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东阳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还停留在拨号界面。
“阿峰出事了。”
从手机对面传来的声音他能听出来,墨镜男应该是凶多吉少。
那个人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股深入骨髓的冷彻让人不寒而栗。
邵东阳紧了紧大衣。
将三台空调的温度调到了最高。
顺便叫人往壁炉里多塞点柴火。
现在这个环境的末世,能威胁到普通人,但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他这个别墅,地暖,空调都有装,还有壁炉可以点燃柴火。
发电机自然也有准备,因此屋内即使冷,但也没有冷到零下的程度,能一直保持在十度左右。
唯一的欠缺就是物资了。
他这处别墅有二十几号弟兄待着,一个个都要吃饭,物资是他们目前唯一紧缺的。
所以他才会叫墨镜男去劫掠运货车。
“阿力。”
他叫来自己的心腹,一个身材健壮的黑人。
“叫弟兄们打起点精神,不要再躺在女人肚皮上了,我估计,阿峰出事了。”
邵东阳站起身,振了振大衣。
“我邵东阳在宁兰市这么多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惹的,敢动我的人,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他的眼底涌动着森冷的寒芒。
七八千米的距离,吴山十几分钟就赶到了。
在广阔无人的城市街道左右奔驰,速度简直比起一些汽车都快。
“云上山庄!妹妹,等我,哥哥我来了!”
吴山望着眼前空旷的别墅区。
他双腿微蹲,一个发力便直接跳进了围墙。
而后游走在各大别墅之间,很快便锁定了四号别墅。
“小婵,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他躲在暗处,恰巧看见有两个人打开大门走出来。
“快走吧,多搞点柴火,这天气,冻死了,真想像大哥一样在客厅喝咖啡。”
“嘿,你在想什么,你一个小弟还想要大哥的待遇?别多想了,等搞完柴火后,回去找那个女人玩玩吧。”
“嗯,也好,峰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真不错啊,我都四次了,你几次?”
“三次吧,不过等下回来我一定要超过你!”
“好,那就来比一比吧,谁更持久!”
听到两人的交流,吴山直接怔在了原地。
妹妹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一股无以复加的怒火在他的心中滋生。
“小婵!小婵!”
他抱着头怒吼。
“啊啊啊!”
一个闪身直接冲上前,伸出手捏住了两人的脖子。
“你们这些家伙!对小婵做了什么啊!!!”
他怒目圆睁,看上去十分的狰狞。
“去死!”
咔嚓!
一声脆响,两人的脖子直接被他捏碎了。
软踏踏的两具尸体倒在地上。
“呼呼呼!”
吴山喘着粗气。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生命在手中流逝的感觉让他感到恐惧。
可一想到妹妹的悲惨遭遇,还有她如今的处境,愤怒便是将恐惧感压了下去。
吴山直接一脚踹在大门上,将实木做的大门踹的支离破碎。
现在,他动作只要慢一点,妹妹就会多受一点罪。
想到这,他愤怒的想杀人。
邵东阳回到卧室,他揉捏着眉心,有一股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心悸感充斥在心间。
“这到底是什么呢。”
他揉搓着眉心,感到疲惫,打算下午好好午休一下。
可就在这时,却听见楼下传来的巨大动静。
邵东阳脸色一变,连忙披上衣服,拎起枪支,正欲冲出房门。
“我劝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邵老板。”
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邵东阳吓了一跳。
转过头,只见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坐着一个穿米色大衣的年轻人。
“咖啡不错,不过黑咖啡太苦了,加点牛奶会更好。”
年轻人提着咖啡杯,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你是谁?”
邵东阳惊疑地看着他。
窗户是反锁的,他怎么进来的?
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简直就像是鬼魂。
邵东阳缓缓提起手上的枪。
宁异浑不在意,只是微笑着开口。
“邵老板,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如果搅乱了游戏,我会觉得很没意思的。”
“哦,对了,你手中的那个东西,对我没用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宁异轻描淡写地说道。
邵东阳神色一窒。
“你是人,还是鬼!”
“普通人,我只是个普通的良好市民罢了。”
邵东阳被呛住了。
“良好市民可不会突然出现在别人房间里。”
宁异笑而不语。
“邵老板,等着吧,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
邵东阳听见,外面传来的杂乱的声音。
有自己手下恐惧的嘶吼,还有枪支不间断的突突声,以及东西破碎的吵闹。
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人杀进来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什么!物资?钱?女人?枪?”
邵东阳沉声询问道。
“不不不,不要拿这些来试探我,邵老板。”
“我对你说的这些毫无兴趣,我只是想看一场精彩的大戏而已,一个普通人的蜕变,你不觉得很有趣吗?苦难的效果到底有多明显?他会走到什么地步呢?好期待哦。”
宁异微笑着,这笑容落在邵东阳眼里却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外边,吵闹声依旧在持续,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让邵东阳的心里发寒。
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一切才逐渐沉寂下去。
“唔,应该差不多了,邵老板你可以出去了。”
宁异摸了摸下巴,起身打开房门。
邵东阳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后边。
一走出去,眼前的场景让他险些呕吐了出来。
从楼上看下去,下方大厅里,鲜血浸没了地毯,各种残肢随意地挂在家具上。
一颗颗圆睁着瞳孔的脑袋四处丢弃着,还有的直接被人活生生捏碎,迸射出其中的黄白之物。
“阿力……”
邵东阳看见下方餐桌上,他的得力干将,那位身材健硕的黑人的脑袋正圆睁着眼睛瞪着他。
餐桌的旁边丢着被撕裂的半截身躯,还有半截竟然吊在天花板的吊灯上面,华丽的吊灯浸满鲜血,看上去摇摇欲坠,辐射出大片血光。
即使是邵东阳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物也不由得色变,恶心的想吐。
“唉,比我想象的还要暴力啊。”
宁异抚摸着下巴,他听到隔壁的房间有低沉的哭声。
一个猩红的背影正对着房门,他的怀抱里抱着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