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东升觉得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开心愤怒总是交替进行,“做到最后了吗?”
楚莲立马摇了摇头。
“都和谁做了什么?”
楚莲手指抠着裤腿,低下头咬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能说,一是说不出口,二是说了冉东升肯定还要生气。
冉东升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她不停回忆和朋友讨教的经验,清晰地质问道:“没到最后,那不是你让对方爽,就是对方让你爽。”
“是哪个?还是都有。”
楚莲沉默地低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就顺其自然拐成了这样,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想了想,甚至有点想要破罐子破摔。
“都有。”楚莲闷闷地说,“所以,不要喜欢我了。”
“我昨天喝醉了,”楚莲抿了抿唇,“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亲你是我的错,对不起。”
楚莲期翼地抬眼望着冉东升,小心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都忘了昨天的事可不可以?我们还当好朋友可以吗?”
楚莲垂下眼有点沮丧,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友情她也搞砸了,“以前那样不好吗?”
冉东升因为她的话被气得头昏脑涨,需要不停深呼吸调整,甚至都没办法说话去回应。
她都不知道应该先生气哪一点。是楚莲默认做的那些事,还是她的道歉,还是她说昨天她的主动是无意的,又或者是她提出的要求。
反正无论哪句话,都像是一把烧红了的钳子直接夹住了她那颗脆弱的心。
为什么?原来喜欢是这么痛苦的事?原来爱而不得会这么折磨人?
她一碰到楚莲,什么原则都已经没了。
她以前以为自己不喜欢女生,以为自己无法忍受不专一,以为自己根本不会为了感情纠结,以为痛苦不舒服了她就会放手。
当初何雯问她的话还历历在目——如果是你,如果你有一段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你会继续下去吗?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她说高兴就继续,不开心就算了。
可是现在她在做什么?
她心痛得快死了,她气得头发晕,她嫉妒得要发疯,她被逼得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可是她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样才能让楚莲心里有她。
在遇见楚莲之前,冉东升觉得如果有人把现在的情境描述出来告诉她,问她答案,她会毫不犹豫地笑一笑,有风度地说:“那就当朋友啊,当最好的朋友也不错。”
可是现在,她恨不得封上楚莲的嘴,以防又听见她说出这样会逼疯人的话。
“不可能。”
“楚莲,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冉东升一字一句道,“你不准忘,谁也不可以忘。”
“不可能回去。”
楚莲因为冉东升绝情的话红了眼眶,她没有回应什么,低下头有些难过,还有些讨厌自己。
真的搞砸了。
“你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冉东升难受地去亲她的耳畔,声音都没有活力了,“一点都不喜欢吗?”
“我好喜欢你,我脑子里只有你,”冉东升又不住地告白道,“你让我这样怎么再重新当你的朋友?当一个随时都想要亲吻你的朋友吗?”
楚莲这次没有去躲了,她只是闷闷地低头不去看冉东升。
她喜欢冉东升的,也觉得冉东升重要,但是这种喜欢和冉东升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她的喜欢是想要一辈子当她好朋友的喜欢。
她喜欢冉东升的性格,喜欢冉东升的笑容,也喜欢她大大方方的拥抱。
她一直喜欢这种人,从来都没变过,无论是单竹演出来的刘竹,又或者是单衡光或者王天天,这种美好阳光的人都是她喜欢的取向。
因为她没有,所以会渴望。
但是好奇怪,楚莲觉得自己就像个污染源,这些美好一碰到自己,就慢慢都变得逐渐脱轨了。
“可是这样你会不开心的,”楚莲只能疲倦地开口劝她,“我真的学不会喜欢这件事。”
“无论是做什么亲密的事,我身体有什么反应,我都不会在事后对那个人产生多余的好感。”
楚莲抬起眼望着冉东升说:“我和你说的所有人,包括你,我都不喜欢。”
“我觉得这样只会让人痛苦,”楚莲推了推冉东升的腿,想让她收起来,“我不想你不开心。”
冉东升收起了腿,但是她直接对着楚莲坐下了,她抓着楚莲的脚踝放了下去,楚莲的大腿就叠在她的上面,胯卡在她的腰上。
冉东升就这样严丝合缝地抱住了楚莲,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上,因为她的无情痛苦得一动不动。
楚莲因为她们的姿势而不住地脸红,她能感受到身体的滚烫,但是冉东升好像很难受,她也没有不解人意地去推她。
可是抱着抱着似乎就变了味儿,冉东升埋着的地方变得黏腻起来,而楚莲经过昨晚,能明确感受到这是冉东升在舔舐。
“冉东升?”楚莲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你、你干嘛?”
“我太难受了,”冉东升双眼通红地说,“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我只能找点别的去抵消掉。”
“碰你会变开心,我就只能这样了,”冉东升忍不住咬了一口楚莲,去感受她的颤抖,“可是无论怎么做,我的痛苦都源源不断。”
“我快要疯了。”冉东升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的身体不想离开你。”
“我想时时刻刻抱着你,想看你脸红,想舔你的酒窝,想你也喜欢我,”冉东升舔着楚莲的耳朵说,“我光是想一想都开心得快死了。”
“可是马上我就意识到这都是不可能的,我就又难过得快死了。”
“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会怎么样,”冉东升因为含着她的耳朵而含糊道,“我不敢想象没有你我要怎么再创作。”
“那样我可能永远也写不出开心的旋律了,我只会一遍一遍地写歌求你看看我。”
“上周我写出来的歌,我自己都不敢听第二遍,”冉东升声音里隐隐有一丝哭腔,“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