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解地回了作坊,便看到孙晓玉正被几个女工紧紧包围着。
纪夏与陈秋雨一看,孙晓玉回来了?陈竞与纪向军肯定也回来了,不禁脸色一喜。
陈竞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着纪夏的眼神一片火热。
坐了几天的长途车,他的脸容有点憔悴,下巴胡茬子长了一层,眼神幽暗。
纪夏对上他这眼神,感觉有点像被饿狼盯上的感觉,大长腿顿时有点发软。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们。”
陈秋雨欢呼一声,兴奋地冲上前抱着陈竞的手臂 ,陈竞只得停下脚步。
纪夏抿嘴轻笑:“你们回得正好,正准备给她们发年货,然后收拾东西,明天放假呢!”
陈竞哈哈一笑:“我们也买了年货回来,果然有默契。”
“这叫心有灵犀。”
刘小刚给每个员工准备了一斤奶糖,一斤老婆饼,两斤面条,纪夏再作主,给每人发了一件高领毛衣。
纪向军与陈竞从遥远的外地回来,给每人带了一只德州烧鸡,一罐麦乳精,这份年礼,把一群员工兴奋得要疯掉了。
更不要说,在放假之前,陈秋雨把众人的工资单做好,除了工资与提成之外,还给每人包了十块的过年红包。
几乎每一个员工的收入都有一百块以上,有些手脚麻利,干得又快又好的,收到的总工资差不多有两百块。
猴子,阿虎与刘小刚等人一家两三口在这一起干,几人的收入几乎可以在家起房子了。
工资一到手,猴子马上问道:“竞哥,现在邮局还开门不?我想去存钱?”
纪夏笑眯眯地提醒道:“今天还开门,邮局大概上到后天,但这几天很多人,想存钱的早去排队了。”
一群人马上把年礼放回宿舍,一窝蜂跑了。
纪夏笑眯眯地挑了挑眉:“都去存钱呀?过年也应该多带些回家。”
陈秋雨嘻嘻笑道:“有这么多年货,回家哪需要带这么多?二三十块也差不多啦!”
再加上她们每个月发放工资,也会上交一部分,现在带的钱太多也不好。
因为按件计算工资,小作坊的利润也不错,纪夏与陈竞都不是小气的人,工资比外面一般的工资基本都翻倍。
不过陈竞与纪夏唯一对员工的要求便是,别对家里提到的高工资,免得惹人注目,没注册的小作坊不适合出现在人前。
员工们习惯收到工资,存起一大半当私房,时间一长,他们也习惯要存私房钱了。
当然,她们的父母都以为女儿赚的钱大部分给回了家里,对她们的表现也高兴得很。
发了工资与年货,把最后的三四百件货全送到批发院,收完货款,几个管理人员封存了小作坊,锁上了所有门,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作坊。
回到家中,房门一关,纪夏便扑到了陈竞的怀里,撅着小嘴抱怨道:“你怎么回来这么迟?”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陈竞一个用力,把她按倒在门上,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眼睛上,胸前,纪夏发出一声舒适的长叹,心满意足地搂上他窄腰。
待陈竞扯开大衣想更进一步之时,纪夏娇笑一声:“烧水洗澡,今天我进了城,又是尘又是灰的,不洗不行。”
“行,你等我。”
陈竞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她,低头用力在她唇上啃了好一会,啃得她双唇发麻,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纪夏情不自禁勾唇一笑,看着陈竞高大的背影,眼神缱绻。
虽然离开不到一个月,但在她心中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这般久,久得她都快忘了他的味道了。
纪夏倚着房门暗笑了一会,忽然转身进了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密封紧扣的小盒子。
这是从作坊附近一个老中医那弄到的避孕药粉,纯中药研磨,陈竞不太喜欢小雨伞,她最近准备了避孕的药物。
吃了药,她在屋里深呼吸了一会,然后收拾房间。
好几天没回家了,到处可见一层灰,她便用抹布与热水到处抹了一遍。
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厨房的热水已经烧好了,相反,陈竞已经不知跑哪了。
纪夏也不在意,回房间取了一件全新的暗红色浴袍,回到浴室。
浴桶盛了大半桶热水,纪夏泡在热乎乎的水中,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靠在热水中泡了一会,纪夏昏昏欲睡,忽听耳边响起了陈竞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给你加点热水,水凉了。”
一勺热水顺着桶沿倒进浴桶里,微凉的温水温度渐升,纪夏微微睁开星眸,对陈竞娇媚一笑。
“你跑哪去了?”
“去买饭菜了,打了你最爱的葱油鸡和扣肉。”
就着朦胧的灯光,陈竞双眸定定地盯着浴桶中的美丽春色,手指情不自禁伸了进去。
伸手轻抚着纤细的肩膀,顺着锁骨慢慢滑下,掌心下滑腻的肌肤凉凉的,贴上去,身上的灼热似乎也缓解了几分。
陈竞心口一热:“我来帮你搓背,一起洗——”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开衣衫,大步跨了进去。
“不要——”
灼热的吻落了下来,堵上了她推辞的话:“叫哥哥,其他的不想听。”
从浴室到餐桌,再回到浴室,然后客厅,房间。
屋里收拾好的地方几乎成了他们的战场,水烧了一回又一回,热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皮都洗薄了一层。
纪夏感觉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般的酸痛无力,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和他一起洗澡了。
又累又饿,又饿又累,两份饭菜冷了再热,热了再放凉,等她终于有机会吃上的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响起了公鸡的打鸣声。
再次醒来,窗外天色大亮。
纪夏从枕头低头摸出手表一看,已经过了十一点。
幸好今天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
被窝下的身子动了动,依然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纪夏暗自啐了一口,唇沿漾起笑意,眼角眉宇之间全是春意。
门帘响起,陈竞大步走了进来,神清气爽,看到她醒来,呵呵一笑。
“醒了?饿不饿?我给你煮碗小云吞?”
“给我取套衣服。”
纪夏勉强坐起来,肩头的棉被滑薄,瓷白的肌肤上全是点点红痕。
陈竞眼神一暗,眼底便灼热了几分。
他强按下心头的火热,从衣柜取出高领打底毛衣与格子连衣裙,保暖裤。
纪夏穿上衣服,用热水刷牙洗了脸,陈竞也端着煮好的云吞面走了进来。
他轻笑道:“吃好了我陪你回家吧,二哥和孙晓玉打算扯证结婚,我们也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