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桉摇了摇头,耐心低声相劝:“报复就算了,有什么事还是等阿竞回来,不过,请客是可以的。 ”
“京城里卧虎藏龙,能不得罪人最好。”
他指了指几个人之中某个小青年:“别看这几个人不起眼,其中有一个的二伯在工商局上班。”
“把人得罪了,哪天你想办营业执照,别人暗中给你卡一卡,一个执照让花几个月时间,你亏不亏?”
纪夏闻言吃了一惊,幸好没有把人得罪你,也接受了谢桉的建议。
冯三等人把院子弄坏的东西全都收拾好后,这才忐忑地走到谢桉与纪夏面前:“谢哥,纪同志,现在收拾好了,不知那些损坏的物资价值多少?”
纪夏露出释然地笑容:“刚才秋雨给我汇报了,大部分的污渍能洗则洗了,只有小部分可能要报废,钱不多,就算了!”
冯三闻言不禁大喜,但看到谢桉在旁神情淡淡地盯着,连忙赔笑摆手:“那怎么行?损坏了该我们负责的千万别客气,坏了多少,我们赔就是。”
“也不多,才几十块钱,算了,这回的事情算起来,也不能全怪你们,只怪背后的人太狠毒。”
纪夏摆了摆手,清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理解的笑容:“今天你们在这忙活半天了,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互相理解了。”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干活也是我们损坏的。”
冯三还待谦虚,谢桉冷淡地哼了一声:“我们要去吃饭的,你们要不要一起去?不去就算了。”
一听谢桉也一起去用餐,冯三与几个小弟顿时欢喜地应下了。
京城六少的名声谁不知道,平时他们连见也没机会见一面,今天有机会与四少一起吃饭,就算摔断了腿,抬着去也要去。
冯三与几个小弟商量了一番,纷纷叫好:“谢哥一起吃饭?那是必须要去的。”
“谢谢四少!”
纪夏感激地看了谢桉一眼,今天没有谢桉在,这边都不好收场呢!
当天中午,纪夏拉着谢桉作陪,请冯三一群人在四季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喝了两箱啤酒。
酒足饭饱后,冯三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纪姑娘,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了,不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有我们在,没人敢动你们作坊一根这毫毛。”
纪夏心中暗哂,有谢桉在,哪有他们什么事?
不过,她还是爽快地陪着冯三喝了一杯,顺口把冯三等人吹捧了一番,直到一群人喝得醉熏熏的。
送走了一群红袖章青年,纪夏与陈秋雨回到作坊,作坊已经进入忙碌之中。
侯小莲安排好工作,坐到纪夏身边:“这回,是不是没事了?”
“应该没事了。”
纪夏点点头,眉头却是紧皱着:“只是,不知背后的人是谁,我们到底哪得罪人了?”
负责外面跑的是陈竞,但陈竞为人处事向来有讲究,不会轻易得罪人。
而且,纪夏与陈竞到京城也不过两个多月,从来没听陈竞说过什么西城贺哥,这人是怎么得罪上的?
纪夏郁闷地吐了一口气,幸亏今天谢桉在场,马上处理了这事,没酿成太大的损失,如果他不在,作坊停摆半个月,也够她烦的了。
这回人情欠得可大了,只是,这人情怎么还才好?
难道还真要给他与江清辞牵红线?
为了还自己的事情,把同学与朋友推出去,这算是啥回事?让几个舍友知道,不仅江清辞恼她,只怕若诗也会远了她。
算了,先试探下口风吧,如果江清辞对谢桉也有点意思,她倒可以成人之美。
如果她心中半点想法也没有,自己倒不可强求了。
那样的话,这人情只能让陈竞去还了。
想到陈竞,纪夏又烦恼着,该不该发个电报给陈竞,跟他说说这回的事情?
陈竞今天才上车,只怕电报到了,他还没到呢!
陈竞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终于回到了花城。
火车到站后,正是下午的时候,陈竞提着两大袋行李,拦了一台出租车直奔白马批发市场。
到了批发市场,他刚下出租车,便听到了峰哥吃惊的招呼声:“阿竞?你回来了?”
陈竞付了车费,回头冲着峰哥招了招手:“峰哥,刚从火车下车回来。”
峰哥顺手帮忙提了一个行李袋,呵呵一笑:“你这小子财运不错,是小刚叫你回来的吧?他昨天刚收到一个电报,说是你对象寄过来的。”
“电报?我去问问。”
陈竞不禁感到惊讶,提着行李大步去自家的批发部。
陈小刚与郑棠两人在店铺时整理着货品,十余平方的小店铺里空荡荡的,库存量不足十分之一的量。
陈竞站在店前放下了行李袋,左右张望了一番:“小刚,阿棠!”
“老大,你回来了。”
刘小刚与郑棠听到陈竞的声音,不禁惊喜交加:“太好了,你终于到了,我们还担心你赶不上。”
“什么赶不上?”
陈竞狐疑地打量了下批发店:“对了,这货怎么这般少?公社那边几天送一回货?”
“基本三天送一回货,不过昨天傍晚是送了货的,只不过今天批得差不多了。”
刘小刚说着递了一叠出货单过来:“你看,这是今天的批发量,有部分是散客的,也有两份是大单,一下就去五六百件货,把店铺一下搬空了,不过这回的冬装新款外套的确受欢迎 。”
刘小刚兴奋地跟陈竞报告着,郑棠在旁低声提醒道:“小刚,这事不急,先把正事跟老大说说吧,昨天今天都收到两封电报了。”
刘小刚闻言总算想起来:“对,对,竞哥,嫂子发了个电报过来,还有海市的海林家族也给我们发了一封电报,说明天下午他们的人会到,希望与你见一面。”
刘小刚一边说着一边把昨天今天收到的两封电报递给了陈竞。
陈竞应了一声,先是打开了纪夏的电报,扫了一眼,不禁皱起了眉头:“京城的作坊被人突击检查,差点让人搬了缝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