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除了上衣皱巴巴的,雪白的肩颈与胸前有点点痕迹,身上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异样。
换了睡衣,勉强又睡了几个小时,这回却是睡得不太好。
六点半刚过,闹钟响起,纪夏便起来了。
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气,院子外面行人轻缓的脚步声与车铃声交织,一切显得那般宁静而美好。
纪夏走出院子,张蓝已经起床煮了早饭,正在院子晾衣绳上晾晒着昨天的婴儿小衣。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看清纪夏的脸,眼神顿时躲闪低头:“夏姐,你醒了,要喝点蜂蜜水?”
“不用,我没事。”
纪夏试探着问道:“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是你对象送你回来的,他还喂你喝了蜂蜜水。”
“我有没说什么胡话?”
张蓝闻言小脸一红,连忙摇头:“没,我不清楚,我给你倒了蜂蜜水就出来了,是你对象陪你的。”
“嗯!”
纪夏点了点头,看了看她手中的婴儿衣服,忽然问道:“我嫂子是今天出院吧?”
“是,昨天医生说好了,今天拆线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今天我还要去学校,没办法接嫂子出院,你代我道个歉。”
纪夏皱了皱眉头,半晌又道:“这房子是我二哥的,他的房间不好动,你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姐妹带着孩子一起住,行不?”
张蓝低着头笑了笑:“可以的。”
“只是,姐夫晚上如果过来——”
“让他住二哥的房间,都是男子,二哥应该没意见。”
为什么不把纪向军的房间收拾让人住或坐月子,没有纪向军的同意,她可不敢擅自作主。
至于她的房间,她是绝对不会和人同住的,她不习惯有人侵占自己的私人空间。
而且 ,房间还有藏宝呢,当然不敢让人住进去。
张蓝不敢有异议,虽然要干活,但在城里伺候姐姐坐月子,比乡下种田轻松多了。
不仅干活轻松,吃的也好,她在家中从来没吃饱过,也很少有机会吃大米饭。
在城里天天大米饭,然后有肉有汤,短短几天时间,张蓝的肤色已经白了不少,脸上也长了一点肉,身体都觉得没那么疲惫了。
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心满意足,提议让她留下的纪夏,她是满心感激的。
纪夏又从自己房间抱了两床被子给她,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陈竞的声音。
纪夏抬头望去,陈竞正坐在自行车上,探头从大门中望了过来。
他头发湿漉漉的,像刚洗了头,身上还散发着水气,剑眉星目,薄唇淡樱,穿着一件天蓝色衬衫,把宽肩细腰表现得淋漓尽致。
每一个角度,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令她怦然心动。
“快点,带你去吃早饭,顺便送你上学。”陈竞神情有些隐忍,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看到纪夏清澈纯净的双眸,他便想起了昨夜的风情,顿觉心口一股邪火。
得,一大早的冷水澡白洗了。
纪夏远远对他嫣然一笑,转身跟张蓝交待一声,回房挎上了自己的装书本的挎包。
走到陈竞面前,陈竞自然而然接过了她肩上的包,挂到了自己肩上。
“头痛不?昨夜喝醉了酒,有没哪感到不舒服?”
纪夏闻言揉了揉脑袋,摇了摇头:“有点晕,没大碍,走吧,我还得上学。”
陈竞认真打量她的脸色一番,确认没多大问题。
才骑车带着她去到公社中学附近的小区花园,寻了清静的石桌,他从车上取了两个饭盒,放在两人面前。
“鸡汤小云吞,刚打包的。”
纪夏闻言不禁嫣然一笑:“小云吞?我最喜欢了,谢谢。”
她打开饭盒,果然看到雪白的小云吞在鸡汤里浮沉,几点翠绿香菜点缀,色香味俱全,非常诱人。
这个时候餐饮用的鸡,都是真正的走地鸡炖的汤,鸡肉的香味满满,比几十年后的鸡肉不知美味多少。
纪夏正好饿了,闻到诱人的香味,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舀了一个小云吞便送到了嘴里。
“还是一样的好吃,一大早吃上美味早餐,心情都会愉快很多。”
陈竞微微勾了勾唇:“我也会做小云吞,以后结了婚,我做给你吃。”
“好呀,不过,结婚还要好久,陈竞,请我吃小云吞用不着婚后,现在有空也可以的。”
纪夏说完,陈竞眼神顿时古怪起来,还带着几分幽怨。
“好久?阿夏,昨晚你说的话,不会忘了吧?”
“我昨晚说的话?”
纪夏笑容一滞,眼神有些躲闪,她昨晚怎么啦?
她忽然想起,自己醉酒后,有时发酒疯,连她二哥也会怕。
她汕笑几声,低声问道:“昨晚我说了什么?不会说了什么疯话吧?我喝断片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就当没听到,疯话,别当真。”
“不当真?疯话?”
陈竞隐忍了半个晚上的情绪克制不住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是不是气我昨晚没答应你?那种事情,只有夫妻才能做,我是想结了婚才给你。”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给我?”
陈竞眼神幽怨地看着她,就像她是渣女一般,把纪夏看得心梗。
“昨晚你说谗我身子好久了,一直不停地扯我衣服和裤子。”
“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想把最美的一晚留在新婚之夜。”
“我马上让我娘找媒婆上门提亲,就算不能领证,至少也摆酒席办婚礼,有个事实婚姻。”
“怎么可能?”
她咽了咽口水,又恼怒地瞪着他:“胡说八道,我才不信。”
陈竞看了看四下无人,忽然站了起来,扯开了衬衫,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与八块腹肌。
古铜色的肌肤,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影入眼帘,纪夏惊叫一声,面红耳赤地别开了眼。
“你干什么?再耍流氓,我——我生气了——”
“你看下昨晚你留下的痕迹?昨晚是你死死抱住我不放,说要摸我的腹肌的。”
“不可能。”
纪夏满脸通红地斥了一声,眼角余光却情不自禁偷偷看了过去。
八块腹肌肌肉紧实有弹性,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但上面一块块啃咬过的痕迹与抓伤,大大破坏了它的美感,就像遭到流氓的魔爪。
纪夏情不自禁伸出了手指,还没摸到,便让陈竞抓住了手,似笑非笑道:“还来?昨晚的痕迹还没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