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醒了!”小日儿低低的开口,面上有些无奈,“不过没关系,小日儿会经常的来看芽芽的,只要芽芽的身体快快的好起来!”
芽芽心中一暖,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衣襟:“小日儿,你先别走,有些事情我想要问你!”
“芽芽,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可是我不能说,知道这些对你并没有任何的好处,相反还会招致杀身之祸。
芽芽,你只要知道,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只要有我在!”
“什么你的我的,你说清楚一点!”柳芽有些着急,金日说的仿佛绕口令一般。
“时间来不及啦,我要回去啦!”金日不顾她的阻拦坐起身来,面上呈现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决表情。
“那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猛然发现,面前的金日面上突地呈现一抹痛苦扭曲的表情,他黯然的垂眸,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芽芽,不要找我,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你只要知道,小日儿是属于芽芽一个人的就好!”那轻徐低喃的声音里仿佛有着难捱的孤独与落寞。
“可是为什么?”柳芽还是不解,金日是王爷,为什么身份不能曝光,难道……她猛然一惊,难道金日是私生子,是皇族的丑闻?可是不对啊,他与金瞑是孪生兄弟,金瞑是皇上,总不能是私生子吧?
到底为什么?
再抬眸,房门大开,清冷的空气因为对流,嗖嗖的从房间里吹过,激起一阵阵的冷意。
他走了,走的无声无息,笼罩在金日身上的光环仿佛更加的神秘了!
手中的温暖依旧,方才的一幕却像是做梦一般,那么的不真实。
你只要知道,小日儿是属于芽芽一个人的就好——这话听着既感动又窝心。
可怜的日!
第二日,睡到中午的柳芽缓缓的睁开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在地上,形成深浅不一的阴影。
柳芽刚支起身子,房门就吱呀的打开,美娜手中托着木质的托盘进房来:“青姑娘醒啦?梳妆吧!今个可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么,是太后娘娘的五十大寿,姑娘要细细的打扮才好!”
她轻轻的抖擞了托盘中的锦衣,不断的比划着柳芽的身子。
“太后的寿诞?”柳芽不禁来了精神,场面一定很隆重吧,她可是从没有见过古代人如何过生日呢!
“对啊,一大早太后就派人来,要让娘娘好好的妆扮一下,晚上参见寿诞,这皇宫中的嫔妃只有三品之上的才可以参见呢!”美娜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利落的给柳芽净脸上妆。
柳芽一怔,心缓缓的一沉,忆起太后那笑里藏刀的表情,身子不禁轻轻的颤抖。
对啊,她无名无份,为什么要她参加?
“皇上,玉澈公主的銮驾已经到边界,依臣愚见,皇上如果能亲自前去迎接……”慕容启迪微顿,偷偷向殿上瞄了一眼。
“皇上,慕容大人说的极是,如果皇上能够亲自前去迎接,一来可显我国与鲜奴国联姻之诚意,二来,素闻玉澈公主香闺秀阁,堪比西川紫姑,皇上也可早一睹玉颜。”
金瞑幽淡一笑,并不言语,只是沉在金丝软塌中的身子缓缓的坐了起来,他略微向前欠身,手肘随意的支撑着膝头,幽绿眼眸似笑非笑着冷冷扫视殿上启奏的两位男子,眸光莫测高深。
慕容启迪咬咬唇,暗中与皇甫南然递了一个眼色,后者也是彷徨,不达圣意。
“皇上……”幽夜罗出列,还没有开口,就见金瞑冷冷的抬手,打断他:“幽将军可是见过那玉澈公主的,心中自然有数,至于诚意么,朕不亲自去,难道那公主便打道回国么?众臣不必多言,幽将军,还是劳烦你再走一趟!”
幽夜罗心头一怔,只能点头领旨。
慕容启迪与皇甫南然对望一眼,不禁有些失望。
散朝,慕容启迪特地留在最后,与皇甫南然并排踏出金銮殿。
“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捉摸了,如今看来,皇上对公主冷淡,这封后之事更是棘手了!”慕容启迪轻叹一口气,缓缓的摇摇头。
皇甫南然停住脚步,也是低叹一声:“慕容大人,兄弟我可是尽力了,在封后奏折上签名之事,我家小女还不知道呢,如果被她知道,定要闹得天翻地覆的,我做父亲的,不好交代!”
慕容一怔,见他为难,于是伸手轻轻拍他肩膀,安慰道:“老弟的心情老哥自然理解,我们两家世代在金狼王朝为官,这也是为了王朝的明天不是么?
只要皇上心性在朝政大事之上,令嫒就算做不了皇后,这贵妃的位子照旧不是令嫒的?他日,只要侄女诞下皇子,老夫以性命担保,我慕容家族誓死效忠皇子,绝无二话!”
皇甫南然想想点点头,起步再走,“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皇上对公主无意,你认为这封后之事有几分的把握?”
慕容启迪并不乐观的摇摇头。
“依我看,我们还是提前与太后商议商议,这样也好里应外合!”
“老弟说的这一点,为兄的早就想过啦,也派人给太后送去了奏折,可是太后心思也向来叵测,奏折递上去,竟然毫无动静!”
“这样,我们一起去觐见太后,她终究算是我的本家妹妹,至少给我一个薄面,见一面应该是不难的!”
“好,太好了,老兄我要的就是老弟的这句话啊!”慕容大喊三声好,与皇甫一起向西殿走去。
太后的琉璃宫,皇甫远月半跪在软塌之上,身子矮了太后几分,屏神静气的绣着软肩,眉宇之间却不时紧皱,愁容满面。
太后轻呷了一口清茶,将茶杯轻放在手心,抬眸凝望女子的愁容,“月儿,可是为皇上的事情忧心?”
放下针线,远月坐直了身子,伏在金丝榻上缓缓行礼:“还是姑妈知道月儿的心思,姑妈,您也知道,皇上本来就对月儿不冷不热,如今又娶了那鲜奴国的公主,月儿担心……”
太后摇摇头,“月儿,那女子不足为惧,你放心便是!”
“姑妈,皇上的心思谁都摸不懂,就像那凝香居的青青一般,不过就是青楼的一个丫鬟,姿色是有几分,可是一张苦瓜脸,瞧着就别扭,可是皇上对她就是特别!”
太后的脸色猛然一变,笑容顿失,冷眸一眯:“你去过凝香居?”
远月见太后变脸,心中也是惊慌,赶紧将脸深深的伏在榻上低低的开口:“是……月儿去瞧过她,只是瞧瞧……”她有些心虚的咬咬唇。
“皇甫远月,你难道忘记了哀家的忠告?这后宫,迟早是你的,你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如今皇上莫测难测,如果你触怒了他,谁都救不了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是是,姑妈,您不要生气,月儿只是去瞧瞧,皇宫之中,将那女子传的神秘非常,皇上更是为了她远赴鲜奴,月儿的心里……”皇甫远月有些抽泣了。
太后面上僵硬的表情微微的有了一瞬间的缓和,她轻叹口气,语气变得委婉了一些:“罢了,你起身吧,你这孩子,就是这般让人不省心,什么都摆放在脸上,这皇宫大内,你也住了几年,可是心性却一点都不曾改变!”
“姑妈……”远月抬眸,小脸之上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