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会……”
话还没说完,席骁便给自己的脖子划了出了一道血痕,“你不回,我去死。”
这一幕让裴月抖了起来,她以前就觉得席骁极端可怕,却没想到他能可怕到这种程度,令她窒息至极。
“席骁,你真要这么逼我?”
“这不算逼你,只是让你跟我回去住而已,你回去,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只是想对你好。”
这就是昨天席骁想了一夜想出来的办法,用自己的命把裴月给绑架回去。
虽然卑鄙,但大概率有用。
而裴月本来因季雪的事情就不太开心,如今席骁又给她来制造麻烦,她情绪崩了,冲席骁吼道:“我不去,我打死都不会去,我这辈子都不会想接近……”
“啊——”
席骁又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她尖叫着,跑过去捂着席骁的脖子,同时焦急的从包包里翻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
席骁却将她的手机夺过,拿掉她的手,任由自己血流,“裴月,别有压力,我死了以后,我不会因为得不到你而难受了,你也能和席砚琛名正言顺了,你该开心,嗯?”
这一刻,她真希望席骁真、他、妈的就这样死了。
这种人就是人类毒瘤,是蛀虫,他们的恨可怕,爱也可怕,全都凌驾在自我感动的极端自私利己的行为上。
可是理智告诉她,席骁不能出事,他一出事,她也没活路了。
眼泪从眼眶里无助的掉落,裴月起身冲到办公桌前,给总裁办的经理打了个电话。
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低调的载着裴月和席骁驶往了最近的医院。
在裴月冷的厉害,说是冷,其实是怕。
席骁割到了大血管,一路上血就没止住。
刚到达医院的时候,季雪给她打来了电话。
季雪一觉睡醒发现裴月、苑淑和罗嫂都不见了,就席昭延一人在厨房忙活。
她过来是想和席昭延合作的,人家拒绝了,她便不好意思在这里待了,但上午她又没什么地方可去,就想去找裴月。
当裴月说了自己在医院,并说了原因之后,季雪没忍住拔高了音调,骂道:“席骁真是有病啊,你陪着他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得不到了就搞自鲨那一套,我听着都窒息!”
她替裴月气愤的控诉席骁时,席昭延正好上楼来叫她下去吃点东西。
季雪还在愤怒:“以前我以为,有些人坏是因为成长环境导致的,后来我发现有些人就是骨子里坏,天性自私至极,他们就是很难和别人共情,很难去理解别人!”
“月月你别慌,我马上过去陪你,我倒要看看这席骁还能怎么欺负你!”
挂断电话,她穿了一套裴月的休闲服,匆匆离开了房间。
这时席昭延已经在院子里站着了,两人对上目光后,席昭延弯起笑意,主动开了口:“要出门?”
纵然早上他无意听见了她说一句不是正面导向的话,但他依旧不觉得她是个很差的女人,还是客观的觉得她很好。
她的天真和对外婆的上心不是装的,对裴月的好也不是假的。
就是她让他都没有压制住体内的欲望,他也不会因此觉得窘迫,因为他承认她很美,对男人的确有诱惑力。
但是季雪却不好意思面对他,她回国的时候其实很乐观的想,或许因为裴月的缘故,她和席昭延成功合作的机会有百分之七十,所以昨晚她基本是在他面前把自己的老底都交了。
可现在完全不能合作,还被一个身份矜贵的富家公子知道了她的那些窘迫,她心里很难堪。
她躲开视线点了点头,“嗯,席先生后会有期。”
闻言,席昭延皱起了眉头。
他就说她是一个很天真的人,就是她那张脸想掩饰真实想法,可还是会暴露。
说“后会有期”这种话的潜意识就是,她不会再回青舍来了。
季雪刚离开青舍,席昭延便开车悄悄跟上了她。
等季雪与裴月在医院碰面后,席骁已经被送到了病房,他失血性休克了,正在输血。
裴月看着导管里那鲜红的血液,靠在了季雪的怀里。
季雪轻抚着她的背,什么都没说,便让裴月的眉心舒展了一点。
裴月是在刚入读HF的那一年认识的季雪。
她带病在读书馆超负荷的完成学业任务,不想身体被过度透支就急性休克了,等醒过来以后,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出租屋里,有一个很美的小姐姐坐在她旁边,搅拌着一碗疙瘩汤。
那时她已经听过季雪了,比她年长两岁,是大三的学姐,传媒专业,在学校人气很高。
从那天起她们就认识了,最初是因为都是同胞的缘故而互相帮助,但在了解过彼此的经历后,她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惺惺相惜。
而季雪比她更早的独立,在生存上要比她更厉害,经常在她很难的时候陪着她。
这些年她都很依赖季雪,她是傻瓜闺蜜,也是暖心姐姐。
两人沉默的等待席骁苏醒的时候,席昭延跟了过来,他没有跟踪到病房,而是找到了医生,把席骁的伤情全问清了。
根据伤口的创面分析,医生说席骁用了很精准的力道,造成的出血量会让他失血性休克,但完全不致命。
席昭延让医生把这些情况在诊断结果上全部写下后,这才拿着结果去往席骁所在的病房。
不想刚过去就看到几个保镖闯了进去,保镖的西装制服他熟悉,就是席氏的,但面孔很陌生。
男人锁起了眉目,一定是上次圆圆事件让老爷子察觉到身边有了席砚琛的眼线,便悄悄把身边的人都换了一批。
两分钟后,裴月和季雪双双不省人事的被保镖扶着出来了。
男人神色顿时猛沉,从另一个方向的走廊迅速下去,在住院部之后,看到他们上了一辆商务车。
上午十一点。
清怡山庄一个没有窗户的暗室里,处处透露冰凉,就连门都是钢铁所铸。
裴月与季雪昏倒在冰冷的灰色地板上,旁边放着一张木制的梯架,梯架旁放着两盆水,一盆里泡着一条长鞭,一盆是红油漂浮的辣椒水。
这些玩意儿的对面放着一张窄沙发,席老爷子神色愤怒的坐在上面,身后站着他的保镖。
老爷子使了个眼色,一个保镖把长鞭从水里拿出来,把那盆水泼在了裴月与季雪的身上。
不一会儿,两人醒了。
不等她俩反应,就有保镖把裴月给提溜了起来,架在了梯架上。
裴月彻底清醒:“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