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不疑的人约的地方在茶园的小亭子里，昭昭去的早，惬意的坐在垫子上吹着习习凉风，闻着满园茶香，眼眸迷离的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
恍惚看到当日暮雨一众人躲进这个亭子里，那人身披蓑衣背对着她神情专注的下着棋
同样的地方不免让人伤怀，可偏偏人就是念旧情，还一定要选在这个地方
无声的叹了口气，抿一口茶将纷扰的思绪收回，视线随意一瞥，看到前面的小道有人驾马而来
五公主：" 怎敢劳烦凌将军亲自来上一趟"
等人快步走近亭子，昭昭不咸不淡的客套，凌不疑反倒对此有些不满，听了昭昭的客套皱着眉头坐下
凌不疑：" 你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凌不疑都没用问句，自是肯定的说着，话语中透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五公主：" 说句心里话，凌将军对我也没多少敬意在吧"
凌不疑：" 人不同自然另当别论"
凌不疑凌厉尖锐的目光像是要透过她这身壳子看穿她的本来面目
五公主：" 想不到凌将军也是会被鬼神之说糊弄到"
三番两次被人揭穿身份，昭昭是有些恼怒的，语气里不免出现几分嘲弄之意
凌不疑：" 我不信鬼神"
凌不疑斩钉截铁的一瞬间，昭昭从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浓稠恨意、埋怨、不甘，到最后只余下肯定
知道凌不疑的所有经历，自然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情绪，对凌不疑而言，若这世上真有鬼神，设计杀死他孤城那么多人的恶人就不会一直逍遥法外，洋洋得意十余年
昭昭没有想要戳中凌不疑的痛处，于是适时的闭嘴沉默
凌不疑的情绪来去都很快
凌不疑：" 自然也不信愚昧无知的草木莽夫能一夜之间脱胎换骨、能人所不能"
五公主：" 总有幡然醒悟之人想要做出弥补，单凭凌将军的一句不信就否认我的所有努力未免太过牵强，说出去应当没多少人信服"
昭昭不会自乱阵脚，即使凌不疑有再大的把握说她不是五公主，她不认依旧无人奈何得了她，毕竟这种事没办法证明，就算迂腐想找佛门寺庙里的人施法，在她面前也不过班门弄斧，很容易拆穿的把戏
说句冒大不韪的话，就算皇帝今日做梦梦到她是妖女，日后会祸及朝纲扰乱秩序，她也能耍手段为自己搬回名声，就是些催眠类的小玩意
神都当过的人，什么还能难倒她？
凌不疑沉默了片刻，安静的喝着茶，良久后抬头，目光晦涩犹如藏着些许不可言的心事
凌不疑：" 我们之前见过，以另一副模样？"
虽是疑问，但凌不疑的语气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肯定，就好像在内心深处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想法
这下换昭昭沉默了
指尖微凉，触及早已冷下来的茶杯冷的心底，可细究好像又有些余热
凌不疑的话像在她如水般平静的心湖投入一颗石子，敛起淡淡微波
五公主：" 为何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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