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惜芽挑眉,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确,可她也不能否认可能是自己太自作多情。
耿惜芽看了一眼手机,和崔恩卓的对话框里对方仍然没有回复。
现在还不到十点呢,难不成这么早就睡着了吗。
没有收到回复,耿惜芽的心中总是感觉有一处空落落的,很是难受,但是又说不上来这种难受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
耿惜芽和董雅鑫最后还真的绕路去了那家甜品店,离学校也不远,只不过董雅鑫的那个朋友没有在,毕竟人家是店长。
两个人买了一点小糕点后就回学校。
一直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耿惜芽庄收到了崔恩卓的回复,【这两天学校有点忙,所以没有看手机,姐姐万圣节玩的高兴吗?】
【嗯,和同学一起出去团建了,而且还买了这个恶魔南瓜手提灯。】
【姐姐没有给我买一个吗?】
看到这样的回复,耿惜芽竟然不自觉得咧嘴笑了笑,【这个就是买给你的啊,等你寒假来的时候送给你。】
……
“少爷这段时间的情况还是不稳定,一定不要去刺激他,旁边也不要留任何的管制刀品,哪怕是瓷器也不要。”
罗雀身上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一个硬板,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嘴里不断的对一旁的周郁嘱咐着。
周郁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沉重,“好,不过我们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少爷的决定我们也没法改变。”
这句话里头带着多少的无奈。
罗雀闻言手中的笔微微一顿,也是无奈的叹道:“尽量吧,总之,不要再刺激到卓少,尽量的保持安静吧,我先去跟老夫人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罗雀此刻的脸上也是身心交瘁,这一个多月以来崔恩卓的情况就很是不稳定。
崔恩卓的心情总是变化不定的,让人很难揣测,别墅里那些价值昂贵的瓷瓶被砸坏了多少,那个价格真是个天文数字。
而造成这一切原因的唯有那一个人——耿惜芽,当然了,还包括崔恩卓本身的病理原因。
而就在刚刚,一晚上都在发怒的,而且阴晴不定的崔恩卓在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就好像那个发怒发爆的人是他们的幻觉。
罗雀一脸沉重的敲响了孟老夫人的房门。
罗雀缓步走了进去。
孟老夫人显然已经是哭过一次的了,眼睛微微红肿着,“恩卓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平静了下来,不过很可能是因为耿小姐刚刚给卓少爷发了一条消息的缘故。”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变成了死寂一般沉静。
良久之后,孟老夫人才重重地叹了一声,“罗医生,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现在恩卓的这个情况,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肖岚婷和崔纵都不在家,而且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在国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孟老夫人也没有告诉他们,害怕他们在外面担心着家里的事情,回来有什么意外,毕竟一朝被蛇咬。
孟老夫人有多在乎崔恩卓,罗雀是知道的,他直都以为是隔壁亲,虽然也有这个缘故在其中。
罗雀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沉重,嘴角上扬了一个不是很好看的微笑,随后缓缓的道,“其实照卓少的这个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现在的这个病情告诉耿小姐。”
孟老夫人抬头看向罗雀,眼神中透露出犹豫。
罗雀继续道:“老夫人,你也看出来了,卓少的这个情况,只有,或者说是只能是耿小姐来引导和帮助。”
在几天之前,罗雀在给崔恩卓检查身体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身上多了几处伤疤。
不过罗雀并没有多说,而就在昨天晚上,他发现他的胳膊上也多了几处伤疤,有的甚至还流着血。
不可否认的,崔恩卓可能是在向自己实施自残行为。
以前因为有耿惜芽的原因,罗雀一直以为崔恩卓的这个病虽然严重,但如果依靠药物和以及现在科技治疗的手段的话,一直都是可控的。
可是这一个月以来的时间,崔恩卓的所作所为打破了他当初这个天真的想法。
所有的药物和科技治疗手段的基础上必须加一个耿惜芽,如果这个没有了,那么剩下的一切都是白费。
就如同在那个检查房里,已经被报损了的机器,四分五裂。
罗雀看出孟老夫人眼中的不忍,他知道,孟老夫人眼中的不忍当然不是对耿惜芽的舍不得,而是在担心,如果耿惜芽知道崔恩卓如今的疾病和现实的真相后,会不会离崔恩卓更加远去,归根结底还是在担心崔恩卓。
罗雀看出了孟老夫人的担忧,缓缓开口,“卓少现在的这个情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范围,而且耿小姐是这一切治疗的基础,可以这么说,卓少对耿惜芽是一种让人想象不出来的依赖,完全是一种大于新生儿对母体的依赖,而且是割舍不了的那种,其实让耿小姐知道卓少的病情也许也是一个好处。”
听罗雀忽然话风一转,孟老夫人以后的看向罗雀,“这怎么说。”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孟老夫人这是太过担心了,以至于什么样的想法都忘了。
其实也不是孟老夫人忘了,而且如果要启动一个想法,那么它的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它最后的结果令人失望,甚至是比现在的还要糟糕,又会怎么办?
罗雀道,“耿小姐知道卓少的这个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只不过是早晚的差异罢了,而且耿小姐也未必不会理解,也许他知道之后会帮助卓少你,何况,我只是担心若是卓少再这么个情况下去,只会是……”
空气中再次恢复了死机一般的沉静,忽然外面的风好像起的更大了,莎莎的声音不断的拍打的窗户,很快的,外面不知何时忽然下起了倾盆的大雨,雨点一滴一滴的撞击在玻璃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