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突然就来城外了?我还没有看够呢!”江弦说道,听起来有些不满,但实际上却没有。
因为既没有挣脱念云拉着她的手,脸上也仍是浅浅的笑意,只是口上不饶人。
“噢~难道说……那个景色太美,让你有了原始的欲望?想要找个无人之地,那个?”
“江姑娘虽然很美,但也不用太自信,我姑且还算是给自己划了个底线的修士,不会傻到去做一些可笑的事情。”
念云回道,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说些什么,江弦就会越来越离谱,这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以他对江弦的了解,这姑娘就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什么话都敢说。
“诶呀呀!我可没有误解你哦!毕竟当年你可是说过,相处久了,说不定会爱上我。
而如今相处了一段时间,你就突然将我拉到无人之地,啧啧……欸!你这样,我很难不想歪的。”
江弦长话连篇,偶尔还对念云抛个媚眼,似是挑逗。
“江姑娘还记得呢!看来我在江姑娘心里的位置还挺重要的呢!”
“我也劝告一声念公子,虽然长得不错,但也不用太自信,我姑且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不会去做一些可笑的事情。”
“是嘛!那我误会江姑娘了,不如我请江姑娘看一场奇景,以此赎罪如何?”念云停下脚步,此时他们身处一座高山山顶。
嗯,真高山,山顶已经破入云霄,是普通人目不能及的高度。
千米?万米?都不是,念云心里估测,应该有十万多极,换算下来,就是将近五十万米高。
“什么奇景?”江弦露出不解的神色,不待念云说话,她又恍然大悟,感叹道:“莫非念公子想要释放自己的野性,毁灭此山?”
她似有所期待,道:“这么高的山,若是在眼前崩灭为一粒粒尘土,那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应该会很震撼的呢?”
“江姑娘,这我就要谴责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依然没有改变喜欢摧残美丽事物的爱好,难道毁灭很快乐吗?”
念云不住摇头叹息,似是对江弦很失望,但他又自顾自的回道:“也是,比起呵护,毁灭能更快的得到满足。”
“念公子这么了解,应该是没少干这种事情吧!”
江弦顺势而下,根本不给念云反驳的机会,直接将他按死在这上面,这波唇枪中,念云纯属伤敌五分,自损十分。
“江姑娘,你喜欢雪吗?”
念云不想和她在这方面深究了,直接生硬的扯开话题,他不怕江弦不配合他,这妮子很懂他的。
对此,江弦打了个哈欠,伸展小蛮腰,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有料,盛世容颜,体态婀娜,完全是大多数男人的理想型。
但可惜的是,如她这般的性子,应该没有人能够驾驭的了,不免感到惋惜,这么好的女子,却注定无伴侣。
“喜欢,但要看是什么雪了,若只是普通的下雪,那就少了很多意思,毕竟看过挺多次了。”
念云笑了,道:“那这个你也许会喜欢。”
他伸手轻点虚空,灵力涌动,一面水镜凝聚而成,里面映射着此刻的朝雪。
诸乐交响,烟火通明,有喜悦的人,有哀愁的人,大雪从天飘落……
“如何?”
念云问道,他可是特意将江弦拉到这里的,至于为什么?且看江弦。
江弦笑意吟吟,但却给人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有些发麻。
“所以,你就带我来看这个?”
“没错!”
“那我置身在当场不好吗?”
念云摇头,不以解释道:“接着看吧!你会明白的。”
江弦目光再次在水镜上,关注着后续会发生什么。
……
“我不服!她是谁?凭什么成为王,我的家族世代操劳,凭什么王不在我的家族。”
终于,有人跳了出来大吼,发泄不满,他的话似乎引起了共鸣,有些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她是谁?怎么就成为王了,这未免有些太天方夜谭了,一个没有什么政历,人们也不认识的人,突然有一天成为了王,换谁也不可能不生疑的。
只是当时大势所趋,他们没敢说出来,在等待一个结果,如今有人带头了,自然也开始说了,一时间群情激愤,不满疏鸢。
“是啊!我当了二十年官,从未有见过,或者听说过这位新王。”
“内幕!肯定有内幕!”
“你们说会不会是老国主的私生女,之前一直藏着,直到今天才出来接位的。”
“有可能啊!但老国主他这是想将王位改成世袭制吗?”
“我看呐……”
人们的欢呼停住了,各种诽言流语不绝,议论纷纷,也不管疏鸢在场,就这么说了起来。
乐声不知何时停了,一双双猩红的眼眸看向了高坐王位上的疏鸢,他们也不讨论了,诡异的笑着,扑杀向高台上的疏鸢。
……
“看吧!这就是我要带你走的原因。”念云笑着,一把将江弦搂进了怀里,在她耳畔私语。
“那么,接下来就请江姑娘配合我演一场很漫长的戏如何?”
江弦没有半点羞涩的神情,她浅笑一声,美眸灿如星辰,宛如挑逗般勾起念云的下巴,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念公子想以此为借口,好占我便宜呢?”
“你若不愿意,我也可以去找清天,毕竟,她可想回去了。”念云轻笑,对于江弦所说的占便宜这件事,他没有反驳,扮演这个,肯定会占一些。
这没办法,毕竟,凡灵在眼中皆是歪瓜裂枣,他看不上,能入眼的定是修士,可修士若答应,必为利益,所以与其将这份利益给其他修士,不如给身边人。
而身边人中,适合这个位置的只有江弦了,清天可以,但为下选,那姑娘已经是一颗棋子了,若要一棋二用,他怕出事。
倒不是他棋艺不好,而是这姑娘实在蠢了些。
也许她也在愚行,可就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所以念云不敢对她有什么大用。
愚行就是如此,一记阳谋,让人头疼而又憋屈,最后要么忍,要么拼。
“哈哈,你这么说我可不信。”
“哦~那江姑娘想要一个什么说法?”
“我想,你应该说些甜言蜜语,让我高兴,喏,这是你求我办事,对吧!”江弦将小女人的姿态完美复刻了出来,将小脑袋贴在念云的胸口,手指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好,那我就先谢谢江姑娘配合了。”念云笑了,江弦不愧是一个奇女子,她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不用谢,毕竟我也是出于对你有些好感,所以才答应的。”江弦抱住念云,两人相依在一起,看起来倒是一对绝世璧人。
“江姑娘如此,我会愧疚的。”念云垂眸,凝望着江弦,他这次没有去挑江弦话的刺,如果那样做的话,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你不会信了吧?”江弦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念云的心口处,面上带着淡笑。
“你不会是信了吧?”
“真有你的。”
“你也不赖。”
……
他们貌似又开始了,不过从这个姿势看去,只会认为这是他们的小情趣。
千山暮雪,看云卷云舒,大雁南飞,他们心中一片宁静。
……
笙璃汐坐在一颗老树上,白雪皑皑,她的头发,眉毛,白裙都覆上着雪花,不过和她很符合,毕竟她是白发,白眉,白眸。
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眸子看向远方,清冷而又深邃,她的发丝披散,浑身缭绕着无法看见黑雾。
她轻笑一声,细语道:“反正战火将起,那么索性让时间来告诉我,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有本事,还是说真如此愚笨呢?”
微微发力,从树上跃下,她离开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脚印。
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应是高兴吧!终归是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