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幅色调也是暗沉,男子垂眸抱着死去的女子,天空一片诡异的绿色。
第五幅,男子单腿跪地,寒剑从女子的腹部贯穿他的身体。
第六幅更是诡异,整副壁画只有一种颜色,妖异的红色,将一米见方的墙壁渲染成一片红色的海洋,瞧久了,竟然产生了一种幻觉。
仿佛面前血肉横飞,刀光剑影,恐惧的情绪瞬时抓住了柳芽的心,仿佛面前是一个修罗地狱,一声声令人不忍听闻的惨嚎自枯萎又干裂的双唇中逸出,五官全因过度的痛苦而扭曲得易了位,恐惧的双眼中溢满死亡阴影。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柳芽面上的神情猛然抽搐起来,猛然耳边有了一抹异响将她从那副诡异的画中脱离出来,她呼呼的喘着气,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离了一般,身子轻轻的靠在墙上没有半丝的力气。
许久之后,柳芽这才敢抬眸去瞧第七副画,那是一位华服锦衣的少年,模样几乎与第一副画中的男子无异,站在万花丛中向人淡淡的笑着,那微笑的弧度让柳芽禁不住想起了金日,如果眼神再纯真一些的话。
第八幅,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几乎霸占了整副画面,画面的暗影之中,一只金狼昂天长啸,爪下一片殷红。
第九幅,是一位青衣的少女,姿态优雅,容颜娇美,就像一朵飘浮在尘世中的烟云,半伏着身子,脊背之上那明显的暗褐色月牙胎记若隐若现。
柳芽的心中一动,猛然觉得少女的眉眼像极了自己,于是急急的将眸光转向第十副画,却猛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第十副,竟然是一片空白,空荡荡的占满了一大面墙壁。
每一幅壁画的下面都有一些上古的文字,模模糊糊的,瞧不清楚。
“为什么第十副什么都没有呢?”
“因为第十副画上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身后猛然想起男人的声音,柳芽看的出神,猛然被这个声音惊吓住,啊的尖叫了一声,身子蹦了半米高,迅速的转了身子望着身后的男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石室外,黑色装束让男子方便隐身于暗影中,一张神秘的面孔虽然被黑色面罩遮掩住了,他静静的望着女子,眸光之中闪出一抹眷恋。
只有隐藏在黑暗中的时候,他才可以这样痴迷的望着女子,黑衣,黑巾,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却让他可以用真心面对心爱的女子。
“你……墨濯?”柳芽眯眯眼,一个久违的名字竟然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是,青青,是我!”男子上前,眉心紧跟着颦起,眸光之中蕴含了不舍,大手缓缓的放在女子的肩膀,在望见女子身上的血迹之时,眸光却猛地犀利起来。
“他竟然敢打你?”男子冷冷的发声,眸光突地犀利起来,他翻过女子的身子,低声道:“给我看看伤势。”
“不!”柳芽直接的拒绝,她伤得可是屁股啊,先别说她搞不清楚与这个神秘男子的关系,就算是搞清了,她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男人看她的小屁屁。
“乖,别动,我带了疗伤的圣药!”男子低低的开口,并不顾她的阻拦,就要褪下她的裤子。
“喂,你想非礼我啊,我可是女孩子啊!”柳芽猛地握住男人的大手,将小嘴凑到男子的耳边大声的咆哮,这一咆哮还真的管用,男子的大手猛然愣住,然后迅速的收回,讷讷的开口:“我忘记了,青青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
柳芽一听他说话的语气,不禁怀疑的眯了眼,长大了,难道这个墨濯与青青是青梅竹马吗?
“我身上的伤你不用担心,好像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我只想知道,你上次为什么将我打晕,而且,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的问题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一个一个的回答!”柳芽微昂了小脑袋,这次,她一定不能放过墨濯,一定要将青青的身世问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为你好,皇宫的暗道,你受伤!”男子气都不喘的回答完女子的问题。
柳芽一怔,墨濯这三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将前面的问题联系起来,才知道这是回答她的问题呢,不过这个回答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受伤?难道你一直潜伏在皇宫里吗?”柳芽叹口气,决定还是一个一个问题的来。
墨濯一怔,笑而不语了,只是缓缓的眯了眼去看墙上的壁画。
“你说啊!”柳芽急急的开口。
“青青,我问你,当你看到这副画的时候,是不是陷入一种臆想之中,仿佛……”他话语一顿,低低的开口:“就像是陷入修罗地狱一般,成群的尸首在面前堆积,一声声的惨嚎声在耳边回响?”
柳芽一怔,点点头,方才如果不是耳边的那声异响,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陷入这副壁画之中无法自拔。
猛然之间,柳芽狐疑的望望墨濯,难道那声响动是他制造出来的,他一直在这?亮光,脚印都是墨濯啦?可是不对啊,墨濯的脚不应该只有35码吧!?
“伸出你的脚!”柳芽直勾勾的望着他的双脚,因为被黑色的衣襟遮挡着,她瞧不到男人脚的大小。
“干什么?”墨濯一怔,犹犹豫豫的伸出自己的左脚,果然不是他,男人的脚如果是35码的话,应该与残疾差不多了!
“不是你?不是你将我引到这儿来的?这个密室还有别人知道吗?”
“有人将你引到这儿来?”墨濯一怔,他本来是想要悄悄的将药送给柳芽的,却没有在暗室中遇见她。
“那是当然了,难道你认为我自己有这个本事找到这儿吗?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柳芽神神秘秘的开口。
墨濯凝重的抿了唇,陷入思考之中,柳芽趁他不备,猛然掀起他的衣襟,哗,黑衣下的银色盔甲暴露无形。
“墨青青!”墨濯冷冷的开口,身子迅速的后转,黑衣嗖的一声在柳芽的手中消失。
“银色盔甲?幽夜罗,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幽夜罗吗?”柳芽一怔,立即追上前,跳跃着,想要将男人面上的黑巾扯下来。银色盔甲,只有幽夜罗有。
“墨青青,收起你的好奇心,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好!”墨濯的面色一瞬间变得铁青,一双利眸不耐的望向柳芽。
“你不是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幽夜罗,你还在装什么?”柳芽不服输的将小手掐在腰间不耐的开口,两个腮帮子气呼呼的鼓起来。
本分,什么是本分,所有的人都警告她要守本分,可是她是柳芽,不是墨青青,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无牵无挂,为什么要成为人们棋盘上的棋子!
“你到底是不是青青,为什么……”男子喃喃而语,眸光之中掠过一抹怀疑。
猛然他抓住女子的手臂,轻轻的一拉,柳芽被男子抱在怀中,大手被他按住脑袋。
她被迫低头,一只大手撩起她后背的衣衫,很明显的,男子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大手轻轻的拍了她的屁屁:“你总是调皮,以后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
“哎呀!”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柳芽吃痛喊了一声,男子一怔,立即放上大手揉揉,话语也变得温柔起来:“对不起,我忘记你身上还有伤,不过有时候,你活泼的不像她……”
他低低的开口,仿佛猛然想起什么,于是摇摇头,“你看,我又怀疑你啦,只是以后你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你忘记了,你发过誓,这一生,绝对不会主动探究我的模样、我是谁,除非任务完成!”
柳芽一怔,顾不得屁股被男人摸了,紧紧的抓住男子的手臂不停的问:“你说什么?什么任务?”
墨濯的目光一暗:“青青,不要再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