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老大想的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他的武器不但没能把怪物如何,反倒是自己这边刚才动手的人躺倒了一片。有的是被翅膀扇倒的,有的是被爪子抓住给扔出去的,有的是被那两条粗壮有力地后腿给踹出去的。那些人此刻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看着眼前比帝国军队还要恐怖的男孩子,星盗老大头一次觉得自己躲避军队这件事大错特错。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从男孩说出自己的身份开始,他就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善了了,只是他没想到那男孩的实力居然强悍到了完全不具武器的地步。
很快的,男孩登上了飞船,由几个星盗驾驶着向帝星驶去。他身后的地上,十几具四分五裂的尸体就躺在那里,鲜红色的血色蔓延开来,仿佛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不祥的花。
飞船里,男孩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两年野人的生活让他的身量长高了不少,成人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除了稍微宽大一些以外没什么别的不合适的了。他好奇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伸出右手,把它变成了一只爪子。
这还是他刚刚领悟的新技能----身体局部异化,目前还只能异化两只手,别的还暂时做不到。不过,在他看来,想要随心所欲的异化身体的一部分,也就只是时间的问题。
等他们到达帝星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在这三天里,飞船里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万一有什么地方不合那小祖宗的眼缘,被他给毫不犹豫的肢解掉。之前那一地的尸体就是前车之鉴。现在帝星已经遥遥在望了,所剩无几的星盗们全部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快要把这个小祖宗送走了。
只是他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在飞船飞进帝星防护雷达的扫描范围之前,那孩子就让他们停下了飞船,自己从拉开的舱门展翅飞了出去,很快就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星盗们的视线里。
“呼!可算是走了,老子都快要憋死了。”星盗一说。
“谁说不是呢?不过以后咱们怎么办啊?”星盗二问。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我想加入星耀。”这是星盗三。
“······”
星盗们一路开着飞船飞离帝星,一路上讨论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没飞出很远,船舱里响起了机械女声:“您已经启动定时自动毁灭系统,现已经入自毁倒计时,计时开始,三十、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二十六······”
“什么?谁启动的自毁系统?”
“对呀!谁干的?”
“不是我,是不是你?”
“什么我,我还说是你呢!”
“快别吵了,看还能不能停止自毁程序的运行啊!快去!”
“······”
星盗们已经乱成了一团,有人跌跌撞撞的往控制室连滚带爬的跑去,也有人开始去寻找救生舱,还有的人已经放弃自救,傻傻的坐在那里,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飞船马上就要自毁,现进入最后倒计时,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机械女声丝毫不带感情的数着倒计时。直到“砰”的一声响,空中绽开了一朵灿烂的烟花,花火四射,炫彩异常。
宇宙中,变身成会飞的怪物的男孩在心里默念着:“爸、妈、哥、姐,你们的仇我已经报了一半了,剩下的那个人我会好好地让他对着你们忏悔的,等我杀了他就去找你们,你们一定要等着我······”
黑夜是一切罪恶和复仇的最好的掩护。一道瘦小的身影凭着敏锐的直觉躲开了所有的巡逻机器人,纵身一跃,跳进了一座高大的院墙里,他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防护措施,翻墙进入了一个修的很讲究的院子里。
只有一个房间里还亮着,黑影悄悄地靠近了那间屋子,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悄悄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道幽光闪过,特殊材料制成的窗户毫无声息的断成了两截。黑影轻轻一纵,直接就跳进了屋子里。
“谁——啊~~”后面的声音直接被半声惨叫给截住了,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此刻屋子里两个人在对峙着,一个就是之前的少年男孩,另一个是个长了一身膘的男人。
男人很年轻,长得也不难看,只是此刻的他脸上从两个嘴角分别往两边被人给划了两刀,鲜红的血液流了满下巴,然后又滴到了他的衣服上,从他张大的嘴里很明显可以看到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半个,剩下一小截在他嘴里疯狂的动着,但他显然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能瞪大了两只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少年。
跟男人的惊慌失措不同,少年冷静的可怕。他从男人的桌子上拿起他的手帕擦起了自己的手,那带着黑色鳞片的手,那长着长长的尖利的指甲的手。手帕上很快就染上了猩红的颜色,被少年丢在了地上。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的好二叔。”少年嘴角噙着一抹笑,开口问道。
当听到二叔这两个字时,男人的脸色就变了。在这个世界上,会叫他二叔的人已经死了,早在两年前就死了,这个少年是谁?他已经顾不上脸颊的伤痛,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少年,含糊的问:“你、你是谁?”
“我都叫你二叔了,你都没认出我吗?”少年盯着他的眼睛,凑到他眼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死了?”
“你、你没死?”男人惊恐极了。
“当然,要是连我都死了,不是没人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了?你放心,二叔,当年你怎么对我们的,今天我就也怎么对待你,你说好不好?”少年说着,一边伸出自己异化过的双手,十指交叉,指甲碰出“擦擦”的声音,听在男人耳朵里无异于催命符。
“你、二叔、二叔知道错了,当年二叔是嫉妒了,所以才做错了。以后二叔养你,好不好?二叔给你当爸爸,什么都给你,所有的钱都给你,你饶了二叔,好不好?”男人就差下跪求饶了。
少年嫌弃的看着他,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