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经过一番浓妆艳抹之后，觉得应该没有人能认出自己了。
她放心的离开学校，路上的男生对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指手画脚，李十一一个眼神甩过去之后，又都吓得纷纷躲避。
对，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李十一找到了离学校最近的纹身店，她觉得自己还需要点缀。
她一口气选了10几种纹身贴，而且每种纹身贴都要10份，纹身店老板的库存都开始紧张了。
李十一又来到饰品批发城，买了佛珠，假金链子等。
最后在烟酒商店买了盒比较贵的细烟，还有一个金属打火机。
她觉得差不多了，来到了与金元发约好的公交车站。
公交站台等车的人不少，李十一横晃着走过来。
一位大姐把身边的孩子朝自己靠了靠，一个坐马扎的老爷子收起马扎坐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一个年轻的学生从站台的广告牌前挪到了广告牌后。
于是站台上，李十一站在一边，一群人站在远离李十一的另一边。
金元发蹲在不远处抽着烟，李十一走到她旁边蹲下，掏出自己的细烟，也点燃一根。
金元发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看了一眼后，起身移到远一点的地方，继续蹲着抽烟。
李十一也跟了过去，仍然蹲在金元发的旁边。
金元发只好起身走开，李十一又跟了过去。
金元发见甩不掉，一脸无奈，“大姐，我，我是不是得罪谁了？你直说呗，你这样我心里没底啊。”
“咋了，小金子，不认识了？”李十一终于开口。
金元发盯着李十一，绕着她走了好几圈。眼前的这个女人嘴唇鲜红，眼线浓重，腻子一般的粉底把让整张脸看起来煞白。
黑色的衬衫底部两侧系在一起，露出肚脐，敞开的领口能看见脖颈处挂着花生米大小的金珠串成的链子，脖子上一个凤凰的纹身的刚露出头部，裸露的脚踝还有一只鲤鱼的鱼尾。
金元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小姐，真的是你？”
李十一手搭在金元发的肩膀，“从现在开始，我不是李小姐，叫我凤姐。”
金元发似懂非懂，“凤姐，你那个金链子不沉吗？”
李十一掏出脖子上的金项链，在手里颠一颠，“不沉啊，怎么，太招摇了？那我换个小点的。”
李十一又从手拿包里掏出了一串黄豆粒大小的金链子，“这下好点？走吧……”
金元发看公交来了，刚准备上，李十一又给她拽了下来，“我凤姐出门，从来都是打车。”
其实金元发是不愿意帮李十一卧底的，昨天李十一跟金元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金元发一百个不愿意。
只是后来李十一的一番话，才让金元发打定主意。
李十一问金元发，“你曾经是父母和弟弟的骄傲吗？”
金元发没有回答，只是把头躲向一边。
李十一又问，“你想没想过，以后你的孩子会怎样说你。我爸爸是个坏人？还是我爸爸是我的偶像？”
李十一，“人生给我们改错的机会不多，你愿意让自己一直腐朽下去，还是愿意和我一起轰轰烈烈的拼一把，重新抬头做人？”
那一刻，金元发真的被李十一说服了，他不做声的点着头，只是问李十一要了一支烟，“我信你一次……”
于是金元发给郜启强打去了电话，约好今天见面。
约定的地点在一个破旧的写字楼，李十一与金元发找到了门口，金元发刚想敲门。
李十一推门直接进入。
不大的房间，摆着一个宽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自强不息”的牌匾。
郜启强正坐在办公桌上跟几个手下嗑着瓜子，有说有笑。
见李十一进门，几个人警觉起来，又看到后面的金元发，才敢放松喘气。
李十一手握两个核桃，不停的盘着，四处打量着办公室，“这什么破地方，就混成这样？”
郜启强从桌子上下来，几个男人也自觉的站起身。
郜启强恭恭敬敬，“小金子，这位是……”
金元发搬过来一个凳子，“强哥，这位就是凤姐，我昨天跟你说过想跟你合作的那位。”
郜启强急忙伸出手，“凤姐，您好，在下郜启强。”
李十一没有上前握手，而是坐在凳子上，双脚放在了办公桌上，继续盘着手里的核桃。
郜启强几个人尴尬的互望着，被李十一的气势搞得不知所措。
“都坐吧，一个个傻站着干嘛？”凤姐看着几个人讥讽。
“坐，坐，都坐。”郜启强示意着手下坐下。
郜启强坐到办公桌的里面，胆怯的看着凤姐，“凤姐今天能来，真是荣幸之至啊，是吧。”
郜启强微笑的示意众人，众人迎合，“对，对……”
凤姐把双脚拿下来，左手又掏出准备好的佛珠把玩起来，空着的右手伸出，等待着什么。
郜启强看不懂凤姐的暗示，想在金元发这里寻找答案。
金元发倒是聪明，抓了一把办公桌上的瓜子，放到凤姐手里。
凤姐单手输送，一个接一个的嗑着瓜子，嘴朝四面八方“噗，噗”的吐着。
几个大男人没有一个敢做声。
嗑了半天，凤姐发话，“说说吧，你们现在都什么业务。”
郜启强缓了缓精神，示意手下关好门，“凤姐，我们现在主要就是放高利贷，偶尔做点白糖生意。”
“军火做不做啊？”
“不敢，不敢做啊。”郜启强怯怯道。
“抢银行呢？”
“这，有过想法，没人引导啊。”郜启强擦了擦汗。
凤姐起身要走，“那喊我来干什么？”
郜启强从桌子里小跑到桌子外凤姐身边，“凤姐，凤姐，还得您高人指导啊。”
凤姐重新坐好，“行，看你诚意满满，咱们试着合作合作。”
铁男插话，“强哥，能判死刑的事，我可不敢做啊。”
凤姐怒瞪铁男，吓得铁男不敢抬头。
郜启强急忙打圆场，“用的着你说，凤姐自会安排。”
凤姐环视了一圈，看着几个人，“阿强，如果连手下都管不好，还怎么在道上混呢？”
说完就继续嗑起了瓜子，等着看郜启强的反应。
郜启强没办法，只好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在了铁男的脸上，“让你多嘴，这没你说话的份。”
铁男捂着脸，内心委屈，“强哥，我说的是实话，犯法的事咱不能做啊。”
“啪”郜启强又甩过去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