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地挂断了Ken的电话,单衡光下一秒就拨通了郝夏的电话。
没有一点开场白,他劈头盖脸道:“郝夏,你疯了?你知道你们家在干嘛吗?”
郝夏沉默着,没有回应。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依旧没有回复。
单衡光其实也只是在气头上,现在郝夏真的一言不发了,他倒是稍微冷静下来了。
这么多年的兄弟,他肯定是要给郝夏解释的机会。
郝夏淡淡地说:“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
单衡光等了一会儿,发现他没有继续的意思,反问道:“然后呢?就这一句话?”
又是一阵无言。
“就只是为了帮一中转移三中的注意力?!”单衡光恼火地说,“那条视频热度压不下来就别压!就让一中和三中在那里挂着能怎么样?”
“一中又不是你们家的,非要利用楚莲吗?图什么?就图一个面子吗?”
郝夏叹了一口气。
他自然是不可能跟单衡光解释家事。
他不可能透露潘家内部人员势力关系。
他妈妈和他的小姨在潘家的话语权都是远远不及潘忆春的。
她们两个人的权利,基本上就是你四我六,多年来这样反复。
虽然之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潘忆南占上风,但是自从潘忆江嫁给陈善忠之后,有了陈家的助力,潘忆江的地位也在节节攀升。
现在已经隐隐有超越他妈妈的势头,所以如今在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松懈。
一场漂亮的舆论战就像一份光鲜亮丽的履历。她们谁也不可能放过。
尤其是潘氏是传媒起家,这样的斗争就更能突显操盘能力。
这件事情已经和一中还有三中关系不大了,那都只是附属品罢了。
而楚莲在其中甚至赶不上一中和三中的分量,她顶多是一个不起眼的棋子,在这场战局中扮演着无足轻重的角色。
就是因为知道这样的真相,才会显得他越发的无力。
郝修明说得没错。他有别的办法吗?他没有。他能阻止吗?他不能。
在这样势力的角逐下,连他也渺小得可怜,如同蝼蚁一般可笑。
“你到底什么意思?一句话都不说?”
“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单衡光气不打一出来:“原本我一直让人压着有关于楚莲的言论。现在你们家这样做,会让楚莲受到多大的伤害你有想过吗?”
郝夏有几分忍无可忍:“我怎么会没有想过?你都能想到我想不到吗?”
他比谁都要厌恶现在的结果,但是面对单衡光的质问,他也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他也痛恨,以至于他忍不住反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又能做什么?”
“你只能在这里质问我。你有本事去找你爸!你知不知道这个视频是他提供的?”
“你以为我们家可以不经过你爸的允许,就拿和你相关的视频出来挡枪吗?”
“是他迫不及待送上来的!你在这里指责我,你怎么没有胆量去指责你的父亲?”
单衡光被郝夏的这番话说愣住了。
是他爸主动的?
可是Ken的意思明明在暗示都是郝家主导的。
郝夏深呼吸了一下:“甚至这个点子都是他想出来的,该去怎么利用楚莲也都是他想出来的。”
尽管他知道单衡光一直在逃避了解他的父亲,但是郝夏依旧把单广仲的不堪扒开给单衡光看。
他嘲讽地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他黄鼠狼的称号你没听过?”
他也的确因为单广仲的行为生气,如果没有单广仲,可能他爸妈真的不会做这样的事。
说白了,这件事具体是怎么运作的,多半都是单广仲动的手,而郝修明和潘忆南多半只是从旁监督罢了。
“一个暴政的皇帝和一个敬献谗言的大臣,究竟谁更有罪?有必要分辨吗?还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的区别??”
郝夏的话就像一脚踩在单衡光最痛的伤口处,他愤怒地开口:“你非要这么讲话是吗?”
郝夏冷冷道:“我只是把你问我的反过来问了你。你质疑我无能为力,我同样也在质疑你。”
“有什么区别吗?换到你这里了你就无法接受了?我们只不过是半斤八两。”
单衡光气得双手发抖。
郝夏不想再和他争辩这些,他觉得很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你还有事吗?没有事我挂了。”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