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来人并不阻止她,反而站在了原地,双手抱在胸前,仿佛看起了她的笑话一样。
宁雪跑到了刚才那人进来的地方,双手急切地在已经看不出一丝缝隙的墙壁上摸索着,试图找出能够打开门的地方。可是任凭她把那片墙面上上下下摸索了好几遍,仍然什么都没能摸到。
这时她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不紧不慢,但是很有节奏。宁雪连忙转过身,后背靠在墙上,惊恐的看着一步一步往她这边走过来的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移动过去。
那人的脚步也随着她的移动而调整着方向,在宁雪的眼里那人始终都在向自己靠近着,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了。
“你不要过来,”宁雪终于忍不住高声喊了起来,脚下开始往远离那人的地方跑动。
那人一声也不吭,只是不停地向她靠近着,脚步仍旧是很有节奏的不紧不慢。
关着宁雪的房间虽然很大,但却很空旷,除了屋子中间的那个小桌子之外什么障碍物都没有,所以当宁雪已经跑的筋疲力尽的时候,那人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离她越来越近。
宁雪完全绝望了,她再不跑动,停下来靠在墙上不住地大口喘息着,双眼却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个离她越来越近的人。终于,那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向着她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她的一条胳膊。
这时候突然从宁雪的嘴巴里飞出一片十分锋利的刀片,直接划过了那个人的脖子。那刀片实在是太锋利了,即使他已经半个刀身都从那人的脖子上划过,那人的手仍旧抓住了宁雪的胳膊,并将她带离了墙壁。
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因为他的喉咙那里已经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细线,紧接着大量的鲜血从那道红色的细线处狂涌而出,流进了他黑色的衣服里之后消失不见了。
宁雪一动没动的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胳膊,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流血,接着倒在了地上。
那人虽然倒了,但仍旧没有放开手,所以被他抓着胳膊的宁雪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半跪在了地上。
然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人本来已经半闭上的双眼倏地又圆睁起来,而他脖子上的伤口也一点一点的开始止血,然后愈合、结痂,到最后消失不见了。他的脖子上已经恢复了光滑,要不是那些血迹还在,宁雪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划破了他的脖子只是一个幻觉了。
男人动了动脖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接着又站了起来,抓着宁雪胳膊的手始终都没有放开过,因而宁雪也不得不跟着他站起身。
她现在已经不能思考为什么已经被她击中了要害的人居然又活蹦乱跳了起来,她现在只剩下了惊恐。
“你——”她听到了自己干涩的声音,“你为什么会没事儿?”
“呵呵,”还是那道诡异的机械声,“你也可以跟我一样的。”那人一边说一边开始扭动起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本来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紧绷的衣服慢慢的变得宽松起来,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宁雪面前。
“是你?”宁雪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就是我,”那人用之前的机械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给我送了这么个大礼。”一边说着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套上立时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十分诡异又恐怖。
“你要干什么?”那人拽着宁雪往小桌子那里走过去,宁雪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我不去,你放开我。”
可能是宁雪挣扎的太厉害了,她居然从那人的紧抓之下脱离了出去。刚一获得自由,宁雪立刻飞快地跑开,就算找不到打开房间的大门,但远离这个可怕的人她还是第一时间做到了。
“你跑吧!”那人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看着她,“我就看你能搞到什么地方去。”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我不跟你合作了,你快放了我!”宁雪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叫道。
“呵呵,”又是一声讽刺的笑声,“放你出去?不合作?你想的可真好啊!”
“你想怎么样?”宁雪站住了脚步,紧盯着他的身影问道。
“让你拥有跟我一样的能力呀!这不是我们说好的吗?”从那人的机械音里都能听出他的恶劣。
“我不要,我反悔了,我不要变成跟你一样的人了,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宁雪此时已经万分后悔,明明她已经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为什么又把自己弄进了这种处境呢?
“放了你?别做梦了,我们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那人对着宁雪再一次伸出了手,“过来,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我不,放了我吧!”宁雪瑟缩着往后退去,一步又一步。
那人的耐性终于耗尽了,他快步往宁雪走去,很快就追上了她,拉着她的胳膊来到了小桌子跟前。不顾她的挣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宁雪的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宁雪已经顾不上被划破的手腕了,她开始死命的挣扎。然而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气,始终都挣不脱不了那人对她手臂的钳制,连踢带踹也没有任何用处,终于,宁雪筋疲力尽了,瘫倒在了地上,她知道自己这下子是真的完了。
由于宁雪的挣扎,她手腕上的伤口被撕裂开来,更多的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狂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裳。抓着她的人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这血也太多了,”然后伸出了舌头,在她的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被滑腻的舌头舔舐的宁雪不由自主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用最后仅有的力气对着那人踹了过去,刚刚好踹中了他的膝盖,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膝盖应声而断,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再一次一击得手的宁雪已经没了一丝的力气,她恨恨的盯着地上的那人,将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使劲的在衣服上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