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先生派人送来,中午刚到,快试试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见南烛高兴,沈桉也跟着高兴,看到南烛脸上的笑,他就开心。
“对对对,我试试看。”
南烛找来水,把吊瓶挂在高处,看着水通过细细的管一点点流动着,最后从针孔处流出来,虽然没有现代医院用的制作精良,但在这个年代已经十分难得了。
“成功了,就是这样的。”南烛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沈桉又蹦又跳的,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心。”沈桉眼疾手快,把人稳稳在怀里。
“谢谢。”发现自己被沈桉抱在怀里,感受着来自沈桉独有的冷木香味,南烛的脸‘唰’一下涨得通红,挣扎着从沈桉的怀里逃了出来。
“云大师之前不是说少一例天山阴铁,制作不了吗?怎么突然又制作好了?”南烛无话找话,转移话题。
“也许是大师寻得阴铁了吧。”沈桉含笑,并没有说是他让人找了阴铁送与云大师,这才制作出如此精良的工具,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见南烛的高兴程度便知这东西对南烛来说必然十分珍贵,他不想让南烛对他心怀感激。
“我运气也太好了,要是买彩票,肯定能中大奖。”南烛感叹:“可惜这个地方买不到。”
“彩票?什么东西?”沈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只要南烛想要,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买了放到她的面前的
“就是我家乡独有的一种类似于,什么呢?”南烛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干脆放弃:“算了,你们这里不会有的。”
“你家乡?”第一次听到南烛说自己的家乡,沈桉不由好奇:“你家乡在什么地方?”
两人认识近两年,细想来沈桉发现自己对南烛好像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会医术之外,家在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些都一无所知。
“我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可能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南烛不由感慨:“我的家乡有很多对这里的人来说新奇的东西,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最重要,在我的家乡,没有战争,大家都过得很好,不会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也没有人因为逃难而饿死,总之,那是一个吃得饱穿得暖的地方,所有人都很幸福。”
亲眼见识了战争的无情,南烛此时终于理解,和平的来之不易,也明白了正是因为有无数像沈桉这样为了和平而战的先辈们,二十一世纪的人们才能过得无忧无虑,越发觉得沈桉是一个伟大的人。
“那真是一个好地方,希望这里的百姓有一天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光是听南烛的描述,沈桉就能想象那是怎样一个美好的世界,他不知道南烛所说的地方是哪里,也许那样的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是南烛的幻想,但他不想揭穿,因为那样的世界他也曾无数次在梦中见到。
“一定会的。”南烛肯定的点了点头, 心中想的却是:“沈桉,因为有你的负重前行,大历的百姓一定会过上想要的生活。”
“嗯。”沈桉也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是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
三日后。
将军府地牢。
地牢内阴暗潮湿,因常年不见阳光而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大牢内七十二套刑具齐全,随便一套就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
“啊……”
“说不说?”
“不说是吧,让你尝尝小爷鞭子的厉害。”
地牢的最底层,行刑的地方,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木架上,遍体鳞伤,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此时,两个侍卫正左右开弓抽动着鞭子,两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几鞭下去就把男人把得皮开肉绽,鞭子上又涂了盐水,每一鞭下去带出鲜血又将盐水注入皮肤,伤口上洒盐,疼痛可想而知。
沈桉一身黑衣,如地狱修罗般走了进来,看到一身是伤的男人皱了皱眉:“还没说吗?”
“主子。”坐着看行刑的云歇听见沈桉的声音才发现人已经站在了身后,忙站了起来:“刑具都用遍了,就是不肯张口。”
“沈、沈桉,你、你别白费力气了,我绝对不会出卖皇下和殿下,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句关于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哪怕是南疆皇室任何一位的秘事,都绝不可能从我嘴里说出半个字。”
原本昏昏沉沉的男人听到沈桉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来,脸上满是血迹,头发蓬散凌乱,早不见往日的风采,正是曲鸣。
“我敬你是条汉子, 如果不是咱们立场不同,也许会成为朋友。”沈桉说。
云歇用刑的手段那是从宫里学来的,任何一样刑具在他的手里都能被一挥到极致,饶是这样曲鸣竟然还能撑这么久一句话都不说,沈桉心中佩服,也知道从曲鸣的嘴里不可能问得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停吧,别折腾了。”沈桉挥手叫停了行刑的两人,回头对云歇说了句:“好生送一送曲大人吧。”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曲鸣抬起头来,双眼死死盯着沈桉离开的背影,他以为这样的折磨会伴随着他的一生,沈桉绝对不会放过他,没想到沈桉竟然愿意给他一个痛快,他开始重新审视着沈桉。
他的心中有一刻的动容的,就像沈桉说的,若非立场不同,也许两人真的会成为朋友,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
“曲大人,一路好走。”云歇命人把曲鸣放了下来, 准备了匕首和毒酒。
“替我谢谢你家主子。”曲鸣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声感谢,又朝沈桉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随之抬起盘子中的毒酒,眼都没有眨一下,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云歇准备的毒酒见效快,痛苦少,不过瞬眼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已经没了气息。
“找个地方好生葬了,立个牌位……算了,别立名牌了。”云歇交待了一句,转身离开去找沈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