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管家带到了一个装饰的很普通的屋子里面,只说是时间晚了,让他先住着,等明天再给他安排更好的地方。对于已经住了两年山洞的少年来说,这里有柔软的被褥、漂亮的大床已经很好了,至于两年之前的生活,留在他记忆里的就只有疼爱他的父母和爱护他的哥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环境很陌生,但少年还是很快就睡着了。所以他并不知道娄家已经因为他的出现阖家都动员起来了,所有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知道了。因此当一天后他被娄家主带到娄家所有人面前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大家对他的各种情绪,有好奇、有嫌弃、有喜爱、有愧疚,还有一道几乎化为实质的厌恶。
少年不动声色的往厌恶的来源看过去,那是一个略微有些胖的小男孩,大概十来岁的样子,脸颊上很是有些肥肉,把一双原本还有几分机灵的眼睛挤得小了许多,嘴巴也有些微嘟。见少年看过来,他连掩饰一下都没有,直接用最大的恶意对着少年瞪了过去,嘴巴里还说了句什么,虽然他没发出声音,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要不是为了把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少年根本就不想留在娄家,更不想跟娄家的人打交道,所以这种近似于向他挑衅的人,对于他来说刚好就是送上门给他杀鸡儆猴用的那只鸡,于是他连犹豫都没有,在小胖子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少年已经飞快地三步两步就跑到他跟前,右手轻轻一抓一提,就揪着小胖子的衣领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这个怪物,没爸没妈的怪物,你早就应该死了,谁让你回来的?我们家根本就不欢迎你。”小胖子被他揪住衣领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但看他也就提着他再没有了别的动作,就知道他也只是吓唬他一下,胆子又一下子大了起来,不但一直对着少年拳打脚踢,甚至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起了人。
听了小胖子的话,少年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在场的已经有好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其中以一对年轻的男女尤甚,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全身发起抖来。
领着少年进门的娄家主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的眼神阴郁的盯着那对男女,直到他们两个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才移开了目光,然后他又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小胖子,挥了挥手,一道绿光闪过,被少年提在手里的小胖子已经被一根绿色的藤条给五花大绑起来。
小胖子的胳膊和腿都被绑住了,再没办法又踢又打,就连回头看是谁绑了他都做不到,一时间心里又急又气,对着少年破口大骂起来。他骂人的话十分难听,屋里有不少一开始看热闹的人脸色都开始变了。
少年其实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他之所以对小胖子动手,也是希望自己在这里的日子能够过得舒心一些,毕竟这种高床软枕的生活以后他离开了就很难再有了,所以他一感觉到小胖子对他的厌恶并且口出不逊以后就直接出手了。只要让这些人看到他的实力,应该就不会有人整天想着给他找麻烦了。
他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自己这么一声不响的出现,又不明不白的留下来,应该是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世家私底下究竟是怎么个龌龊的存在,他多少都明白一些。只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个小孩子,而且就算被他拎在手上都没有一丝害怕,还能对他一顿大骂,让他有些意外,也就有没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娄家主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少年,他可以很轻易地看出少年只是在杀一儆百,我教训了这一个,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们剩下的少来烦我,办完我自己的事情我就会离开,他很清楚少年的打算。
但是他却并不想让少年就这么离开,娄家主了解家族里的每一个孩子的资质,少年当年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他很清楚,能够在短短两年之间拥有现在这种能力,他的奇遇一定不小,如果他愿意把这种奇遇跟家族共享,那娄家就可以傲立帝星所有世家之上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吗?
这个小胖子他知道,就是刚才那对年轻夫妻的第二个儿子,天资一般,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能力,他还有一个大哥,天资比他要好点,但也并不算出众,他的父母也没什么本事,所以到手的资源也不多。
原本这小胖子是打算过继给少年的父母的,这样一来不止他们家的生活压力会小一些,还能从家族里得到少年家里应得的那一份资源,所以这两年来小胖子已经把少年家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了,少年这么一冒出来,不但他的想法落了空,就连他的父母都觉得很失望,忍不住在家里抱怨了几句,所以今天一上来小胖子就对着少年发难了。
在他们这种大家族里,自己本身没什么本事,然后还能混的不算差的人都有很好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在小胖子最一开始对少年显露出恶意的时候,不但他的父母发现了,就连娄家主也没有错过,只是他也想试探一下少年的态度,所以稍稍的纵容了一下。
小胖子的父母很轻易地就从娄家主脸上看出,他对自家儿子挑衅的行为是没打算制止的,于是也就没有出去阻止他。但他们没想到,失去被过继给少年父母的机会对于小胖子来说是特别严重的一件事情,他在失去理智之下,说了很多平时从他们那里听来的话。可是看着家主难看的脸色和儿子身上缠绕的藤条,那对父母却最终什么都没敢说。
少年其实也没打算对小胖子怎样,但听他说到最后居然对自己已逝的父母和哥姐都开始出言不逊,这就让人不能忍了。在少年心里,他的爸妈和哥姐是这世上再好不过的人,为了让他活着,他们连命都不要了,他哪能容忍诋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