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挂断电话,抱紧了一旁的大黄,头埋进大黄嘴巴下光滑的毛发中,大黄被搂的喘不过气,伸长着舌头玩命的呼吸。
幸好晓羽及时赶来,“十一,你好些了吗?”
李十一这才如梦初醒,松开大黄,大黄趴在地上感恩的看着丁晓羽,不过半天功夫自己从脾气暴躁的护卫犬,被李十一折磨成温顺乖巧的陪伴犬。
李十一站起身,“晓羽,我想回学校了……”
丁晓羽没反应过来,“回哪?”
李十一郑重其事,“回学校。”
丁晓羽摸了摸李十一额头,“你喝烧了,你这才刚搬出来没几天?”
李十一拿下丁晓羽的手,“没有,我就是想念学校生活了。”
丁晓羽一时惆怅,“好吧,好吧,服了你了,你回我也回。”
李十一,“那我们出发吧?”
丁晓羽愣在原地,“啊?现在走?你疯了?要走也得等明天早上走。”
李十一不再作声。
丁晓羽明白,李十一有心事,她很少看见李十一这样。她应该是在逃避,只是搞不清楚她在逃避什么?
袁正恒又被任秋雅带回了饭桌,郭丽看出了袁正恒的满脸阴郁,任卫国也读出了女儿的一丝忧愁。
任卫国找了个话题,对着郭丽,“小丽,你说咱们这岁数大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最近这腿脚大不如前啊。”
郭丽也感叹,“可不是吗?年轻的时候辛苦,躺枕头上就能睡着,现在我啊,经常失眠,有时候得靠药物才能睡着。”
任卫国继续,“都是为了儿女操心了大半辈子,阿恒啊,你妈这辈子真心不容易啊,全都是为了你啊。”
袁正恒点头,“是任叔,我一定好好孝顺她老人家。”
袁正恒听的出任卫国故意把话题转向自己,内心有些郁结。
任卫国,“阿恒你也快30了吧,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不能总让你妈跟着着急。”
任秋雅,“阿恒哥哥28,我记得清楚。”
郭丽,“阿恒你看看,你任叔都替你着急,妈催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上点心呢?”
任卫国,“还有小雅,你也不小了,你怎么想的?”
任秋雅嘟囔,“阿恒哥哥不着急,那我也不急。”
任卫国假意生气,“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
郭丽瞅了瞅袁正恒,又看看任秋雅,袁正恒一脸阴沉,任秋雅一脸期待。
郭丽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他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一旦挑明,袁正恒强烈抵触,到时候两家人都尴尬,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郭丽尽量婉转,“阿恒,现在滨城变化这么快,小雅刚回来,你没带她多出去逛一逛啊?”
袁正恒站了起来,“妈,我吃好了,我公司还有事。任叔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郭丽怒从中来,“你给我站住。”
袁正恒刚要离开桌子,停了下来。
郭丽看着一脸委屈的任秋雅,拍着桌子,“我告诉你阿恒,我可给我所有的朋友发了通知,明年的一月一日就是你的订婚宴,你自己看着办。”
袁正恒也是怒不可遏,他针锋相对,“你凭什么干涉我?我这么大人了,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郭丽指着袁正恒,“我告诉你,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任秋雅眼圈湿润,手抚摸着郭丽的前胸,“郭姨,你别生气,你别气坏了身子,阿恒哥哥也是一时气话。”
袁正恒扔地下一句,“我用不着你管。”转身离开。
任卫国也起身指着袁正恒,“阿恒,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任秋雅着急,“爸,你别说了,阿恒哥哥他不是有意的。”
袁正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他转身看向任卫国,眼神中带着一抹狠绝,这凌厉的气场仿佛要吞噬眼前的这个人。
袁正恒恢复到平吻的口气,“任叔,16年前,我爸出车祸那晚,他的司机中途离开,到现在都查无此人。”
郭丽有些紧张,“阿恒,你在这说什么呢?”
袁正恒没有理会郭丽,“我爸的车在双黄线上与对向车辆相撞,我翻阅了现场照片,对向车辆不应该是左前轮为第一撞击点吗?为什么是右前轮?”
郭丽走到袁正恒身边,锤了袁正恒一拳,“阿恒,你给我闭嘴。”
任秋雅也没想到袁正恒会说起以前的事,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看着。
袁正恒纹丝未动,“对方司机现在也查无此人,任叔,您能来给我解答吗?”
郭丽有些狠命的推搡袁正恒,也阻止不了袁正恒坚定的把话说完。
任卫国目光呆滞的看着袁正恒,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让他看见了袁正恒的父亲,那个时候的他跟袁正恒一样盛气凌人。
任卫国嘴唇微颤,“好啊,好啊,阿恒,你现在真的是长大了。”
袁正恒微闭双眼,不愿多听。
任卫国看了眼低着头抽泣郭丽,又看看坐在那默默流泪的任秋雅,“小雅,我们走。”
任秋雅跟上任卫国的步伐,小跑出大门。父女俩不做声,任卫国越走越快,任秋雅紧追慢赶。
走出小区,任秋雅拽住任卫国的胳膊,“爸,刚才阿恒哥哥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任卫国不敢置信的看着任秋雅,“连你也在质问我?”
任秋雅带着哭腔,“爸,阿恒哥哥他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
任卫国一边走一边没有好气,“那是你们的问题,我看以后你们不要来往了。”
任秋雅越说哭声越大,她拽停了任卫国,“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是不是对不起阿恒哥哥一家?”
此话一出,好似万箭穿心。
一个父亲被自己的女儿连声逼问,一个女儿为了别的男人去中伤自己的父亲。
任秋雅不依不饶,“爸,你当年……”
“啪”任卫国一记耳光打的任秋雅猝不及防。
任秋雅捂着脸人眼泪直流,她仇恨的斜视着任卫国。
任卫国决绝的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