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言眼中的暗流肆意滋生。
若隐若现的红光掺杂在其中。
而一旁的邹管家紧张的看着她,屏住呼吸。
生怕一下解决了这位弱不禁风,刮个小风都能倒的少夫人。
殷无言淡薄如冰的声音不紧不慢道:“放手”
裴西楼:“不放!”
牢牢地握紧她的手。
甚至整个人趴在了上面。
殷无言见他这一举动,乌黑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你这是干嘛?不是不承认我是你未婚夫吗?”
裴西楼:“……”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去。
裴西楼此时后悔莫及,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说什么不好,非说这个……作孽!
裴西楼装傻,阴鸷的眼眸天真无邪的仰望着殷无言。
“我……我不管!你不能走!”
裴西楼耳垂通红。
红彤彤的,怪可爱。
殷无言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经意的瞄了一眼他那通红的耳朵。
轻声笑了笑。
果然……
是个孩子。
转头对十万瓦的电·灯·泡邹管家。
冷声道:“你先下去”
“是”
邹管家赶紧端着东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怕他再待下去,会原地爆炸魂归混沌。
等邹管家离开后,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殷无言头疼捏了捏眉心下。
“放手,不走”
裴西楼心满意足笑了笑,月牙般的眼溢出他此时的快乐。
抓住殷无言手腕的手也顺势握住她的手。
两只白皙修长的手,一大一小。
紧紧的十指相扣。
裴西楼笑眯眯道:“不放!”
一脸得意洋洋的。
殷无言:“……”
得嘞!又一位小祖宗!
“睡吧”
扶他躺盖好被子。
裴西楼抬眸注视着殷无言清冷慵懒如妖的脸庞,完美的下颚线宛如古希腊精品雕刻。
紫玉般深邃的眼眸宛如充满神秘色彩的星河,让人一不小心陶醉其中。
眼底快速划过了一丝暗流。
他隐约觉得心底关押的野兽早已按捺不住的疯狂的冲撞着囚笼。
如血般的瞳孔,喘着粗气,一遍又一遍。
即使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整个脑袋撞得血淋淋也不曾放弃挣扎囚笼。
“不许放开哦”
裴西楼阴沉的声音如从深不见底的深渊爬上来的恶魔。
不然我不知道……
会做出什么事来!
眼里疯狂闪烁着偏执。
粘稠的黑雾肆无忌惮的腐蚀着他的灵魂。
殷无言抬起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懒洋洋道:“闭嘴!休息”
小辣鸡。
没资格说话。
裴西楼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奈何抵不过困意。
沉重的眼皮最终遮盖了那双精美的眼眸。
虚弱的身体再一次进入休眠。
殷无言垂眸望着他苍白不见血色的脸庞,宛如银河般的长发轻遮他半边容颜。
若隐若现的肌肤,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蝴蝶,飘无虚渺的气息。
清冷霸气侧漏威震天下的帝王之气,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独居天宫的天神。
天生帝命,紫微帝星。
凡人之躯,帝王命格。
难怪会被不怀好意的人给盯上。
谁不想家财万贯,谁不想称王称帝。
殷无言冷笑一声,眼中聚集着毁天灭地的暗流。
嘴角残暴冷酷的弧度仿佛是来自九幽地狱的修罗。
不自量力的蝼蚁竟敢把主意打到她的人身上,下地狱真便宜他们了。
她殷无言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算计!
这一夜殷无言彻夜未眠。
如守护神般不动如山对坐在床边,任由裴西楼握了一晚上。
次日。
清晨暖洋洋的太阳通窗帘照亮房间。
裴西楼缓缓的睁开眼,睡眼朦胧的他被衬托得格外的反差萌。
软软乎乎,宛如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狗。
“醒了还不放开?”
清冷撩人慵懒的声音轻飘飘的在他耳旁响起。
裴西楼一惊。整个人瞬间清醒。停机的大脑也快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