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董玙府邸。
一众西厂番子包围了董玙府邸大门,见大门紧闭,骑在马上的刘瑾瞟了一眼身旁的罗祥。
“魏彬行动了吗?”
“回督主,魏彬已经开始了,杨晔根本跑不掉的,加上这次我们的人在福州府查出太多杨晔的罪证,杨晔在福州府所为,简直罄竹难书,谁也保不住他!”
罗祥向刘瑾拱手道。
刘瑾点了点头,示意罗祥可以放心动手了,既然有了杨晔的罪证,杨晔也就是罪犯了,没必要客气了。
罗祥见干爹给了指令,转头对番子道。
“小崽子们,给杂家冲进去。
敢反抗者杀无赦!”
“是!”
众番子冲进董玙府邸,家丁们一败涂地,西厂番子肯定不讲武德,进来反抗就直接杀,看起来跟土匪似的。
董玙在大堂也听到了动静,但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家丁带着血迹匆匆进来禀报道。
“老爷,西厂来了好多人,冲进来就抓人,只要反抗就被杀,怎么办呀?老爷。”
董玙和杨泰也是懵了,这西厂怎么如此大胆?
董玙快速思索,难道是杨泰藏匿在他们家的事,被发现了吗?向一旁的杨泰急促道。
“你先躲起来,我去看看,千万别被发现了!”
“好,董家主小心。”
杨泰知道自己不能被发现,不然董玙就完了,现在只希望出门在外的杨晔能够平平安安了。
董玙收拾了一下,刚走出大堂,就见四面八方已经被西厂番子给包围了。
刘瑾从当中走出,一脸笑意望着董玙,这些文人当初是怎么欺负他的,他一直记着,就连开个西厂也是困难重重。
如今终于可以收拾这些人了,刘瑾是从心里感觉到舒爽。
“董家主,杂家恭喜你啦!”
“不知这位公公喜从何来呀?”
董玙一脸鄙视的样子,虽然让刘瑾不爽,但刘瑾知道,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当然是恭喜即将入住西厂诏狱了,这西厂开设以来,你是第一个入住诏狱的,虽然孤单,但请你放心,你不是最后一个!,会有人去陪你的!”
董玙被气得不轻,气鼓鼓的指着一脸得意的刘瑾。
“你,你实在太过分,本家主身犯何罪?你们西厂再无法无天,也能随便捉拿人吗?”
“身犯何罪?既然董家主不明白,本督就提醒一下。
杨泰父子是不是在你府上呀?”
董玙语塞,也不知道这刘瑾能不能找到杨泰,如果找不到还好,万一找到了,就完了。
看着一言不发的董玙,刘瑾瞟了一眼一旁的罗祥。
“罗祥,你去看看这人找到了吗?怎么能让董家主等待这么久?”
“是,督主!”
罗祥带着几名番子离去。
董玙听到了督主两个字,却惊讶无比看着刘瑾,颤抖的道。
“你,你是西厂督主刘瑾?”
“呵呵,本督主亲自前来不是对董家主的尊重嘛?”
刘瑾紧紧盯着眼前的董玙,只要证实了杨泰确实在董玙府邸里,董玙就难逃一死,毕竟要进他们的诏狱。
刘瑾就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刘瑾对这些文人早就痛恨到了极点,当然他也知道文人对他也是如此,在大明文人本就与他们阉宦是对立的。
在刘瑾还没入宫时,还没决定当阉人时,当时是英宗皇帝做主,当时已经是土木堡之变后的大明。
当时勋贵和阉宦因为土木堡,集体倒台,文官一家独大后的大明,穷人依然是更穷,世家反而越来越富有,刘瑾是底层出身,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他不会想着进宫当内侍。
当时的大明就类似历代王朝的末年一般,各地起义不断,可这群文官依然压榨百姓,动不动就增加赋税,要不是成化皇帝刚上台励精图治,让刘瑾看到了希望,刘瑾也不打算进宫。
就在刘瑾云飞天外时,罗祥身后两名番子带着半死不活的杨泰到了刘瑾身旁。
“督主,这就是杨泰,躲在米缸里,被孩儿找出!”
刘瑾瞥了一眼一脸沮丧的董玙,又望向杨泰笑道。
“真好,真好,杨大人,跟本督回诏狱吧,那里将是你剩余时光的家!”
“哼,阉人,你不得好死,哈哈哈!”
杨泰此时状若疯癫,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诏狱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但好在自己的宝贝儿子终于跑出去了。
他已经没有遗憾了,只是后悔当初为何纵容自己的孩子,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对不起杨家,更对不起自己的祖父杨荣。
“呵呵呵,将他们包括家人都带回去,好好伺候,由你跟魏彬亲自监督,一定要他们招供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本督不信其他文官就那么的干净,肯定还有贪污受贿的,一起收拾了!”
刘瑾之所以对罗祥提醒,就是为了一网打尽,等魏彬捉拿回来杨晔,这对杨家父子,肯定知道很多文臣的秘密。
对于刘瑾来说,这么好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嘿嘿,请督主放心,孩儿一定好好伺候他们!”
罗祥对着刘瑾傻笑后,立刻带着番子押送杨泰以及董玙家人以及家丁一百多人,浩浩荡荡往西厂诏狱方向而去。
就在快要到达诏狱时,前方出现一队巡逻的白旗营军士,为首带队的是丰城侯李勇,见这么多番子押送着一百多个人,拦住出声询问道。
“不知你们何人为首?为何押送这么多人,他们都是谁?”
“汝是何人?杂家是西厂的罗祥,杨晔在福州府为非作歹,被我西厂得知,而杨晔藏匿于董玙家,董玙包庇罪犯,今日督主前往依法捉拿!”
为首的罗祥,站出来趾高气扬的解释道。
丰城侯李勇见原因是这样,也就不再阻拦,让军士让开,同时行礼道。
“本将是丰城侯李勇,既然西厂是在办公事,本将也不再问,告辞!”
“好说!”
罗祥回了一礼,目前阉宦与勋贵之间安稳无事,甚至在某一点上,想法还是相同的,比如对待文人的态度。
在土木堡之前,勋贵也不喜欢阉宦,主要王振当时吃相太难看,王振当权时,几乎把所有势力都得罪了,所以都讨厌阉宦,土木堡后,文人掌权,对勋贵也是进行打压。
勋贵的权力一去不复还,甚至兵权文官都想插一手,所以从天顺时期开始,勋贵就极其讨厌文人,而此时的阉宦虽然有抬头之势,但并未触怒勋贵,所以两者之间较为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