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喝一口,等会睡得更快。”Rye默默道:“琴酒,我们也喝一杯吧。”
琴酒没有反驳,他默默走到桌子旁,把杯子拿到厕所去洗了洗,让Rye给自己倒酒。
三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琴酒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再次凑到了波本身边。
他用下巴轻轻碰着波本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波本,下次可不要再受伤了。血味……会让我很兴奋。”
波本端着杯子坐在那里,也没躲开,而是说:“我知道了。”
余光瞥到了Rye,想必这会Rye大概是会很好奇吧,好奇琴酒离自己这么近,而自己为什么没有躲开。
这一切都只是伪装而已。
零心里很清楚,那天晚上赤井吻了自己,自己那会的反应其实是很真实的,没有任何伪装。
不躲,才是在琴酒面前真正的伪装。
赤井默不作声地喝着酒,目光飘向了窗外,装作自己没看到刚刚的那一幕。
他压根不敢想,如果自己没有硬跟着过来,琴酒会对零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可怜的零,他是太想在组织里取得更高的地位了,他也太想摧毁这个组织了。
尤其是,在零得知了他的两位好朋友,高桥焕和诸伏景光上辈子都是因组织而死的时候,零会为了摧毁这个组织而献出自己的一切。
所以零大概没有看明白吧,琴酒的一系列操作只是在满足他的个人癖好罢了。至于零的腿伤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这类事情琴酒根本就不会去管的。
倘若有朝一日,零真的犯了什么错,琴酒大概也是说杀就杀的。
对于这样一个人,零还是想要接近他,从而更加靠近组织的核心。
赤井觉得,自己还得再加把劲儿。
他现在在组织的地位和话语权都还不够,不够把波本从琴酒这种危险人物身旁踢开。
就像这次,他没能保护好波本一样。
零,等我在组织拥有了足够的地位,那么,接近琴酒、接近组织核心的这种危险的行为,我来替你做就好。
赤井这样想着,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
……
回到D京后,波本由于受伤的缘故,组织就暂时没有让他执行外勤任务,允许他找个地方养伤。
在此期间,零几乎是从众人眼中消失了一般,除了景光和高桥焕以外,没人能联系得上零。
一个月后,零从朗姆那里又接到了一个秘密任务,去A国待了半年左右才返回D京。
赤井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往上爬,在组织的地位日益升高。渐渐地,组织里许多人都听过“Rye”这个代号,以及Rye超群的能力。
又是一个初夏,零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
零到洗手间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正想打开手机给景光通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身后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才一大帮空乘人员也拖着行李下了飞机,而拍他肩膀的人,正是高桥焕。
“他来接我了,一块吧?”高桥焕问道。
“好!”零点点头,跟着高桥焕一起出了机场,景光开着高桥焕的那辆黑色野马,正等在外面。
“欢迎你们回来。”上了车,景光笑着问:“零,这半年在A国过得怎么样?”
零自信一笑:“收获颇多。”
中午,他们到超商买了些食材,三个人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讨论这半年来各自身边的情况。
“班长他们……都还好吗?还有真司,你有没有再见过他们了?”安定下来,零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他们都好,放心。”
景光笑了笑,表情十分欣慰:“真司之前打电话来说,他和千夏已经领证了。因为千夏怀孕了,现在正在休假,估计到十月孩子就出生了。到时候,你也要给他们准备红包哦,零叔叔!”
零眨了眨眼,惊叹道:“唉???真司已经要当爸爸了?!我的天,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已经到了这种年龄了吗?”
“可我们,也才二十四岁啊。”高桥焕补充道。
他手上拿着一颗西兰花,正准备切:“是他动作太快了。不过这小子,挺有福气的,这直接成为人生赢家了。”
景光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怎么,你后悔了?毕竟我可不会怀孕。”
高桥焕心说,完了,景光误解了。
他赶忙走到景光身边,一把把人圈住,撒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这个领证领的太快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也……”
高桥焕都忘了,自己手上还拿着菜刀了。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菜刀,景光拼命克制住了想要把高桥焕按在桌上的冲动,赶忙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先把刀放下啊!!”
“我错了!我现在就放下!”高桥焕把刀放在厨房的台子上,在景光脸上轻轻一吻:“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也别当真。”景光推了他一把,“赶紧切菜去!”
看着他俩的互动,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看着这胡闹的两人,问:“那……赤井呢,赤井最近还好吗?”
……
花了三天时间倒时差,零才在组织的据点露面。
他在据点的信息密室里,跟朗姆进行远程连线,做了个详细的报告——关于雪莉在A国留学过程中,她平时的行踪以及她和她姐姐宫野明美的电话内容。
通过组织的信息库,零找到了宫野明美的照片,也认出了她就是小时候拉着自己到诊所的那个小女孩。
大部分时间,零都是通过监听来获取情报的,在这半年时间里,他只和雪莉见过两次面。
十三岁的雪莉行事十分谨慎,只向他透露了一条信息——她的父母已经死了。
做完报告,零从密室里出来,刚好遇到琴酒和Rye出完任务回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靠在墙边抽烟,各自的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血迹,像是刚刚打完了一场硬仗。
赤井依然戴着他钟爱的针织帽,一袭黑衣,长发垂在背后,单手插兜,墨绿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锐利。
“好久不见了啊,波本。”琴酒咬着烟,冷笑着说:“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