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裙飘飘,不染尘灰半点,白发如瀑披落在双肩与胸前,云鬓轻动,眸子冷冽,手中持着梦逝,站在幽冷的星域之中。
各种光闪烁,来自于群星,它们本是璀璨无比,应照耀人世间,可是在宇宙这浩大的摇篮里,却显得不那么耀眼了。
光与暗在寰宇交融流动,就仿若是一条条潜藏于星域间的暗河。
它们并不是都毫无关联的,有一些会连接在一起,像是脉络般。
星空,它包容万物,可在恢弘大气时又绘出了令人恐惧的画作。
虚幻缥缈。
这就是星空中诸多美景的最好诠释,绚烂无比的同时离我们太远,就算是以肉眼看见,也会觉得不真切。
因为太璀璨与浩大了,胜过了往昔我们所真切知道与见过的一切景物。
所以我们才会觉得虚幻,觉得缥缈。
“去死吧!”
一尊大帝望去,没有要欣赏星空的意思,眸中释放出磅礴法则之力,涌向绘兮。
死亡之息弥漫,这是它酝酿已久的一击,属于绝杀的一击,寻常大帝中之,若没有一定的保命手段傍身,都要身死道消。
就是如此恐怖绝伦的一击,足以使大帝变色的一击,却未能引起此次被袭击者的关注。
绘兮连看都没看一眼,对她而言,这一击没有值得重视的价值,她重视的是一个未被打出的攻伐!
虽然还没有打出,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若不防住,自己可能会陨灭于此。
轰的一声!
绘兮面前出现一个圆形法阵,它放出五彩神光,缓缓转动,那恐怖的绝杀一击竟就这般被泯灭掉了。
这未免太过惊悚了,那可是源自一尊大帝的绝杀,却消磨如此之快,真是难以想象。
未曾见过这场面,怕是说出去,也没有谁会相信,反而会认为你是失了智。
自古以来诞生了多少天纵奇才,却没有一位在处于古祖境时,可以做到化解大帝杀招,更别提这般轻松惬意,甚至是有点不屑。
没有见过自是不信,但见过了也就信了,毕竟事实比任何的话语都要有力,不会苍白。
否则,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强者都会去观岁月长河呢!
又是一声天动地摇的咆哮,震动了山河,吼落了星辰,袭向绘兮。
可绘兮依旧不放眼中,她的目光垂落在韵山之上,真正让她重视并忌惮的一击出现了,这一声咆哮只是幌子罢了。
一声鼓响过后,天地巨变,化作黑暗的世界,一道道身影浮现,他们咆哮着,嘶吼着,睁着猩红的眸子望向绘兮。
憎恨,邪恶,愤怒,破坏,毁灭……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欲望,它们扑向绘兮,似乎是想要将这黑暗世界中独一的纯净拉入其中,使她不再纯净。
也是啊,毕竟独一就是一种错,是一种罪。
大家都随波逐流,大家都屈服,你凭什么可以特立独行,凭什么逆流。
所以当你与大众不同时,大众就会向你伸出手,想要扯下你的皮,折断你的骨。
它们……最是见不得这些。
一道白光浮现,划破黑暗的世界,很是惊鸿,它直奔绘兮而去,那是一杆巨枪,法则之力汹涌。
枪口闪烁着可怕的寒光,只一眼便能看出它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这是一种至强的信念,是被无数生灵认可后所凝聚出来的一种势,所以想要面对它都需要莫大勇气与信念。
不然根本无需破枪出击,被攻伐者便会被这股浩大的势冲垮!
此刻,破枪就宛如那大众所伸出的手,想要以此扯下绘兮的皮,折断她的骨,让她跌入尘埃,被染垢。
此刻,绘兮的面庞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她并不好受。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以一己之力对抗众生的意志,本就是一种豪举。
纵使失败,也称得上一声英杰!
危机,巨大的危机!
绘兮的感知传来剧烈的刺痛,她抬手一抓,数万颗星辰转瞬间被拖拽到手中,化作一个个光点。
紧接着,绘兮随手一挥,群星被掷出,铸就前方万垒,看起来宛如一条延绵在星域间的古老长城,
这是一个防御大阵,在短短的瞬间便被绘兮布下,可见她的阵法造诣有多么高。
此阵主防,哪怕是一尊大帝亲自来伐,也不敢说能在短时间内攻破,但绘兮却没有抱太多希望,不觉得能以此抵消这一枪。
没有闲着,她的肌肤开始出现变化,一道道纹理突兀浮现于体表,状如曦花,美而不艳。
白光灿灿,驱散黑暗!
‘曦·劫眼!’
‘曦·三千花我!’
‘曦·花界!’
‘临限之匙!’
整片星域开始扭转了起来,很闪耀,虽寂无声,却让人心弦皆动,期待起接下来的发展。
眨眼间,一颗星域之眼诞生了!
被它注视着,哪怕是大帝,此时也都是寒毛倒立了起来,感觉大难临头,像是上天要降下劫难了一般。
但这还没有结束,绘兮的那斩杀掉近乎成仙者的手段,还未展现!
一朵朵曦花随之绽放,开遍了整个星域,取花界二字,倒也不算是太过夸张的描述。
花瓣飞舞,片片绚丽,化作一个个绘兮,她们的眼神统一,很是冷漠。
盯着韵山与破枪,就像是在看一个拼命挣扎的蝼蚁般。
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尘世间的一切!
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爱别离,求不得,有的只是冷,如同一个没有意志的死物般,太过渗人了。
一股磅礴的威压爆发,绘兮进入了大帝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