张麒麟看着李墨恺的手陷入了沉思,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在不触动铃铛的情况下带走李墨恺?
李墨恺没给黑瞎子回应,黑瞎子直接抽出匕首握着李墨恺的手割断了铃铛的铜丝,又小心翼翼的带着他的手远离其他的铃铛,直到彻底没机会碰到了,就紧握着他攥紧铃铛的手一个手刀打晕了他,二话不说,背上他就往外跑
张麒麟几人也赶紧跟上,无邪还不忘背上阿柠
洞外,黑瞎子把李墨恺轻轻放下,松了李墨恺的手,用刀柄挑开他的手指,没了力道禁锢的铃铛才刚滚出李墨恺的手心,一声都没响完就被黑瞎子一脚跺的稀碎
“小墨墨,醒醒!”除了铃铛这一隐患,黑瞎子才放心大胆的叫醒他
李墨恺悠悠转醒,缓缓地眨了眨眼,目光扫视了一圈,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没少,才放下心来,拄着胳膊坐起来“我没事”
黑瞎子松了口气,他是真的怕李墨恺出啥意外“没事就好,瞎子我都想好自我介绍了,就怕你问我一句你是谁”
李墨恺看着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黑瞎子看出来了,是在问他想好的那个自我介绍是什么
“介绍一下,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黑瞎子贱笑着
“你可拉倒吧,你这姿色皇上看不上你”胖子随口怼了一句,“老墨,你可吓死我了,这回是我的失误差点害了你,还好你没事”
“老墨,真没事情?”无邪还是有些不放心,那铃铛着实古怪的很
张麒麟也关切的看着李墨恺,想说的话都被无邪几人说过了
李墨恺摇摇头,轻声说道“快退潮了”
“啊,对,赶紧的,不然我们怕是不好出去了”无邪一拍脑门,赶紧学摸着在哪里打洞好,他是学建筑的,对这一方面业务属于专业对口
李墨恺的一句话让几人忙活了起来,黑瞎子给他手上的伤口缠好了绷带就也跟着去帮忙了,剩他一人坐在原地,他才收了伪装,眼神空洞的盯着一处,其实他在握住铃铛的那一瞬间眼前的场景就变了,漆黑的墓室,巨大的青铜棺椁,墨绿色的棺液,以及躺在棺椁里被棺液浸满全身的他,没错,棺椁里躺的是他自己,他很确定,就是他自己,绝不是什么长相相像的人或是人皮面具,那真真切切的就是他本人!那个躺在棺椁里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的他自己,难道他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