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忧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宗门里“不可外传的秘笈”说出来了。
他神情有些慌乱地对着众人摆摆手,尴尬道,“啊哈哈哈没事没事,本尊胡说呢,咱继续看戏,看戏。”
“不知沈掌门可否将这修炼常识可否告知于众仙门百家?”其中一人眼露精光,口无遮拦地说出这般话来,似乎没人发觉此事不妥。
众人都等着沈御然妥协着将璃朽派的门派修炼常识说出来,反正沈御然要得也不过是灵石,灵钱他们多得是只是璃朽派的修炼技法却不常有啊。
宋悠被他们吸引过来,显得没有很在意高楼之下的纷乱,顾清衍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不就是普通的灵修勘测术吗?”宋悠开口疑问道,有些茫然不解。
“你这小娃娃,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其中有人不满宋悠这声突兀。
就在这人说话的空隙,宋悠瞧见江无忧在沈御然身后悄悄向他使眼神的举止,他抽了抽嘴角。
这个瞬间就懂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于是下一秒宋悠端正态度井井有条地敷衍了事道,“是弟子无知。”
那人轻“哼”一声后又将目光瞄准沈御然,只要他开口,灵石都好说。
沈御然眯眯眼睛有些在众人意料之外的冷漠少言,“看本尊干嘛?看戏。”
众人那脸色想说都说不出来的郁闷至极,这敛财人今日怎么回事啊。
以往不过都是拿钱办事吗?江无忧也觉得好生奇怪,明明刚才还——
他愣了愣,转头看了看宋悠,又抬眼目光向刚刚那个训斥宋悠的人。
哦哟,是哦,悠悠不是他们能说的。
随即江无忧也当作是个小插曲看热闹去了,沈御然原本能又捞上一笔,可他接下来没有丝毫动作。
众人也不知为何,可又对那“修炼常识”垂涎三尺,奈何怎么明示沈御然,他都不为所动,甚至压根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的一反常态。
……
然而范喜宝这边可谓是热闹至极,周围人见他们的上空有陈月晞凝结的灵钉,对她恼羞成怒道,“你这门派弟子当真是玩不起!”
陈月晞双手交叉站在原地侧目看着众人的躁动不安,又瞥见似乎有些人想离开这一小方天地。
“我这是专门带有追踪性的,你们若是敢动一下,这灵钉刺入肉体的滋味怕是会留在心里终生难忘啊。”
周围所有人瞬间像是被万年寒冰冻住了脚,全身僵硬地站得笔直,面色苍白。
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众仙门没有阻止,这璃朽派的亲传弟子连众仙门都要礼让三分,而他们到底是从哪来得胆子跟这群疯子硬碰硬。
陈锦恩被此时的场景搞懵了,她没想到这宗门弟子不受制约地压根不按套路出牌,更让她崩溃的是周围人不会再因为她的话而“见义勇为”。
她面色阴沉,显得垂头丧气的,陈锦恩那深于城府玩弄人心的把戏,在陈月晞绝对强势的控制下,如此苍白无力。
但你以为她要屈服了吗?
不,没有证据,就算她心术不正,甚至是所有人都明白她有问题,他们也拿她没办法,只要不露馅。
“你,你们,这第一大派果真如传言中的那边卑鄙下流无啊——”
毫不意外,她又被陈月晞直截了当地扇了一巴掌,而后她退,她追,陈锦恩她插翅难飞。
“出言不逊,这是你该受的。”
陈月晞嗓音低沉,脸上仍旧带着些许笑意。
陈锦恩被她扇着头偏向另一侧,眼里是深不可测的极恶,她费尽心机不过是想接触璃朽派的人,奈何他们如此侮辱,那便也不必与他们客气。
陈锦恩低首轻笑一声,她的周围突然间漂浮起黑色燎雾来,众人不知这是何,但此时也反应过来这女的竟真有问题?
他们居然被一这个女的当成猴一样耍得团团转?!他们顿时气愤无比,个个都想争先恐后地上去撕裂她那恶毒的嘴角。
陈月晞皱着眉看着那团从这女人身上持续溢出的黑雾,明明这心比墨还要黑,却偏偏穿着一身白衣?真是平白无故地糟蹋了这纯色衣衫。
她叹了口气,此时她不用费心猜想也知道众人什么心思,神情鄙夷不屑地勾起嘴角。
对着众人冷言道,“还不滚远点?”
周围人听到她对他们这般不敬的话也不在意,骤然间一哄而散,原本汹涌的人潮一处不到半息就变得三三两两。
那些贪生怕死的活菩萨们此时此刻也逼不得已下凡历劫,皆站在离陈月晞他们远了些的地方交头接耳。
至于他们在谈什么呢?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不过是,一群百无一能的是非人罢了。
纵然他们心中有烈火,也是架不住自己嘴里的恶水来势汹汹。
祸难生于邪心,邪心诱于可欲,虽而欲从心生,且亦可从口出。
难逃大劫,可是,管她陈月晞何事?
这些人无人相逼,无人相辱,本就自作自受,也怪不得他们愚蠢,只是未守得住自己心中那片净土罢了。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这才是真正的修者,绝顶的修炼心性。
仙门百家争鸣,可惜挣得从来都不是这修炼心性,他们永远挣得都是孰强孰弱。
所以即便沈御然每次故意将自己门派的一些“修炼常识”表露出来,有心卖出去帮助他们。
他们带回宗门后,交予亲传弟子修炼也只会觉得又被沈御然坑了,可又抵不住修炼的诱惑。
各仙门虽对外说是看重心性,但除了璃朽派,几乎都还是看人的修炼天赋。
却不知,修仙并不是天赋所致,而是心性,这遥远的立道之人将修炼等级的第八阶称为心道阶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心性必要符合天道轮回才可抵达那样的境界。
所以,八阶至上的前者稀少是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