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感,陈竞时不时借着搂抱与护着纪夏的机会,趁机往后不着痕迹观察了几回。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他的直觉帮过他度过多回危机,这感觉绝不会是错觉。
只是,花城晚上的人太多了,晚风吹走炎阳的热气,气温宜人,晚上的人流便有些汹涌。
在这种情况下,陈竞并没找到可疑的人物,但他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把纪夏的手握得更紧,拥着她,往人流较多却不拥挤的地方闲逛。
纪夏完全get不到陈竞的担心,这花城的夜市好热闹,这花城的晚上好漂亮。
而且,作为南方的千年古城,花城一直是对外的窗口,所以,花城女生的衣着总会跟着港岛的审美与潮流。
纪夏目光从繁华长街到各式各样的美女身上,便移不开眼了。
简单的白恤衫配着牛仔裤穿在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好有时尚感 ;一件花里花哨的短袖衬衫,下?用衣角绑个蝴蝶结,配着牛仔短裙,非常摩登……
纪夏觉得,想了解时尚,走在花城街头,就能给她太多太多的灵感与想法。
迎面而来的两个漂亮女生身上连衣裙仙气满满,飘逸灵动,纪夏忽然拦在女生面前:“靓女,你身上这件裙子很漂亮,哪里买的?”
被拦住的两个小姑娘羞涩地微笑:“白马时装市场,那里新款很多,都是港台流行的,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
“不客气。”
小姑娘礼貌地回她一个微笑,待纪夏与陈竞走远,回头张望:“刚才那女生好漂亮,皮肤好好,好像港岛大明星。”
纪夏与陈竞顺着人流逛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人流渐退,两人又顺着原路回到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纪夏又用冷水洗了一回澡,换了宽松的睡衣,取出自己的画笔与素描本写写画画,把今晚的灵感记下来。
次日,两人换了一个茶楼,吃了早饭,带着纪向军的包裹与书信去寻人。
纪向军的老战友钟志成,纪向军刚进部队头两年,钟志成便是他的上司的上司。
后来因伤退役,转业回花城进厂当厂长,两人还常有书信来往。
钟志成为人仗义,因为家里有点背景,本人也有能力,不少因伤退役的战友求上门来,他总会想办法帮忙安排一个去处,所以与他交好的朋友也不少。
陈竞与纪夏按纪向军提供的地址,来到越秀区一个工业区宿舍楼前。
按门牌楼层与号码,纪夏与陈竞提着一袋水果,一个包裹与信件,敲了敲二栋302的房门。
一个面容平凡的中年女人打开了房门,狐疑地打量着纪夏与陈竞:“你们谁呀?”
“大姐,你好,请问这里是钟志成钟厂长的家吗?他在不在家?”
中年女人黄秋梅皱了皱眉,不问反答:“你们找他有啥事?算了算了,啥事也不用说,求他也没用,他不会收礼的,回去吧!”
黄秋梅说完挥挥手就要关上房门,纪夏与陈竞一听,这啥回事?
人在这里肯定没错,连人也不愿意见一见?
“等等!”
陈竞飞快地挡住了门口,不让她关上,急急说道:“同志,我不是来送礼的,我是钟志成同志的老战友。”
“老战友?不可能。”
黄秋梅打量了纪夏与陈竞的年纪一把,不禁皱起了眉头:“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吹牛 ,你现在才几岁?你去部队的时候,他都退下了。”
而且,陈竞身上完全没有铁血军人那股气质,一看便知是假的。
“大姐,你误会了,我们是受钟同志的战友所托,特意来找他的,不如你问问,那位老战友的名字叫纪向军。”
纪夏气质优雅斯文,说话温温柔柔的,长得漂亮却没有漂亮女生的傲气,令人心生好感 。
黄秋梅闻言犹豫一会,才回头冲着里面喊道:“志成,你有没一个战友叫纪向军?”
“纪向军?他来了?”
随着黄秋梅的大嗓门,最里面走出一个中等身材,一身正气的中年男人。
纪夏习惯所然,第一时间便打量着他身上的衣着,一个银灰细条纹T恤,军绿色长裤,一条皮带似乎用了几年,皮带扣都磨得发白,连边上也磨脱了线。
听说钟志成转业当了厂长,这一身普通的衣着打扮,与家里简单的两房一厅,这男人倒是有底线的。
有权而不为己谋利,纪夏对这种人始终怀有尊敬,一见便恭敬地点头微笑。
“你好,我叫纪夏,纪向军是我二哥,是他托我过来转交一个包裹的。”
陈竞适时提着水果放到了桌子上,把包裹与信件递了上去:“这是纪二哥托我们送来的东西。”
“辛苦了,谢谢。”
钟志成爽朗地接过包裹,对妻子点了点头:“去泡壶好茶,弄点吃的。”
“不用客气,钟同志,我们就送点东西,马上就走。”
“来都来了,哪有马上就走的道理,你二哥知道,非刀了我不可。”
钟志成含笑摆了摆手,他身上有种上位者的不怒而威,但笑起来却非常平和。
他看了纪向军的来信,随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盛情招待了纪夏与陈竞一番。
知道两人是高考后出来放松的,钟志成与黄秋梅不仅热情地请他们吃了一顿午饭,还给他们的攻略提了不少宝贵意见。
午餐后,陈竞与纪夏谢过钟志成夫妇的热情招待,也拒绝了小车接送,离开了钟家。
“二哥这战友,听说还是个厂长,不过这个家里各种装饰看起来很朴素,真不像一个厂长,不知二哥找他有啥事?”
不仅衣着不像,家里也没几件像样的电器家具,听说花城不少人家有了电视机,钟志成家里连台十四寸的小电视机也没有。
陈竞淡淡一笑:“二哥说有意找几个老战友到皖南那边厂里帮忙,所以才找他的。”
迎面走来两个穿着花衬衫,手握纸扇的男人,陈竞护着纪夏往路边避了避,四人交错经过之际,陈竞忽觉汗毛竖了起来。
他不自觉打量了身后男人的背影一眼,这男人,身上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