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六郎不想再多说村里人的事儿,转头看向余三郎,问了一句。
“对了,前两天还说要去山上给三哥你找个木头,好让你削削以后拄着学走路,三哥,那木头你有没有啥要求啊?”
余三郎对木匠活儿不能更熟悉,想了想,给他提出了几点要求。
兄弟两人埋头交涉。
余多多也趴在一边,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数着自己的铜钱。
余老大几兄弟则出了房门,继续各忙各的。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静静地消失的一道身影。
王荷花回到家时,荷花娘正忙着扫地,见她空着手从外面回来,脸一下就耷拉下来。
“天天往外跑,天天往外跑,你看谁家小姑娘跟你一样不着家。咋,家里没活儿让你干是吧?看没看到这家乱成什么样子了?”
王荷花才懒得搭理她,自从自己定了亲之后,除非必要,她等闲都不会跟荷花娘说一句话。
但今天,她却难得停住了脚步,讥讽的看向荷花娘道。
“娘,你今天出门儿了没?”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荷花娘就气不打一处来。
“出门?你看你娘我像是有时间出门儿的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眼里没活儿,我要是出去了这家你来打扫?”
王荷花没有理会她,得知她今天没有出门,忽然一笑道。
“那你现在真该去余家看看,你知道今天谁来余家了吗?”
听她提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荷花娘心中的雷达一下就响了起来。
她满是警戒的开向王荷花,斥责道:“我管他今天谁来,但我告诉你啊,王荷花,你要是再敢跟余家老大不清不白的,毁了如今这桩婚事,让你娘我再被村里人笑,我非得亲手把你浸猪笼了才行!”
这些话,这段日子王荷花没少听,她现在都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顾着说自己的话。
“不知道啊,不知道那真是可惜了,县令,今天县令大人去余家了,娘,听清楚没有,是县令!”
荷花娘一愣,不可思议道:“你说啥,县令?县令老爷为啥去他家啊,就他家那样,你该不是在唬我呢吧?”
王荷花嗤笑一声:“你不相信的话,亲自去看看不就行了,现在村里可都在说这件事呢!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之前一直嫌弃的余家!”
荷花娘不吭声了。
王荷花目的达到,也懒得再理她,最后讥讽的笑了一声,她转头就往屋里走。
她那嚣张的态度,一下就惹怒了荷花娘,荷花娘也顾不得什么县令不县令了,张嘴骂道。
“我说你王荷花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现在看人家余家攀上县令了,你嫉妒?那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婚事都解除了,人家老余家就是攀上天王老子,都跟你没关系了!听到老娘说的话没,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干活儿!”
她在院子里插着腰叫嚣,王荷花却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理都不理她一下。
这态度,直接把荷花娘气了个仰到。
老王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不提。
与此同时,县城。
从老余家出来的县令,已经坐着马车回到了县衙。
卫衙役跟在他身边,明白对方此行目的的他低声问道。
“大人,如今方子已经拿到手了,咱们现在就要送到京城去吗?”
县衙握着方子,谨慎道:“现在还有点为时过早,虽然小渔村的水稻,看起来确实比其他村的要好上一些,但距离如今时间尚短,效果如何还要再看看。再者……”
他将方子交给卫衙役:“这东西你也拿到本官名下的庄子里试一试,看到底有没有用?等确定有用了,再往京里送,省的咱们办的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是。”卫衙役明白他的意思,接过方子打算下车就去安排。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事儿。
等了好几天,县令也没去村里,村里观望了好几天的人们,也终于冷静下来。
余家,再次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余多多也维持着这个生息,安安分分的上课。
终于!
时间来到了余三郎可以拆包扎的日子。
这一天,余老大起了个大早,很早就亲自去县城将大夫请了过来。
余三郎眼中也难掩激动,大夫替他拆腿上包着的布时,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条腿。
总算是等大夫将所有的布都给拆开,大夫又亲眼看了眼伤口,这才确定道。
“伤口这段时间恢复的确实不错,骨头基本上也已经长好了,只要注意不再摔到,磕到这儿,基本上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从今天开始,就可以试着下床走上两步了。”
“但千万记得。”大夫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这得循序渐进才好,这条腿之前就受过伤,又长时间没有走路,要是突然一天走太久的话,对骨头的恢复也不好。这两天,一天少走两步,动弹动弹就行了。”
余三郎之前还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能自己走路,闻言,他立马道。
“大夫放心,我记住了。”
大夫微微颔首,起身道:“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还是那句话,可以的话,就多喝点儿大骨汤。俗话不是还说,吃啥补啥嘛!”
余家人笑开。
余老大指挥余二郎和余六郎:“老二,你去拿钱。老六,你送送大夫。”
兄弟两个人立刻动弹起来。
余多多则趴在余三郎的床上,小心翼翼的靠进他的那条伤腿,眼里亮闪闪道。
“真好啊,舅舅马上就能下床走路了。”
余老大拍拍她的头:“还得好一段时间了。对了老三,先前老六给你带回来的木头你做好没,今儿个就能用上了。”
余三郎颔首:“早就做好了,就等今天了。我放在角落那个框子里,大哥你帮我拿来吧,我现在就试着走上两步。”
“行。”
余老大帮他将拐杖拿过来,自己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