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被这股源源不断的法则之力冲袭,终是抵御不住,开始逐步回到原本的位置。
为首的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了光球,这可不是韵山共有的,是独属于他好宝贝,舍不得浪费。
破灭了这一攻伐,正欲下达诛杀绘兮的指令时,他的眉头突然皱起,略显疑惑。
星域中,那一颗颗回归原位的星辰炸裂开来,每一颗星辰炸裂,都会有一丝莫名之力凝聚在星域中央处。
顷刻之间,刚刚组建成星域之眼的所有星辰都幻灭了,那片星域也化作了毫无生机之地!
一根白玉天柱浮现,它无比的庞大,横陈在星域之中,法则氤氲,各种异象生腾,仿若在庆祝着白玉天柱的出现。
它的出现,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有惊叹,有骇然,有恐惧,有希望……
道鼓鸣响之声不绝,而绘兮用来抵御道鼓袭杀的底牌也用出来了,她的周边缓缓浮现出一座虚幻之城,将她庇护在中央。
城池恢宏大气,磅礴无边,古楼此起彼伏,一座更比一座高。
街道上似有一尊尊仙在走动,口中着吟诵大道之理,华光万丈。
有巨大到无法窥探全貌的高塔在摇晃,欲要拔地而起,镇压一切来犯之人。
有大钟嗡鸣,天音恢宏,诉说着时间带来的改变。
……
这座虚幻的城池中有太多绚丽的建筑,让人目不暇接。
其上也铭刻了太多的岁月痕迹,根本无法想象它到底存在了多久,如今又是否消亡了?
城门口上写着城池的名字,似是天地生成,而非人为书写,气势宏伟,美伦绝艳。
它也不是凡间的文字,而是来自仙界中的一种的文字,掌握这种文字的生灵极少,其名称为帝文!
玄黄仙城!
这就是城池的名字,对应了绘兮的血脉。
……
琼楼玉宇之中,为首的那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星域中的攻伐上,冷哼一声:“祭道鼓!不要让她活下来。”
“这……”有兽祖迟疑,难以下定决心,不是它存心与为首之人作对,而是这代价太大了,由不得它不思忖。
其他古祖此刻也没有附和为首之人的命令,祭道鼓虽然威力强大,不是如今这种程度的杀伐力,但代价太大了。
目前韵山也只能祭两次,而今尚未真正到达韵山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动用这个未免太……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绘兮不灭,迟早成为我们韵山的心头大患,绝对会给韵山带来覆灭的危机!”
为首之人怒斥,他对这些家伙此刻心里是很疲惫的,到了如今,怎么还是看不透形势呢?
难道是在舒适圈待久了,忘记了那段成就古祖前的黑暗岁月了吗?
在属于自己的荣光中待久了,就放下了最初的那颗杀伐果断之心了吗?
为何会看不透如今的形势!
他心累,不禁想起一位故人。
若是……若是当年那位与自己一同争夺大权的师兄还在,估计会比自己还要早看透,毕竟他是那般的……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绘兮,觉得她不配让我们浪费这最后的两次机会。
但我告诉你们,她配,就凭她的玄黄血脉,就凭她一人独战诸帝而不死,知道了吗?这般强者,若是不死于此战中,我韵山就要亡了!”
他披头盖脸的怒斥着,唾沫星子横飞,恨铁不成钢。
这一通说下来,作用是有的,至少有一半的古祖动摇了。
剩下的那些,说实话,它们就是还瞧不起绘兮,没放在眼里。
在它们看来,韵山乃是传承了亿古不朽的势力,一个不足五百岁的小孩又怎会威胁到韵山呢!
