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脸罩寒霜,眉眼布满了阴霾,他走到凤菁面前,抬手替凤菁拢了拢拉扯开的领口。
这动作倒叫周围观看的人摸不清楚晋王的心思了。
凤菁这个王妃应该是晋王讨厌的,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恰在这时,裴凛冷如寒潭的声音响起:“西篱,替王妃查一下,看看她什么情况?”
西篱应声上前替凤菁检查,很快他站起来回话道:“王爷,王妃被人下了催一情的药。”
西篱话一落,裴凛抬手一掌狠狠的击了出去,轰的一声响,后园花厅一角被击毁了。
他脸色难看的掉头扫视身遭的人,沉沉的开口。
“虽然王妃受人引诱替嫁进晋王府,但陛下下旨让本王认下了她,她就是我晋王府的王妃,现在竟有人胆敢害她,这是不把本王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裴凛话落,沐阳候汪铭山和冯翊公主脸色都不好看,周遭的人更是议论纷纷的。
凤菁抬头望着裴凛,忍不住想给这位爷喝个彩。
一句话透露出几层意思,一镇南候府引诱她替嫁算计了他,二他认下她这个王妃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强压了他,三他因为陛下接受了她这样的王妃的。
凤菁忍不住扯了扯唇轻笑。
裴凛命令西篱立刻替凤菁扎针施救。
凤菁挣扎着抬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小棋哽声道:“王爷,这个是东宁伯府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她故意跑来打翻茶杯,还说要带我去隔壁的院子换衣服,王爷……”
凤菁话未落,裴凛已冰寒的下命令:“东篱,带人去隔壁院子搜,看有没有男人?”
东篱闪身就走。
后面裴凛又命令南篱:“把东宁伯府的丫鬟带下去审,本王倒要看看她是受何人指使,陷害本王王妃。”
南篱上前拽住丫鬟小棋就走,小棋何时遭遇过这些,吓得颤抖着叫起来:“不关我的事,是小姐安排,安排我这样做的。”
小棋一说,东宁伯府二小姐吕晴脸色死灰般的白。
她身子一软跪了下来:“我,不是我,不是我,是?”
吕晴掉头望向身后,汪真真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胆敢把我交出来,有得你罪受。
吕晴哪里敢把汪真真交出来,汪真真可是冯翊公主的女儿。
吕晴不敢交出汪真真,只敢哭着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我?”
颠三倒四的说着这些话。
东宁伯和东宁伯夫人此时得到消息赶了过来,两个人做梦没想到最后这把火烧到自家女儿身上,而且看女儿的样子,分明是算计了凤菁的。
凤菁是晋王妃,裴凛还一副替她出头的样,吕家处理不好这事,只怕要倒霉。
先前自家的二儿子跑去算计凤菁被打断了腿,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又招惹上她。
东宁伯和东宁伯夫人快气死了。
“王爷,这事定有误会,我女儿脑子不太好,绝对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来,请王爷明查。”
“是啊,这种药,等闲地方买不到,我家晴儿到哪儿去买?”
裴凛冷眸望向吕晴,眼神说不出的冷冽幽寒,仿若利刃一般锋利,杀气腾腾。
吕晴何时面对过这样的眼神,吓得脸白如纸,身子不停的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裴凛寒戾的开口:“她做不出来,定然有做得出来的人,让她交。”
吕晴听了这话,飞快的掉头望了汪真真一眼。
冯翊公主早在吕晴第一次望汪真真的时候,就知道这事自己的女儿肯定参与了。
冯翊公主差点没气死,不过即便生气,也不敢让女儿落到裴凛的手里,她看到吕晴望,飞快的挪动了一下步子,挡在了汪真真的面前。
她的眼里闪着冷幽的光芒,狠狠的瞪了吕晴一眼。
吕晴哪里还敢指认汪真真,一句话不敢说,只知道哭。
东宁伯夫人看着女儿不敢说的样子,想想女儿刚才望的方向,她猜估出这事怕是和长乐公主或者冯翊公主的女儿汪真真有关。
东宁伯夫人心中暗恨,却又无计可施,她既不敢得罪晋王裴凛,又不敢得罪长乐公主和冯翊公主,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裴凛打断腿?
东宁伯夫人的眼神忽地落到了小棋身上。
她怒气冲天的冲到小棋的面前,抬手一耳光扇下去,生气的喝问。
“说,是谁指使你做出这些事的,你若是胆敢不交待,看我怎么让人打死你,打死你一家。”
小棋一家是东宁伯府的家生子,就因为这样,她才有机会到吕晴身边侍候的。
小棋听到东宁伯夫人暗含警告的话,一下子害怕了,惊恐的叫起来。
“夫人,不是我们要这样做的,是汪小姐让小姐这样做的,药也是她的丫鬟下的,我只是负责把茶水倒到晋王妃身上,然后带她去隔壁的院子换衣服。”
小棋话一落,场上众人全都下意识的掉头望向冯翊公主以及她身后的汪真真身上。
冯翊公主脸色极其的阴沉,眉眼凶狠的瞪着东宁伯夫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东宁伯夫人这是借小棋的嘴交出她女儿来。
她以为这样,她就会放过她们吗?休想。
冯翊公主想着眸色阴冷的开口:“贱婢,你竟敢污蔑我女儿,好大的胆子。”
她话落,沉声命令身后的丫鬟:“给我把她拖下去打死。”
冯翊公主话刚落,裴凛开口了。
“姑姑还是稍等一下,这事还没有查清楚呢,这样急促的把人带下去打死,这事还怎么查?”
冯翊公主掉头望向裴凛,语气温软,略带些祈求的开口。
“裴凛啊,真真头脑简单,哪里知道算计别人,定然是这丫头栽脏陷害真真,你可别中了别人的计。”
裴凛眉色纹丝未动,半点没有放过汪真真的意思。
这位姑姑过去可没少帮助宫中那位做坏事,要不然那位能把她赐婚给信重的沐阳候,还让她安然的活着。
裴凛扯了扯嘴角:“姑姑放心,只要汪真真没做,本王绝不会让人陷害到她。”
冯翊公主心陡沉,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她知道若这事是她女儿指使的,怕不能善了。
裴凛转身望向小棋:“你说你只是负责打翻茶水,那么药是谁下的?”
这时候小棋已经知道自己是活不了的,夫人让她出来交待,分明是弃她保小姐。
既然话说出来了,干脆把所有的话都交待出来,这样也好保住家人。
小棋眼一闭,大声叫道:“药是汪小姐身边的二等丫头小红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