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文华殿。
回到皇宫的朱佑极,一直在考虑封赏的事,彭时这个最大的反对人走了,这时候是往内阁放人的最佳时机,但同时又要保证平衡,在朱佑极眼里,不管哪一派都不能完全相信,主要还是要靠自己。
而身后的汪直与万达见朱佑极不说话以为是如何处理外戚和宦官的问题,让他们心惊不已,同时心里对那群文官极度痛恨,当着他们面都说他们坏话,那如何是不在的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两人对视一眼,跪下道。
“殿下,臣有罪!”
“殿下奴婢有罪!”
朱佑极这时候一脸懵,这两人咋了?难道是因为彭时说的那些话?
“你们俩有何罪呀?”
“奴婢愿辞去御马监和黄旗营的职务,但务必要跟在殿下身边,死而无憾!”
汪直哭道。
“臣也愿意辞去黄旗营指挥之职!”
万达拜道。
“哎,你们两个别这么敏感,本宫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起来吧!”
朱佑极笑着继续道。
“你们只要忠心耿耿,本宫不会忘了你们的,更不会卸磨杀驴,更何况你们一个是本宫的娘家人,一个是陪本宫到大的大伴,放心吧!”
“谢殿下信任!”
两人站起。
成化十一年五月。
紫禁城*乾清宫。
朱佑极还是一如既往坐在朱见深的宽大龙椅旁边,朱见深给了怀恩一个眼神。
怀恩上前一步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锦衣卫指挥使万通与东厂厂督尚铭在军械案中厥功之首。
封万通为忠显伯赐玉带一条。
封尚铭为忠毅伯赐玉带一条。
黑旗营右都督毛忠赏玉带一条。
红旗营指挥杨信赏玉带一条。
其余有功皆赏赐金银珠宝,
内阁首辅彭时离去,为人忠厚,功于社稷,今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谥号“文宪”,赐蟒服一件玉带一条随棺礼葬。
陕西布政司布政使王竑,本应失职之罪,然平日政绩尚可,此次又立下寸功,功过相抵,不予处罚,钦此。”
“臣等遵旨!”
众人心中惊讶不已,竟然给锦衣卫和宦官封伯了,随后朱见深继续道。
“朕近来身体不佳,大多数事交由监国太子处理,期间也发生许多大事,边关打了胜仗,首辅彭时去世了,朕和太子殿下都十分遗憾,但内阁不可缺人,这新首辅之职众爱卿有什么建议呀?”
商辂想出去,可回想起之前彭时跟他说过要示弱,还是按耐住自己的情绪,众人见带头人商辂不出面,也都不出面。
李秉看了一眼商络,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如果商辂出面,他可以借此机会扳倒商络,可此时的商络仿佛没有听到般,让李秉十分气愤。
见众人都没有动静,朱佑极只好开口道。
“让商次辅升任首辅之职吧,父皇。”
商辂急忙出来答道。
“臣何德何能担任首辅之职,请殿下另委贤能。”
朱佑极心里好笑,明明想当首辅,又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是既要当又要立,也不好拆穿,随后道。
“父皇商次辅,极具才能,经验丰富,为人正直,适合首辅一职。”
“嗯,那就商辂升任首辅封太子太师!”
朱见深看了一眼朱佑极笑道。
“臣谢陛下谢殿下隆恩!”
商辂跪下谢道。
朱见深扫视一眼道。
“吏部尚书李秉,升任次辅,由吏部左侍郎万喜接任吏部尚书,礼部尚书马文升封太子少师!”
“臣等遵旨!”
京师*商府。
商辂坐在主位摔破茶杯气愤道。
“现在李秉一党已成气候,不得不想办法除掉,看似给本阁升了首辅,封了太师,实际上我们已经势弱了,李秉太傅,王越少傅,马文升又给了少师,我们这边除了本阁一个没升,这种情况太危险了。”
“可我们能怎么办?虽然还有三部在我等手中,但实权上比不过李秉那奸贼。”
工部尚书王复道。
“不一定,下官觉得我们可以把新任吏部尚书万喜利用起来,或者让他加入我们这边。”
兵部郎中刘大夏道。
“刘大夏你别忘了,万喜属于外戚,他只会听太子殿下的,怎么会帮我们?”
户部尚书杨鼎道。
“突破口就在万喜身上,然后制造事件让殿下远离李秉,诸位别忘了,如果哪一天本阁被赶下内阁,那么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所以为了对付李秉,诸位必须想尽办法。”
商辂眯着眼道。
“请首辅放心!”
众人齐齐答道。
京师*李府。
众人向李秉道喜,李秉摆了摆手回道。
“现在道喜恐怕太早呀,今天我们看似占尽风头,但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平静的,你们各司其职,不要出什么问题。”
“是呀,今天看商辂那老贼的表情,肯定又在憋什么坏水。”
马文升担忧道。
“他们还能咋办?无非就是从我们手底下人下手了,现在正在伺机寻找我们的破绽。”王越笑道。
“除了商辂那边,本阁还担心阉党和外戚那边,这几年我们都在跟商络他们斗,但别忘了还有外戚与阉党,今天早朝他们都被封伯了,还赏赐了玉带,虽说他们现在与我们并没有摩擦,甚至几年前还跟汪直合作过,但毕竟跟我们不同,迟早会有对立的一天。”
李秉站起身背手边走边道。
“阉党那边暂时还是不要交恶,殿下如今极其宠幸汪直,尚铭,如果这时候出手极其不智!”
马文升回道。
王越则是沉默不语,他跟汪直感情不错,私底下也有往来,可他是文人,汪直毕竟是宦官,王越自己也很为难,一时间不知道咋怎么说。
京师*东厂。
厂狱内主位上。
尚铭看着诏书与玉带,极其兴奋,宦官封爵的,大明朝能有几个。
底下的杨鹏道。
“恭喜厂督呀!”
尚铭看了看杨鹏,也不知为何如今看他越看越对眼。
“你小子给杂家争脸了,干得好,以后你就担任二把手吧,给本督好好干!”
“谢厂公!”
杨鹏赔笑道。
突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忠毅伯好快活呀,杂家不请自来,忠毅伯不会怪罪吧?”
尚铭则是一惊,今天是什么风怎么把他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