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回响着宁雪沙哑粗粝的声音,却没有半点回应她的声音。
喊了半天,宁雪躺在床上喘粗气,她知道了,就算她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应她的。想通了这点,宁雪也不再出声了,她默默地躺在场上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即将可能要面临的问题。
每天都折磨她的那人也不知道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恨,宁雪总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特别奇怪,好像既痛恨她的出现,但又碍于某种原因而并不敢把她怎么样,所以他才会每次都用最恶劣的态度来对待她。还有就是他提到过的那个“先生”,宁雪也很在意这个人,说不定她一切苦难的来源就是这个先生。
宁雪又用力的动了动身体,发现裹着她的白布特别结实,她根本就弄不断。试了好几次,除了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之外,她没有动得了分毫。宁雪泄气的躺在床上,又开始神游太虚。这时她的双眼一直盯着屋顶上那一片小菱形块看,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宁雪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宽了,这么说也不恰当,她只是能够看见的范围变大了。刚才她还只能够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但这会儿她却已经能够透过房顶看到楼上屋里的情形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宁雪突然想起来刚才在小黑屋里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突然的就能够穿过那一屋子浓重的黑暗看到东西了,还有之前在那个跟病房似的房间里她好像也能够透过墙壁看到屋子外面的景象。
宁雪自己本身就是个异能者,她的异能不属于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的任意一种或者是它们的变异种,而是一种名为强化的异能。
所谓强化异能,顾名思义就是能够随时随地强化自己的身体或是身体的一部分,异能强悍的几乎可以在跟敌人的对战中把自己的身体给强化出一身的铜皮铁骨来。宁雪的异能等级不算很高,但在战场上自保是没问题的。
她虽然也可以强化自己的眼睛,但强化后也只是能够看的更加远一些,想要看穿墙壁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刚才她又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她现在所处的房间正上方的屋子了。
这是她想到了那人在折磨她的时候提到的改造药剂,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每次他在她身上弄出伤口后前后两次放进她伤口里面的那个黑色粉末和黑色糊糊应该就是改造药剂了,到现在她还能够清楚地记得那些东西进入她的身体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估计是因为对她的改造已经失败了。确实,她现在一点都感觉不出自己的身体里除了她本身具有的强化异能之外有任何一种陌生的新能量出现。像能够变来变去的那个能力她现在已经不敢再想了,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才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宁雪也知道这件事恐怕是不好办的,那人之前已经给她看过了有她的亲笔签名的申请报告,所以当初她费尽心力跑上跑下才从安晴手里抢来的种植园肯定是已经易了主了,而作为帝国官方承认的实验室的实验体,很可能现在的她在帝国信息部的记录上已经是个死人了。
宁雪躺在床上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不停地变换着角度,尽量去看自己能够看到的所有地方,看着看着,她发现自己视线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原来她能够看到的地方全都是直接面对着她的,也就是说她的视线是直的,但她现在看到了什么?她居然看到正对着自己头顶的墙壁上有一个能够伸缩和变换一定角度的变了形的固定摄像头。
她又将视线移到房间里别的地方,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发生了转折,比如她直直的看着前方,但她的视线却可以看到她的床尾上从没盖好的被子里露出来的被绑着的双脚。
只是看到的东西特别扭曲,还要加以分辨才能看出是什么东西,而且光这样盯着一个东西看还行,但是要是她没有目标的四处乱看,就会觉得头非常晕,看什么东西全都折成了各种奇怪的角度,
宁雪暗骂了一声,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都被人监视着,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从侧面说明了那人虽然对她看得还比较紧,但却并没有全天都盯着她,这也就给她能够逃出去创造了比较有利的条件。
原来她还想着强化自己的身体之后用尽全力去挣开束缚在她身上的白布的,但刚才她知道了摄像头的存在之后就不能这么干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刚才那个人又会对她做出点什么事情了。
于是,宁雪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动,也没有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一心一意的开始熟悉起了自己刚刚才确定了的新的异能强化方向。
有了事情做的宁雪已经不再像刚醒过来时那么暴躁了,事已至此她也暂时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留在这里先好好的练好自己新的异能,说不定将来还会用到它呢!
此时装修十分先进的实验室里,那老头又一次气急败坏的摔了手里的一管药剂,淡青色的液体一下子撒在了白色的地板上,流淌成了一个抽象的形状,很快就干涸在了那里。
“失败了,又失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呢?”老头很暴躁,她此刻看起来又变得老了一些,除了头发变得更加花白之外,就连他的身躯也有了开始佝偻的趋势,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日簿西山的感觉。
之前那个男人小心翼翼的用戴着厚厚的手套的手指将地上的碎瓶子给捡拾起来,然后在洒了药液的地上倒上了一种银色的粉末,很快的那粉末就烧着了起来,而地板上刚才那种打碎了药剂之后流淌到地上的药液被烧的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仿佛刚才差点经历了一场火灾的房间并不是这间一样。
“先生,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们还有时间。”那人收拾好了地面上的残局,开口劝着那老头。
“唉······算了,”本来老头是想说些什么的,但他看了看那人的脸色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在他的搀扶下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