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姝在想王君。她的车正停在街心花园一个红灯路口,看着被夕阳染红的靖宁西天,突然就想起了王君。白天在办公室,她也曾不由自主打开王君的QQ空间,点开他的一张张照片慢赏细品,有英姿飒爽的,有帅气逼人的,有傻傻表情的,有呆萌可爱的。晚上一个人独躺空床时,更是思来想去,辗转难眠。可想归想,她却从不说。日夜思念王君这情,这世界就只有天知她知。
她也有过放纵一次的冲动,但更多的是恪守道德的理智。虽然她也知道道德只是上层人的幌子,而下层人却把它奉为真理。可她也知道自己还上有老下有小,恪守道德不越底线全是为了他们,而不是那个同他分居一年多已成为人上人的男人。林静姝莫名就想起一句话来:这人间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心里,在你梦里,在你脑海里,却总不在你身边。
杨琳正准备下班,只听电话铃声响起,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哥哥打来的,遂赌气不接。她又想王君了。这个能把她身心俱引向极乐的男孩,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并肩而战呢?想到此处,不免又是一阵怨恨。
从那夜之后,她再没去过哥哥家。她知道王君是被哥哥逼走的。她也知道哥哥就是要她嫁给一个有国家“铁饭碗”的男人。可她前后已见过十多个有“铁饭碗”的,但她所想要的怦然心动从未出现。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只见一眼就怦然心动的男孩,却被哥哥棒打鸳鸯,现在天各一方。杨琳越想王君,便越怨恨哥哥。但她又怕是嫂子产检的事,嫂子再过一个月预产期就到了。她冷冷地回了电话电话。果如所料,哥哥明早想送嫂子来产检,让她提前准备一下。
杨琳回家躺在沙发看《寻秦记》。她看着电视画面上的项绍龙,想着自己的王君。王君的容貌和古天乐的容貌真是越看越像。看着想着,就想到了王君要水蜜桃吃时坏笑的样子,就想到他为救自己而奋不顾身的英姿......哎!真是“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啊!
已是夜里十二点多,李若涵仍睡意全无。老公刚从她身上下来,不到两分钟就鼾声大作。她在鼾声的伴奏里想念王君。男人和男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老公从开始到结束,总是半分钟时间都不到,怎能同王君的二十多分钟相比?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想念和有人可想都一样美好。而被佳人们所思念的王君,此刻却又上山寻兰去了。他翻山越岭,寻着觅着,不由就到了父母的坟前。王君霎时跪倒,涕泪俱下,放声悲哭。正悲痛欲绝之际,忽见母亲从坟里开门出来,把他揽在怀中,亲切慈祥地抚摸着头道:“君君,你哭什么呢?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想吃奶了。”王君还没说是,母亲的奶头就塞进了他的嘴里。可无论怎么吮吸就是没有奶水。王君一急,就咬了母亲一口。母亲一生气,就进坟关了门。不管王君怎么拍打呼喊,那扇石门再也没打开。
徐丹被王君哭喊妈妈的声音惊醒。她知道王君肯定又做噩梦了,赶紧下床拍醒他,并顺势把他揽在温暖馨香的怀中。哪料王君却直接掀起她的睡衣,抱着一个乳房就吮吸起来,像个婴儿一般。徐丹不由得身体软了,骨头也酥了。王君吮吸一会后就像一个吃饱的婴儿吐出母亲的乳头,安安静静躺下了。
第二日,东边山顶泛白,学生正陆陆续续走进校园。王君到校外寻了片小树林,开始晨练。林中鸟儿欢叫着呼朋引伴,村里猪草机的“嗡嗡”声响彻山谷。他那一通劈叉倒立,拳击脚踢,惹起几个路过小学生的兴趣,不由驻足观看。
几日过后,一个胆大点的读四年级的男孩便问他:“哥哥,我也想学武功,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简单几句问答,得知不影响他上学读书后,王君便欣然应允了。
后来想拜师学武的男生越来越多,王君遂把练武场搬到了学校操场。自此官寨完小早晨的操场便多了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一个大男孩在前练习武艺,一百多名男生在后依样画葫芦。这事学生们喜欢,老师更是乐意,王君因此渐自融入了官寨完小这个集体之中。看着弟弟得到师生们的认可赞赏,徐丹更是开心。
此乃后事,暂且不提。还说那日,吃过早饭,徐丹给王君找了名寻兰向导。此人是徐丹所教学生的爷爷,姓王,今年六十五岁,二弟在省城当官,听说已官至副厅。王爷爷常年在山上放羊,官寨周围的山山水水他烂熟于心。一听要带孙子老师的弟弟上山寻兰,头戴蓝布帽口含自制烟斗的王爷爷满口答应道:“兰花我在好多山上都见过,跟着我去一定能挖到很多。我从此多个放羊的伴也不孤单了。”说完哈哈大笑。
自有这位整日烟斗不离口的爷爷向导后,王君的寻兰之路就少走了很多弯路。他特意去村里小卖部买上两包软云烟给王爷爷,老人却坚辞不收说:“抽惯叶子烟,这纸烟一点都不带劲。再说叶子烟可比纸烟对身体好。你留着发给别人抽,我就别白白糟蹋这好烟了。”
王君按王爷爷的指引,在山林间寻寻觅觅四五日后,终小有所获,在一棵松树脚邂逅了一从春兰素心花,还挖了几株自认为有出瓣型花可能的草,都用苔藓精心包住根后,趁着周末到西河县花鸟市场摆卖。
那些兰花在花鸟市场路旁摆放两个小时后,就全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用3000元钱买走了。王君心甚欢喜,但令他日思夜想的还是那如大唐凤羽一般上百万一苗的兰花蝶草。让王君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他卖出的那棵素心兰花,买兰老人只给兰友分种一苗,就得钱一万五千元。
西河县花鸟市场一行,初战告捷,王君更添几分梦想成真的信心。他花八百元给徐丹买了一套米色蕾丝连衣裙。徐丹心疼舍不得买,是王君固执买下的。她看着脸上生气,其实心花却在怒放。
再次跟王爷爷上山寻兰时,王君想拿五百元钱给他。两人却是递去丢来,丢来又递去,十多个回合后王爷爷才勉强收下道:“现在共产党的政策好,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从去年起就不用再上交皇粮,这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上可从未听说过啊!现在我们老人,有住的有吃的有穿的,要那么多钱干嘛!”王君听后道:“王爷爷,可我们身边还是有很多人觉得生活太苦太难啊!”王爷爷“吧嗒吧嗒”抽几口旱烟,在绿胶鞋帮上拍了几下烟斗,若有所思道:“娃娃,那是因为你们生在了好时代,都没有饿过饭,不知道饥饿是一种什么滋味?凡是我们饿过饭的那代人,都觉得现在的生活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王君听后,陷入了沉思:同是一种生活,却让人品尝出千般滋味,究竟什么生活才叫好过?什么生活才叫幸福?
自此后王爷爷在王君挖兰事上更是热心,不仅指引,还帮寻兰。可王君一连几日都是满怀希望上山,却满怀失望归校。一连几晚王君也都是一脸掩盖不住的沮丧,徐丹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却也只能和他没话找话聊天说地排遣失意。
这晚说起了人生命运的话题,王君不由想起了王爷爷的故事,便趁兴讲给徐丹听。徐丹听后,唏嘘长叹不已。原来她只听说王爷爷年轻时常被妻子带绿帽子的悲剧,却没想到现在村中颇有威望的他还有如此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