如这样极度自负的生灵并不少,每个势力中多少会有那么几个,它们坚信自己所认为的,不认为有什么可以威胁到它们所坚信的东西。
就好比天门,那些峰主们,他们也是极度自负的存在,并不认为传承了亿古韵山有多么不可触及,所以他们付出了行动,算计韵山。
在比如武府,所有高层都相信府主,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大谋终会完成,就算是面对举世共伐,也不惧怕,豁出性命,亦在所不辞。
他们对府主,对大谋有着绝对的信任。
旁人不知道这种坚信源自什么,但他们却都有自己答案,于是就这般坚信。
所以啊!它们怀有这般心思,不难理解。
为首那人也不再愤怒,因为支持他的人数已经足够了,它们持反对意见也无用了。
……
就在这连绵不绝的道鼓声之中,韵山的新动作开始了,一面血色长镜飞出,转眼划破长空,没入星域之中,与那即将撞在韵山上的白玉天柱相会。
长镜没有破碎,也没有与白玉天柱发生碰撞,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长镜后就像是有着一个空间般。
只见白玉天柱进入,却不见其出来,眨眼间,白玉天柱彻底消失不见,而长镜也就此飞遁回了韵山。
眼见这一幕,绘兮心中暗叹,韵山不愧是传承了亿古的不朽势力,除了掌握有三大顶尖底蕴外,果然还藏有其他的强大手段。
没等她感慨太久,巨大的危机就又盘踞在了她的心头,眉头微蹙,不妙,韵山绝对动用了什么大杀招来对付她。
这一次,就连玄黄血脉都在疯狂警示她了。
与以往不同,接下来的杀招绝对会强于破枪,以及之前的道鼓。
这种剧烈的危机感,破枪与道鼓齐上都不曾带给她,连玄黄血脉都在警示啊!
若是平常,她绝对是想要逃遁,这种杀招,谁脑残去硬接。
可是现在,她要庇护身后之人,庇护武府,所以不能逃。
更让她感到难受的是无法在做手段抵御韵山的杀招,海底的诸帝不是什么小喽啰,可以一个领域就打发的存在。
此刻它们宛如疯狗般缠着她,这让绘兮根本没有时间再去做抵御了。
太紧迫了。
绘兮想到了念云,他奋不顾身的守住了自己,而自己可能要让他失望了,此战之中,她护不住他。
可悲吗?是挺可悲的,但是这就是现实呢!
说一句比较残忍的话。
在大势所趋之下,个人的意愿过于微渺。
不是吗?
在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天地将倾时,谁又能护谁无恙?
以一人之力对抗时代的浪潮,听起来不错,但如果不是在童话里,那绝对是惨淡收场。
现实就是,没有可以凭一己之力改变的时局的人。
……
在韵山的一角,这里有着不亚于高层居住之地的大阵守护。
几个长相怪异,不似寻常的生灵站在这里。
它们的背后是一个遍布战争痕迹的高台,高台上只摆着一张鼓,并不豪华,很普通,契合大道至简的风格。
虽无什么华丽的异象,可对于高等势力及上的成员来说,可谓是凶名赫赫。
道鼓!
毁他人之道心于瞬息之间,声响而道绝,或闻其声而道途崩塌。
它的名声全是杀出来的,在五大域的伴生仙器中,道鼓无疑是对群最具有杀伤力的存在,声传无垠之地,闻则道毁或殒。
但它并非只有对群能力,亦有强大的对单攻杀能力,只是代价嘛!有些高了。
沉重脚步声由远而近,恐怖的威压逐步逼来,只是这里是韵山,所以没能造成什么伤害。
一个男子出现在天际,他拖着一口铜棺而至,铜棺里不断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有生灵在反抗着。
男子无视那些看守的生灵,走上高台,跪地便对道鼓九磕头,恭敬道:“尊敬的道鼓前辈,零大人说要祭献,全力轰杀玄黄血脉拥有者。”
“击杀玄黄血脉拥有者?”声音自空中响起,从四面八方而来,并无源头,似有些许迟疑。
“也罢!祭献吧!”
“是,大人。”
男子起身,凝眸望着铜棺,咔咔声不断响起,所有的禁制都被一一破除,铜棺瞬间炸裂,一颗巨大的翠绿眼珠出现视野中。
它释放出无边的恶意,以及大帝境的气息,只是这气息似乎有些虚,它遁入虚空,想要逃离此地。
“可笑!”
男子不屑一顾,直接转身,对着道鼓便又下跪九磕头,大声道:“前辈,还请您出手,在下不是它的对手。”
“嗯!”
咚!
只见道鼓竟突兀响起,下一刻,那颗眼珠就出现在了道鼓之下,瞬间炸裂!
一缕缕看不见的精华被汲取,没入道鼓之中,那是刚才眼珠生灵的毕生之道,就此消失了。
“回去吧!告诉真主,不,零南,别抱太大期待,对方毕竟是玄黄血脉拥有者,不过这一击即便杀不了那人,也足以让她重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