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如今已在国外结婚生子。”
孟老夫人吹了吹,面前有些微微烫的茶水,“叫什么名字。”
孟老夫人问的自然是那结婚生子的“子”。
“宋宸,十六岁,随的继母姓,身下有一家自己成立创办的游戏公司。”
孟老夫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上的茶水,“找人查一查。”
孟老夫人一点都不关心那个私生子的问题,如果他有那样的能力和手段,早就回来了去争夺那在法律上所谓属于他的东西。
只是他没有,那自然也就是说他还没有那样子的能力。
然而,后起之秀却未必不会。
她并不担心那个私生子,更不担心那个私生子所生下的孩子,只是不希望有额外的意外会发生,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给崔恩卓清除前面的障碍罢。
她知道那个所谓
不过有时想想,若是到时候崔恩卓真的走上这一条路,只怕对付挡在他面前障碍人的手段,比她还要狠绝吧。
早在崔恩卓十六岁那年,孟老夫人已经完全能看出崔恩卓的才华和那领导能力,私下已经找律师立了遗嘱,如今的圣世集团还是掌控在她的手里的。
崔纵是个生意上的好手,可是孟世凌也能看出自己儿子的不足,而且崔恩卓也会比崔纵更适合掌管这个庞大的公司。
孟老夫人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孙子的,奈何她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女人,而崔恩卓更不是。
但如果论起亲近来说的话,崔恩卓对待孟世凌这个奶奶要比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更为亲近一些。
可崔恩卓总之是个除了对耿惜芽以外很是冷漠的人。
崔恩卓的很多学识其实都是在她的一点一滴的指导下学得的。
这也是为什么孟老夫人已经知道他如今已经完全学会了学校书本上的所有内容,更多的精力投身在公司的事情上了,主要也是崔恩卓本身极为聪慧,一点即通。
祖孙二人一每天也会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内同在书房看书,但从来都是互不打扰。
“小卓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吩咐的东西到了吗?”
女人回答:“已经在路上。”
“嗯。”
安静,又是永无止境的安静。
别墅内好像从来没有欢快热舞的热闹过,唯一的热闹也只是肖岚婷和崔纵俩人从满世界飞回来之后的那一段时间,而那一种氛围应该也算不上说是热闹。
在崔恩卓生日的前三天,崔恩卓的主治医生罗雀,来别墅看崔恩卓的情况。
如往常一样提问了一些问题后,他那微微蹙起的眉毛并没有舒展。
罗雀看了看那被吃掉的药粒,还有崔恩卓的精神状态,随后点了点头,向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崔恩卓在他询问的整个过程中面无表情,罗雀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然后再回到自己的房间。
询问和治疗的整个过程不能被别人打扰,孟老夫人在整个过程中就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如往常一样,只是眼中多了些许的担心。
见罗雀从楼上走了下来,孟老夫人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怎么样了。”
罗雀将一份已经整理好的单子递给孟老夫人,推了推眼睛道:“自从少爷开始停止服用药物,再加上额外的锻炼和正常的进食,他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只是……”
孟老夫人听到这两个字,抬眸轻轻的扫了罗雀一眼,站着的罗雀不由得站的更笔直了一些。
“只是少爷虽然在身体形态上很有改善,可是在精神补足方面还有很大的不足,少爷的睡眠明显的减少了,不是睡不着,而是不需要。”
孟老夫人听罗雀这么说,有些担心了,“到底怎么回事。”
孟老夫人一旁的女人挥手让客厅内的佣人全都退下。
罗雀认真严肃道:“孟老夫人,我认为少爷很可能患有双向情感障碍症,而这种症状通常也会伴随抑郁。”
听罗雀这么说,孟老夫人不自觉的呼吸都停顿了两秒,一旁的女人见此,“老夫人。”
孟老夫人换了换,脸色变得刷白,“你继续。”
“双向情感障碍症的临床表现很复杂,它会伴有狂躁发作和抑郁发作两种,刚刚在和少爷的谈话中,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有些微小的狂躁发作,不抗拒,而且这一次还比往常多说了很多。”
在别人身上是正常,但是在崔恩卓身上就会显得不那么正常,所以从崔恩卓张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开始,罗雀微微侧起的眉头就没有落下来过。
在通过崔恩卓的言语中,他这一段时间经常运动,有时甚至一直运动到凌晨一二点,回来后三四点才会入睡,但六七点又会正常起床。
可崔恩卓本人却觉得睡眠一点都没有影响,而且也不困,而且这段时间经常这样,但这已经超出人身体运作的正常范围了。
这种病情还包括情绪低落或者高涨的反复,不规则的呈现,循环,等等等等。
而且病情在多次反复发作后出现发作频率快、病情越发复杂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的。
只是罗雀不能随时随地的靠近深入崔恩卓的生活,不然的话他就可以知道崔恩卓此刻到底在这种病情的哪一个阶段了。
罗雀紧接着还说了一句,“少爷的这种症状可能一直就存在着,只是随着年龄的逐渐长大,或者是忽然出现了什么东西让他心里发生了情绪的变化,引诱了这种病症的显现。”
罗雀在医生界里的话很是有说服力,尤其是在精神领域的方面,罗家和孟家有些交情,孟老夫人更是花费重金聘请了罗雀,对崔恩卓的病情进行保密医治和看护。
罗雀在两个小时之后才离开别墅,
罗雀走后,孟老夫人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
身旁的女人见此也是担心不已,微微屈膝,单膝跪在地上,“老夫人,少爷会没事儿的,别多担心,您年纪大了,不如早点回屋休息吧。”
孟老夫人将手搭在女人的手上,语气中露出了浓浓的伤感,“为什么非得是我的孙子,非得是我的小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