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整个人都透露着恐惧,“妈,真正的唐家大小姐会不会没有死啊?如果那个女人是真正的唐若颖,我们怎么办?”
那头传来一道刻薄的训斥声:“瞧你胆小的那个样子,看到个被狗咬过的女人就担心是唐若颖!既然担心,就想办法接近一下那个女人,如果她真是,你也不用怕!”
“现在你才是唐家的大小姐,不止是唐家,就是席家、龙家的所有资源都为你所用,解决一个小喽啰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听此,唐若颖念叨道:“对,我才是唐家大小姐,我才是唐若颖,其他人才是冒充的……”
她给自己吃了一剂定心丸后,这才挂断电话朝老爷子住的中心别墅继续走去。
清怡山庄外。
席骁还是追上了裴月,“跟我回我家!”
裴月还没说话,季雪又忍不了了,冲席骁叫板:“我说你席骁一天到晚尽干这些磨磨唧唧死缠烂打的事,你还算个爷们儿吗,怎么,你又不举了啊!”
此话一落,空气安静了,席昭延难得露出愕然的神色看向了席骁,季雪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并不是有意的,是她自己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又看不得裴月遇到这种事,一时气愤上了头,没把住嘴。
席骁炸了,指着裴月的鼻子骂:“裴月,那件事你他妈的告诉了多少人!”
裴月反驳:“我没有说!”
季雪挡在了裴月身前,“你别赖雪雪啊,是你那个妈在唐人街给你找什么中医高人看病的时候,我正好在那里针灸听见的!”
席骁顿时语塞,他能康复,的确是针灸的功劳。
看他安静了,裴月站在了他面前,“席骁,其实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我们相处九年啊,为什么你对我没有半分信任呢,甚至有些事,你连犹豫都不带犹豫,就一口咬定是我的锅。”
“喜欢一个人,信任是基础,你不信我,你又觉得你喜欢我,想控制我。现在因为雪雪无意说了你的秘密,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告诉了她,那如果我真因为你的威胁被你控制住了,之后再遇到什么矛盾,你还会怎么误会我呢,嗯?”
说到这里,裴月的眸子湿了。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席骁我真的很伤心,最起码那九年里,我是真心想盼着你好的,为了你辛苦的学按摩,学针灸,你可知道我学针灸的时候,我怕扎坏你,我都在自己身上做的实验,我从来没舍得伤害过你,甚至你在我生理期折磨过我以后,我怕我的某些行为再间接伤害你,我活得比他妈的流浪狗都憋屈!”
“可即便这样,我在你这里,还是连一分信任都没有,一分都没有,只有压迫、威胁。”
“你不会在意你做的那些极端的事会间接的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因为伤害我成了你的习惯,你看我被打了,你觉得我可能会疼,你先给我敷敷冰,可因为你从未共情过我的感受,所以你不会知道,我站在这里就这样和你静静的说话,我心里多难过,多疼。”
“你甚至会自我感动,你看你,为了我裴月都敢不要命,如果我还不跟你走,我就是不识好歹,就是冷漠无情,你是这么想的吧。”
“可是我爸妈、我家族又不等着我为他们争光,既然席砚琛把我从你家那一滩浑水里拉了出来,我就不会再被你家道德绑架。”
“就是我被世人千夫所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那么多恶人把自己包装成善人,这世界本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又何必向别人证明我究竟是善是恶,是真是假,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
“所以,我现在只有一个答案能告诉你,你想为我死就去死吧,毕竟你不顾你父母对你的辛苦付出,不顾家族对你栽培,像个鲨臂一样我行我素,也是在做自己,加油。”
席骁被说教的,紧紧包扎的伤口又出血了,“裴月你好狠……”
“不,我现在一点也不狠。”清纯美丽的白蔷薇,此刻露出了堪比曼陀罗一般的坠落邪肆,“如果我和你门当户对,你敢这么纠缠我,我直接就把你咔了。”
“本来这些道理我不懂,都是拜你母亲这九年的悉心调教,让我明白了,人不狠,真的站不住。”
言毕,她眯起眼睛,望着这顶好的太阳。
“太阳也不能被直视,可是我不需要看它,我就知道它能温暖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果我彻底自由了,我想恋爱了,我就找一个不需要我去探究他的内心,就能笃定他会温暖我的人。”
“那将是只属于我的太阳,我人生的光。”
这一刻,席骁的眸子一扩,内心涌上了一股子咸涩,眼尾湿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纠缠裴月。
是因为他也从未探究过裴月的内心,可是想起她来,心里是柔软的,但现在不是了。
这时。
“骁儿!”
凌梅来了。
裴月抹掉脸上的泪痕,和季雪手牵手走到凌梅面前,尊敬的颔首后,这才朝外走去。
席昭延也过去,把在医院拿到的席骁诊断结果书递给了凌梅。
之后他本想送两个女人回青舍,但裴月看季雪看席昭延的眼神不太自然,便谢绝了这个好意。
席昭延也没强求,他下午还有一个棘手的官司要去打,得去准备。
不过他从清怡山庄把车开出之后,却见两个女人手牵手,朝山庄附近的生态园去了。
那里风景不错,裴月牵着季雪往那里走着,说,“我的事儿解决了,现在是不是该说一下你的了。”
季雪左右看看:“不愧是大财团,这住的地方风景可真好!”
“别打岔,我早上听见你和莎儿打电话了。”
闻言,季雪垂下头笑了笑,“我就说,你再聪明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得罪老爷子。”
裴月攥紧了季雪的手,“你不准走那条路,时间还早,我们再想想办法。”
季雪挣脱了她的手,又把裴月握住,“为什么就不准呢,最坏的结果是找个糟老头子,可万一我也能找一个人帅多金的,就像席砚琛那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