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三大的精英,组织起来也快,只是等位置定好之后,楚莲才发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站到最中间了。
右手边是单竹,左手边是李卯,身后是王天天和何雯。
这是怎么安排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一张就已经拍好了。
楚莲:……行吧。
随后是全体换上了梧桐的制服,因为是一个袍子,所以也很方便。
其实正常流程里也没有这一项,只是梧桐确实财大气粗喜欢搞特殊,才加上了这么一个环节。
也有可能是王天天的一己私欲。
楚莲看着自己身上的,再看了看其他人的。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浮夸了?
明明别人就是最普通的纯黑袍子没有图案,但是她身上的这件,下摆上有着暗紫色的莲花纹样,细节处还穿插金线点缀,整个衣服的对襟也有一圈金边。
甚至连别在胸前的名牌都是金色的,和别人完全不同。
她的看起来明显贵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而且这个图案……
楚莲越看越眼熟,仔细观察之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那幅她已经烧了的画吗?那幅被曹素评价晦气的莲花图。
王天天怎么会有这张画?还做成了衣服送给她?
楚莲双手紧紧捏着衣摆,半晌都没有动弹。
她拿那张画参赛,后来又烧掉,所有的情绪爆发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是她认为最喜欢也最能代表自己的画,她想用那幅画入选曾经楚天河夺冠的华夏杯。
她的名字是为了纪念楚天河和田笙的初恋,所以叫楚莲,而这个不属于她的名字,却代表了她的一生。
包括她被迫画了这么多年的画,永远无法选择的穿戴品牌,注定要参加的华夏杯。
这些继承楚天河的一切,通通都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不属于她的人生。
她想用这种方式把一切还给楚天河,如同一种宿命。
这对于她自己而言,是有深刻意义的。
所以才会在落选之后彻底烧了那幅画,才会那么难过和痛苦,因为那时候的感觉,其实和烧掉了自己一样。
就好像没人喜欢的画,和不被认可的她是一样的存在。
就好像永远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一样。
但是现在,这幅画就重现在她的眼前,像是一个奇迹。
有人能够理解她的作品,并且用不同的方式重塑了表达。
那些画上曾经折断的划痕变成了金丝,就像是被佛光缠绕而迸发出的生机一样,焕然一新。
这是一种灵魂上的交汇,对于楚莲而言,甚至可以定义为过于暧昧的调情。
就好像一个人负距离地触碰了她一样。
“喜欢吗?”王天天看到了她观察的动作,侧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是你的画,我重新设计了一下,是不是很漂亮?”
她调查的时候,注意到了楚莲华夏杯的预选作品,张姣原本都已经报备了一次,结果后来撤掉了。
她家和陈家关系不错,自然能拿到数码备份。
“早就想看你穿了,”她看到楚莲慢慢泛红的耳尖,在后面轻抚着她的脖子,“可真是让我好等啊,美人儿。”
还没等楚莲有什么反应,何雯一把就扯住王天天的手甩开了,“少把你那套用在外面。”
王天天烦躁地啧了一声,但碍于不能得罪何雯,没有再做什么。
单竹从头到尾整个心都挂在楚莲身上,当然也更加清楚地察觉到楚莲细微的情感波动。
那种心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觉又出现了,好不容易因为看到她而消解的痛苦再次变本加厉地钻了出来。
他垂下眼,在拼了命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但是整个人却就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她周围的所有人,都想要把她从他的身边抢走。
单竹这样想着,喉咙开始发紧,他低头不间断眨着眼,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没让眼眶变湿。
这些人怎么不去死?
“后面那个同学再往里靠一靠,对。”
宣传部的人正在前面控制位置,楚莲暂且松开了自己的衣摆深呼吸调整心态,结果一口气还没有吐匀,就突然感觉右手被死死地抓住了。
甚至对方有些过分用力而导致她轻微的疼痛,所以整个人的脸颊都粉了起来。
她震惊地看向单竹,他却没有看她,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楚莲唇微微蠕动了一下。
但是周围都是人,又不能张口问他。
单竹以前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从来都不会让她为难。
但是从今天见面到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已经这样两次了。
他们的手因为掩盖在袍子下,所以没有人看到,但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牵手的禁忌感实在太强烈了,让楚莲下意识想要把手拽回来。
结果她才刚有一点挣扎的苗头,单竹就直接反手把握着她的姿势换成了十指相扣,牢牢锁住了她让她彻底抽不回去了。
与此同时,他终于侧过头看她,整个眼睑下缘都是红的,但面上却在笑,“别动,马上要拍照了。”
嘴里的话明明很温柔,可是手上的力道几乎像是要嵌到她身体里一样。
楚莲危机感一瞬间就拉满了,她意识到单竹的状态不对,但是此刻她又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所以她的手并没有像他一样扣在他的手背上。
单竹抿了抿唇,脑海里突然就跳出那天她和郝夏离开的画面,下一秒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了。
楚莲此刻是真的有点急了,因为这样的疼已经有点难捱了,她忍不住蜷缩起手指不停抓他手背让他松开。
感受到她彻底握住他之后,单竹才松了手劲,安静地握着她没再发力了。
感受到他们相接的皮肤,他的情绪才稳定了一些,眼眶的红慢慢退了下去。
就这样别挣扎。
就这样永远抓着他别放开。
就这样只看着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下来,不然就像中了的毒一直找不到解药,他真的要被折磨得快疯了。
“好了,大家准备好笑哈。”
“三、二、一,cheese——”
单竹握着她的手,朝着镜头轻轻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