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傅兴的衣袖还有列克星敦昨天掉的头发，解开衣角，那是在战场上厮杀留下来的伤痕。
“我的知识还在，我的技术还在，我的伤痕还在，我的一切都还在。”
傅兴检查了被缝了拆拆了缝的衣服内包，找到了五枚戒指，每一枚都是刻上了自己和舰娘的名字的，看来自己还是记得相当清楚。
必须记得相当清楚。
“真是恶劣的玩笑。还是说这是一场交叠在梦境之中的梦境？既然是梦的话，当我意识到这是梦境的时候也应该迎来尾声了。她们还在等着我。”
所谓清醒梦，就是能够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开始思考关于梦境的一切，很快就会因为思考这件不属于梦境的事情而让梦境醒来。
而如何从这样的梦境之中醒来？傅兴想象着自己飞上高空，身体就真的飞向了高空。然后飞到了一点也不清晰的边界。
就像是在游戏中走到了地图的边缘一样，细节什么的越来越少，甚至连人都没有了。
“果然是梦境吗？噩梦，很难受。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做这样的梦了。”
从梦中醒来很简单，剧烈的冲击和与现实脱节的感知应激反应能够激活身体的反应。
我既射爆流星群拯救地球。
梦境之中傅兴一个念想断开，径直向着地面陨落，最终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
即使知道是虚无的梦境，在最后睁眼的时候傅兴还是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和害怕。
但是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傅兴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如此。
但是面前的人让傅兴打消了这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梦境的想法。
“观察者。”
“你醒了？看起来似乎对于我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
一只触手递过来了一杯浓缩的能量饮料，傅兴曾经看过父亲的补给里面很少会出现这种东西，但是从来没有从其他的地方看到过这个。
“切，没啥表情，浪费我表情，和你爸一个表情，该说不愧是即使是改了不少参数但是还是同一组DNA转录出来的吗？没事的，你可以有很多疑问，在问问题之前。先叫一声妈听一下。”
天可怜见，傅兴才刚刚从梦中睡醒诶！怎么就面对这么大的信息冲击啊！光是理清楚这个信息量就让傅兴的脑袋开始痛起来。
“哈？你在逗我？”
傅兴接过了触手上面的杯子，将液体一饮而尽，如果观察者想要害自己，绝对用不到下毒。
“虽然和你没有实际上的血缘关系，但是你的诞生过程基因编写重组整个都是由我主导的，所以说你叫我一声妈不过分吧？”
“哈？”
傅兴脑袋继续短路之中，没理解这观察者说的是......嗯？
自己是这个家伙的孩子？或者按观察者的描述，自己似乎是她创造出来的。
大概意思是自己刚刚是真的在做梦，而且是那么不详的梦境，也许是塞壬黑科技给自己弄的？但是她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没事，你尽管想就完事了，我能够读取你的想法。”
所以我为什么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事情吗？我多久能够回去？
“似乎完全不排斥塞壬的存在呢，这是来自家庭的原因还是说什么原因？不过并不重要，之前有很多提督试图在这个时间反抗我，倒是挺奇怪的。
第一个问题，因为我把你掳过来的。
第二个问题，因为你依靠自己解决了那个被控制的梦境，所以零大人认为你这样的人得到了拯救世界的资格，过来和你说一声，塞壬和你们，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敌人关系。
第三个问题，今晚我会把你送回去的，无论你是否从梦境之中清醒过来。”
“你第一个问题回答了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你知道那个梦境有多么伤人吗？我要不是有清醒梦的经验估计可能就连同自己一同被抹杀在那个梦境之中了不是吗！”
尽管自己的思考被对方读取，说话都是一种不需要的活动，但是强烈的情绪还是需要宣泄，尽管这样的话语或者思考会激怒现在在自己身前这样一位塞壬的特殊个体。
“是，也不是，”
观察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似乎方才傅兴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生气一样。
观察者的触手舰装将傅兴包围，然后拉近，出乎意料的，观察者没有伤害傅兴，只是轻轻抱住，然后一只手揉了揉傅兴的头。
“毕竟你是我的孩子，我的造物，也许会于心不忍……也说不定？”
冰冷的腔调，黄色的闪光光圈，淡淡的香味，鹤发童颜。
令人窒息的美感和不确定性带来的疯癫的感觉。
“这是一个识别卡，上面有塞壬的部分权限，至于剩余的？你去向你的父亲寻求答案吧，他会告诉你有关于世界真实的一切。同时也恭喜你，带上那个舰装之后，能够触及到这个世界的界限。”
“不过，现在，闭上双眼吧，我的孩子。”
柔美，诱惑，安宁，疯狂，这些形容词用来形容一首歌实在是不怎么妥当，但是塞壬的歌喉向来如此。
不可思议的，傅兴没有感到很抗拒，躺在观察者的怀中，聆听这样的歌声。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不知不觉被触手渗透的麻痹催眠递质催眠，只剩下了均匀的鼾声。
“睡吧，至少现在你还能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