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有件事情,作为朋友,我觉得自己应该和你说出来。
当初因为知道,会有给你们家工作名额这件事儿的机会,那会儿想的很简单,你们家的情况银芬也都说过,料想到这个机会可能就是许叔叔需要的。
但同时也怕,你们这个分家过程中,是不是答应了那家人其他些什么条件或要求,万一这边工作的事情刚落实,再因为这件事情,出什么变故。
你也知道,这件事儿是黑市那边的人从中斡旋,帮助我的也是一个自家长辈,还是她隐晦的提醒了我其中的利害关系。
最后简单的对你们家分家的事情进行过了解。
也知道了当前你们的实际情况。
这件事儿,相信我不说,你们家人包括你在内,都不会知道。
但也正是因为把你当成朋友,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另外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也不用不好意思说,不说都能答应,好歹尽力而为还是可以的。”
听见这话的许柔呆了呆,似乎眼神儿还带着迷茫,但也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就恢复了清明。
随后就是恍然大悟后的一脸无所谓,也是第一次听她自己说起自家的情况。
“嗨,这算什么事儿。
之前银芬那么传,我一直觉得只是为了变相的袒护我罢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农村有断绝关系的人家,不明就里的大多数人,都会说整件事情中,处于小辈儿的,究竟是有何其多的过错。
谁会真正的去深究其中的缘由呢?”
这个回答让君卿卿也是一愣:“这么说,你一直以为银芬知道你家的实际情况?”
“这件事儿,随便打听我们生产队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而且那丫头她爸就是你们红旗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知道些事情不是很容易吗?”
这还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就算银芬一直说我们家是分家,早晚所有人也是会知道实际情况。唯一的区别,就是会晚几个月。
没特别强调,也是我自己真的觉得没必要。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能够断绝关系成功的这个事实来的重要。
能离开那样的一家人,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期盼。”
说完之后还看向了君卿卿:“至于你说的让黑市对我家了解一下,开始听见这话我还真的有些发懵,想想也就明白,原来之前那些,不是银芬聪明一回帮我打掩护,是她根本便是如此以为。
这件事情卿卿你做的完全没错,就算咱们是朋友,但也不能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就贸然提供所谓的帮助。
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会如你那般做。
但其中也可能会有不同,那就是我大概因为忐忑,不会如你这般,直接承认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情。”
这话君卿卿听的很明白,也庆幸自己结交的朋友会如此明事理。
就这样,一个学期的时间在悄然中流过。
这几个月中,京市那边的几家人,都有陆陆续续的给君卿卿寄东西过来。
司家,君家还有白家在平日里多有走动,以至于寄出的东西都是凑到一起发出。
基本上这件事情,全都让君慕蘭还有白锦城包了下来。
即便已经尽可能集中,平均下来,她收到包裹的频率也高达两个月有三到四次之多。
弄得在邮局上班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每次收到的包裹,不管是个数,还是单个体积,重量,让这些人想记不住君卿卿这个名字都难。
知道两边生产大队棚子里的老人都是她在照顾,除了本就给她的那些包裹,还有格外几个是几位爷爷奶奶以及爸爸和两位叔叔能用的东西。
之前根本没有机会邮寄,且不说能不能收到,怕是就算可以让家人补贴棚子里的人,也应该是经过生产队干部之手。
想必在期间种种克扣之下,能到这些人手中的东西会十不存一。
最多就是靠白锦城几个月过来一次,略微捎带些东西还有消息之外,便很难与他们有沟通或交流消息的机会。
如今有了君卿卿的存在,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许多。
一个学期的时间过去,棚子那边的老人们没有去问她学习怎么样的话,对于君卿卿,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
但当初周媒婆来找她说亲的这件事儿,因为村里人不清楚是从谁开始传得,想必是那天来的路上打听她家的位置,才被村里人知晓。
很显然,几位爷爷奶奶还有叔叔是肯定会知道。
也是因为两边棚子有君卿卿的存在,互通消息更是频繁,另外一边必然也会知道了这件事儿。
其中反应最大的不是爷奶君景杰和云悠然,而是老爸君明初。
就在那天这边几人看了爷爷的字条后,便宜爹的心情明显低落下来。
更是几次的欲言又止,那肉眼可见整个人变得焦急,烦躁的情绪,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才想到应该是和字条上的内容有关,联想起周媒婆的事情,也知道怕是与自己有关,很是自然的递出台阶:“爸,你这是怎么?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