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太久的,我等嫂子坐完月子之后过来接我的工作。”
至于小作坊,现在为了处理布,如果能找到货源,她打算回老家找两三个人过来,她主要是画图与打板,其他的事情便可以丢开。
当然,如果没有找到货源,这小作坊也做不了多久。
纪夏还想让纪向军帮忙想想办法,找点布料呢!
不过,纪向军回来,纪夏心底还有一件更担心的事情,却必须找纪向军帮忙了。
纪夏跟他提起陈竞进省城找人,却一直毫无消息的事情。
“陈竞?他进城干嘛?出了什么事?”纪向军皱了皱眉头。
“都是为了我们祖孙俩的事情在奔走。”
孙老头与孙晓玉把晚饭与三菜一汤端到了院子的桌子上。
因为纪向军回家,孙老头与孙晓玉把院子最后一只母鸡也杀了。
孙老头给纪向军盛了一碗满满的鸡汤,一脸歉意地解释道:“为了找到我的女儿,他出门这么多天也没消息,我们心中也十分担心。”
他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历与诉求,听说是交换老物件的条件,纪向军瞥了亲妹一眼。
纪夏对着二哥讨好地笑了笑:“哥,陈竞都是为了帮我才去省城,你帮帮我嘛,帮我找下他现在在哪?”
“他去了省城后,完全没消息?”
“第二天收到一个电报,说平安到达,然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了。”
“你确定给他的地址能找到人吗?”这是问孙老头的。
孙老头摇头,面有愧色:“二十多年没联系,还在不在也不知道。”
纪向军闻言点了点头,又再问了下姓名地址,答应明天找人问问。
与此同时,陈竞正在省城老城区一处民宅之中,与当地黑市老大推杯问盏,称兄道弟。
这是他前几天救下的黑市老大宋武。
因为进城几天一直没找到人,这回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所以他向宋武求助。
今天宋武着人通知他,他前几天找的人有头绪了,所以,陈竞请他到私房小馆子一聚。
酒过三巡,宋武才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与地址:“老弟,大哥查到这两人,十几年前用的名字就是那两个,不过,是不是你找的两个人,就不清楚了。”
陈竞看了看信封上的人名与地址,惊讶地看了看宋武:“文化局局长赵昂?”
“对呀,十几年前他叫赵子昇,后来改名赵昂,巧的是,他的妻子,十几年前也一起改了名。”
赵子昇与孙雨秋正是孙老头给他写的名字,他的女婿与女儿的名字。
十几年前正是国内势力大洗牌的时候,把名字,工作什么全改了,把自己的过去全抹掉,也不失为一个保全自己的办法。
只要有能耐把这一切改掉与抹去的话,很明显,这两人有点能耐。
陈竞从宋武口中了解了一下这两人的履历后,心下有点怀疑。
不管是不是,他都非常认真地谢过宋武的帮忙,陪着他好好喝了一回酒。
次日中午,循着宋武给的地址,他去了机关家属院。
家属院一个保安拦住了他:“小同志,你什么人?哪来的?”
“同志,你好,我找宋秋女士。”
陈竞连忙把自己的介绍信与一包烟递了上去,一边陪着笑脸道:“老家的亲戚,有点事找我表姑帮个忙的,能帮我把人叫出来吗?”
保安接过一包烟,脸上也带了一点笑容,看了看陈竞的介绍信,犹豫道:“宋秋女士好像一大早跟女儿出去了。”
“出去了?可知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陈竞正想再问个详细的,保安忽见他身后缓缓停下了一辆车,连忙对汽车指了指:“宋秋女士和她女儿回来了。”
陈竞回头看去,透过汽车玻璃窗,看到一个年若四十、仪态雍容的中年妇人侧脸。
虽然人已中年,皮肤依然白皙饱满,眼神回味悠长,眼尾也多了几丝细纹。
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与孙晓玉有些相似的轮廓。
陈竞仔细打量之后,心下淡定了,面带微笑站在侧面。
汽车缓缓驶进铁门之时,保安带着陈竞上前拦下:“赵夫人,这位陈同志说是你老家的亲戚,过来找你的。”
“亲戚?什么亲戚?”宋秋旁一位年若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好奇地上下打量陈竞一番。
陈竞不卑不亢地对两人笑了笑:“宋女士,我是孙正阳老先生的娘家侄子,给他送一封信的。”
“孙正阳?”宋秋雍容淡定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谎之色。
……
供销社,柳翩然与一位女知青再次来到纪夏面前,接过一套全新的简易版秀和服。
秀和服是昨晚纪夏与孙晓玉两人一起做成的,孙晓玉缝制,而纪夏则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用鹅黄色的布碎做了几十朵祥云,喜鹊盘枝盘扣,然后用钉珠的方法钉在衣领,衣襟与袖口上。
柳翩然把整套裙展开的时候,芙蓉脸上露出兴奋激动之色,这新嫁衣比昨天看到的红裙子还要好看,这二十块比裁缝店订做的那套划算多了,太值了。
身边的同伴杨知青惊讶说道:“好漂亮,好像特意订制的嫁衣,太漂亮了。”
纪夏适时提醒道:“这套衣服很考验身材,要不要试下,哪里不合适的可以给你改一下。”
“还可以试?”
柳翩然兴奋地抬起漂亮的杏眸,纪夏点了点头,对刘红菊使了个眼色。
刘红菊带着柳知青到后门的休息饮水间,让柳翩然换了新衣再出来。
十分钟后,柳翩然穿着一套全新的秀禾服走出休息室,激动地提着裙?跑过来,对纪夏与杨知青叫道:“你们看这漂亮不?”
“漂亮!”
“这是嫁衣吗?好漂亮!”
纪夏与杨知青还没开口,供销社几个购物的顾客纷纷喝彩,赞叹不己。
柳翩然容颜本生得娇媚,皮肤又白,再穿上这套端庄妩媚的秀禾服,芙蓉面上像抹上了胭脂一般,眼神更加妩媚,衬得人比花娇,平添几分高贵气质。
而收腰设计令她的胸更挺拔,紧紧包裹着长腿的旗袍也显得人也高挑了几分。
纪夏赞叹地连连点头,扫向她的脚下暗自摇头:“可惜,少了一双高跟鞋。”
“少了一双高跟鞋!”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与纪夏的声音异口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