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军回头看了看常大队长,常大队长点点头:“没问题,要我陪你们一起吗?”
“这倒不用,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你看我像会害怕的人吗?”
纪向军这般一说,常大队长也不勉强,给他们在大队安排吃了丰盛的晚饭,然后带他们去了废弃院子。
到院子已经天黑,陈竞握着手电筒四下扫了扫:“向军哥,这里为什么会有闹鬼的传闻?”
“一,有可能是哪里有什么怪声?以讹传讹,别人以为是闹鬼;二,可能有人装神弄鬼。”
两人在院子附近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在房屋里生起了火炉,一边烧水一边就着房子讨论着怎么翻拆怎么弄仓库与车间。
其他的地方还好,仓库的位置一定要防潮通风,而且方便搬运出入。
不过,这地方位于大队边缘,走出几百米便是进城的大道,只要修一条路出去,交通比较方便的。
而它属于大队的地皮,再挂着大队的名义开作坊,也容易办下证件,比起他们老家的黑作坊更安全一些。
纪向军长期在这一带运输物资,人脉关系与各个城市的销售点都有关系,而他也善于交朋友。
如果在这边建作坊,销售渠道还是比较比较容易建成的,到时在这边直接出货,可减少长途运输成本。
而苏南,皖南一带的纺织厂也多,采购布料的成本比内地更低一些,总的来说,在这建作坊,对于他们来说利大于弊。
两人讨论了半个晚上怎么翻修?还有哪些应该推倒重建等。
看看手表,差不多到了十点的时候,陈竞收起了小本子,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古怪又尖锐的响声。
“什么东西?”
陈竞与纪向军握着手电筒冲了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看不到半个身影。
那古怪的声音忽而低沉,忽而尖锐,偶尔声音一下消失了,令人摸不着头脑。
纪向军静静听了半晌,对他一挥手,带着他顺着屋后往黑漆漆的溪流那边走。
走了几百米,他们又听到了那古怪的声音,就像冷风掠过峡谷,从山石间刮过的声音,这回的声音更清晰明显。
陈竞下意识看了纪向军一眼,却见纪向军认定一个方向,大步往那边走去。
走到一个溪流转弯的地方,那声音更响了,那阴风呜呜的声响,好像来自阴间,又像某种哭泣声。
即使像陈竞这般胆子极大的人,也觉得心头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边徘徊。
纪向军用手电筒仔细扫过,把溪边每一块土地,石块也认真看了一遍,最后眼睛定在小溪中间几块垫脚的大石块上。
“大哥,你怎么啦?这溪里有东西吗?”
“那里有几块石头,看到没有?”
陈竞手电筒晃了晃,狐疑道:“是有几块大石头,有问题吗?”
纪向军握着手电筒上前几步,一脚踩入了只到脚背的浅水中,慢慢走到了中间一块石头上。
他把一块磨盘般大的石块抱了起来,放耳边静静听了一会,然后抱走,放到背风的地方。
陈竞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不过,石块被他搬走,刚才的怪异声音便消失了。
他吃惊地看了纪向军一眼:“二哥,那块石头有问题。”
“嗯,你有没听说过有一种叫回音石的石头,这种石头里面有无数的小孔,放在风口的时候,风刮过,石块会呜呜怪叫。”
陈竞恍然大悟:“所以,刚才的怪声是石头搞的鬼?”
纪向军点了点头,陈竞再回头看了看几块放在溪中的垫脚石。
“那里还有几块石头,你怎么知道这一块有问题?”
纪向军朝溪中努了努嘴:“你看下溪中那几块石头,能不能过去?”
“能。”他看了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
“所以,刚才那块石头就有点多余,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陈竞惊讶地瞪着他:“谁会故意放哪里?”
纪向军淡淡一笑:“这得问问,是否有人不想让人靠近那个院子了。”
陈竞还待再问,纪向军却抱着石块回去了,赁他怎么追问,纪向军却死活不说。
次日,常正南与村支书一起过来问个究竟,纪向军摆了摆手,表示整整一夜没发现异常。
房子没发现有问题,几人对于合作达成了初步的协议,顺利签了合同。
签完合同,纪向军找上老战友,在最短时间内带来了一支四五十人,由泥水匠,木匠等匠人组成的装修队。
除了部分房屋略作加固,换了屋顶漏水的瓦片,有六成的房屋与院子推倒重修,然后修建了两个至少可容纳五十台缝纫机车的车间,两个地势较高,防水防潮的仓库。
车间与仓库作为重点,要求最高,然后准备了一部分的员工宿舍,办公室,员工食堂,再把围墙扩修到外围,把院子外租下的几亩空地也圈到了院子里。
这样下来,集体作坊初步虽然较小,但他们预备的地盘,至少可以把作坊扩大到几百人,也完全能容纳下。
陈竞负责翻新与修建厂房宿舍,纪向军与常正南跑手续,在一个星期后把正式的集体合资服装厂的营业执照办了下来,三生制衣厂成了坡头大队与纪向军合作的服装厂。
半个月后,三生制衣厂第一个厂房与仓库已经可以投入使用,纪向军利用集体的名义采购了全新的缝纫机,打边机,办公室,工作台等需要的东西。
而孙秀玉则负责扫聘员工,花了一个星期的时候,终于挑出了六十五名各个岗位需要的员工。
半个月后,孙秀玉带着人把几十台缝纫机组装好,带着几十名员工做着开工的准备。
这时,纪向军忽然带着一个黑黑瘦瘦的青年寻上陈竞。
陈竞正收拾着刚做好的样板,看到纪向军连忙道:“二哥,我们带来的二十款设计图,样板全做好了,你看是不是明天找你那些朋友?”
其实,从他们过来到现在,也差不多一个月,再过十天便到了过年的时候。
这个时候下订单,也基本要过了年后才能送货了。
纪向南摆了摆手:“不急,反正是准备明年的,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冯子渔,是我朋友的弟弟,你跑订单,带他一起,带一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