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衡光终于在她已经无路可退,不碰他不行的这样的状态下松了嘴。
“老师,是你先碰我,”单衡光沙哑地说,“所以我才会这样的。”
“你……”楚莲被他狡辩得又气又没劲儿,她吊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什么斥责他的说服力,只能命令道,“你快放我——”
楚莲没说完,单衡光就堵住了她的话,不让她讲出来。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楚莲才终于没有办法,没再说要下去了。
“单衡光!”
“是衡光,为什么要忘记以前说的话?”单衡光委屈地重新又吻了上去,“不要总这样对我,我真的好难受。”
“不要总是收回对我的那一点点好……”
单衡光不停在吻,吻的间隙又说:“我就靠那一点点活着了,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老师,求你了,”单衡光露出孺慕的神色,“别丢下我。”
楚莲真的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单衡光怎么办。
尤其是他戴上镜框又这样称呼她,再拿那种百依百顺的眼神看她,楚莲真的就像是被踩在死穴上,什么恶毒的话都被封住了。
楚莲气得立马伸手去摘他的镜框,想要扔到一边去,但是单衡光抓住了她的手。
楚莲不理解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一只胳膊就能撑着她整个人。
“别抓着我!”
楚莲对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温和了,毕竟她现在有点分不清单衡光是不是在装乖。
回想起来,之前几次她明明拒绝得很明确,但是单衡光就是能用一副可怜样子去让她心软。
问题是那个时候他明明就已经进公司了。
而且就是这个让她非常羞耻的称呼,也是那段时间他突然顺理成章地叫出来了。
以前倒也不是没有类似的称谓,但是他曾经傻傻的,叫组长就是真心实意在叫组长。
完全没有现在叫老师的意味深长。
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利用她仅存的同理心了。
单衡光的瞳孔左右移动着去打量楚莲,似乎是在探究她的神情和内心活动,最后好像有了定论摇了摇头。
他亲在她的手上,就那样隔着镜框望着她,显得极为驯服,“老师喜欢这样,为什么要摘掉?”
果然。楚莲气得瞪着他,果然他就是发现了她对他的那点谆谆教诲的愧疚,才去这样突破她心理防线的。
单广仲这个混蛋,真是教不了什么好东西,原本连人眼色都不会看的单衡光竟然都能刁钻地找心理破绽了。
“我不是你的老师,”楚莲气得推开他的脸,“以后不准再这么叫了。”
单衡光眸光暗了一瞬,他走了几步把楚莲倚在一旁的书架上,楚莲就立刻被一股纸的木质香包围了。
“为什么要不停地收回和我的一切。”
单衡光去亲她的耳畔,声音里全是哀怨和脆弱,“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我。”
“你是我的老师,只有你配得上这个称呼。”
“是你教会了我一切,教我坚强,教我努力,教我成长。”
单衡光专注地望着楚莲,一字一句说:“从小到大,只有你对我做了这件事。”
“为什么连这样的称呼都要剥夺?”
单衡光又吻住了她,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凶了,像是带着哀伤的爱意,想让楚莲也能借此感受到一般。
这次被松开,楚莲靠在书脊上,不停地深呼吸望着单衡光,她有点慌了。
单衡光对她说话,总是太过于虔诚和认真,望着她的目光就像是他此生的信仰一样。
但就是这样的重视,让她有几分不寒而栗。
因为她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被摧毁精神支柱。
她分明一直在避免这样的结果,甚至都没有对单衡光过多的回应,几乎每次她觉得不对劲就会说出一次比一次狠心的话。
可是他怎么依旧变成了这副模样?
楚莲用手捂住了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要再怎么说?
她不可能现在去抛出单竹的真相,因为她心里还是希望竹子的病能治好,甚至不是治好,稳定一些就可以。
这样他就能回单家了。
虽然单竹总是说他只需要她,除了她别的什么都不要。
但是楚莲知道这个逻辑的前因后果是怎么产生的。
是他已经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只剩下了她这份温暖。所以她才变得如此不可或缺。
那么她的存在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只有让竹子的人生有更多他在意的事物,他才有可能痊愈。
比如家,比如事业。
可是她太痛苦了。
单竹很重要,但不意味单衡光在她心里就没有分量了。
尤其是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长,她亏欠得越多,心里那个账本几乎已经快要记满了。
“单衡光,你不是……”
“衡光、叫我衡光,”单衡光去舔舐她的唇,“你那样叫我,我会很开心很开心。”
楚莲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她想认真谈话,所以最后还是妥协了,“衡光,你……”
单衡光突然把脸埋在了她的肩颈处,很沉很沉地呼吸,随后去啃咬她的耳畔:“再叫一次、再叫一次……”
他声音里粘稠的欲望实在太明显,楚莲也十分熟悉这样的情境,更何况她一直就攀附在他身上,能清楚感受到一切。
尤其是他开始慢慢地把她抵在书架上挪动了。
楚莲并不沉,连冉东升都能轻而易举地去抬她,就更别提单衡光了。
他此刻举着她上下抬,简直就像是在端水一样轻松。
“你、你……”楚莲脸都红透了,她气得轻轻拍了一下单衡光的脸,“你在干什么?清醒点。”
“老师,我一直在忍、一直一直都在忍……”
“在你身边的每时每刻,我都在忍耐,”单衡光在她怀里喘息着,但是情欲就透着那斯文的框架蔓延出来,“我忍了好久了,我好难受。”
“可怜一下我好吗?”单衡光沙哑道,“我就只是这样……”
他似乎是故意的,就用那样孺慕的眼神望着她,如同渴望知识的学童。
“帮帮我、老师,”单衡光呢喃道,“再叫叫我好不好?”
分明他没有吻她,但是楚莲却被他这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醒。
身后就是庄严书籍透出来的纸香,身前却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人在亵渎这个场景。
分明上次郝夏在的地方更过分,但是现在,楚莲却觉得她因为单衡光的行为产生了极致的背德感。
甚至和地点都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