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去给傅景拿了换洗的衣物,傅景输完液想要洗澡,被余笙制止。
“输完液得等等再洗,不能马上洗澡。”余笙解释。
傅景觉得身上黏黏的有些难受,但余笙坚持不让他洗,他只好妥协。
陈熙已经给傅景准备好了礼物,就放在后备箱里面,他帮忙拿上楼就暂时下班,晚点过来接傅景。
余笙扶着傅景敲响自家的门,余母开门看见他们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赶紧一口一个小傅的把人迎了进来。
余父正在摆放碗筷,见傅景来了,也是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小傅来了?快过来坐。”
余笙脱了外套,踩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跑过来,看见桌上的鸡腿就要去夹,余母的筷子伸了过来,快她一步夹走鸡腿,余笙以为她是要给自己,十分高兴地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
结果余母筷子一转,那个鸡腿猝不及防的落入了傅景碗里,余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巴巴地瞅着傅景碗里的鸡腿咽了口唾沫。
余母这才看见自己家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赶紧给她夹了一个鸡翅膀以示补偿,“来,吃个翅膀,‘大鹏展翅’。”
余笙看着碗里的鸡翅有些不开心。
余母也没管余笙低落的心情,笑眯眯地看向傅景,“小傅啊,笙笙都和我们说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是啊,你阿姨特意给你做的比较清淡的菜,你快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余父也给傅景夹了一块清汤炖的排骨放进傅景的碗里。
“谢谢叔叔,阿姨。”傅景笑着道谢,看见余笙失落的的样子,他宠溺地笑了笑,把余母夹给他的鸡腿夹到余笙碗里去。
余笙愣愣地看向他,他眼里似有星光闪烁,透着温柔,似要将她吞噬。
余母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推了推她,目光示意:“还不谢谢小傅?”
余笙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傅先生。”
傅景在余父余母一脸期待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排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阿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余母笑得嘴都合不上,一个劲地往傅景碗里塞菜,一边夹一边叮嘱他:“你这身体还没好,要多吃点,补充一下体力。”
余笙咋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亲生的孩子不应该是她吗?为什么她现在显得那么多余啊?
“小傅,你多吃点哈!”余母十分热情。
傅景看了眼软萌的余笙回以一笑,“笙笙才应该多吃点。”说着夹了一块肉放进余笙碗里。
一顿饭下来,饭桌上形成了新奇的一幕,余父余母给傅景夹菜,傅景给余笙夹菜,余笙默默地吃自己的饭,时不时还要说一句谢谢。
吃过晚饭,余父余母拉着傅景聊了会儿天,傅景就要回去了。
“笙笙,去送送小傅。”余母给余笙使眼色。
余笙穿上外套去送傅景下楼。
楼下的风有些大,吹得脸上有些刺疼,小区里的积雪渐渐变得有些厚,一脚踩上去,陷了半只脚进去。
傅景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雪落在上面并没有马上融化,积了薄薄一层。
余笙穿着雪地靴,靴子里的绒毛很厚实,穿在脚上暖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过膝外套,把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小巧玲珑的。
巧的是傅景也穿着黑色外套,远远看去,就像一对情侣穿着情侣装在雪地里漫步,浪漫异常。
将傅景送出小区,陈熙已经开着车等在门口了。
“笙笙,不用那么频繁地对我说谢谢。”傅景举着伞,回头看着她,指的是饭桌上的事,也指其他的。
黑色的雨伞微微向余笙倾斜,给余笙挡住了所有风雪,飞雪落在他肩上,没多久就被身上的体温所融化,化成了一团雪水。
余笙怕他再感冒,握着伞柄把伞朝傅景那边倾,“你伞打好一点,等会又生病了。”
傅景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一下。
余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傅景,索性装作他没问过,提起别的事情转移话题:“傅先生,你要在鄞城过年吗?”
傅景低头看着余笙,目光深情,“笙笙,你希望我留下来过年吗?”
余笙被他深情炙热的目光烫到,她坚定认真地看着傅景,“傅先生,我有男朋友。”
意料之中的再次拒绝,傅景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再次听到的感受还是不太好,有些酸涩,还有些难过。
偶尔,他会生出一种邪恶的念头,用尽一切办法把余笙留在他身边,他有那个能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可他不能,如果那样做了,余笙和他才是没有任何可能。
傅景笑了笑,替她弹去肩上不小心沾到的雪,“小年前一天就回云城。”
“抱歉,傅先生。”余笙垂着头道歉。
“笙笙,我说过,任何时候你都不需要对我道歉。”傅景把伞放到余笙手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指尖,带着几分柔情。
余笙看见傅景站在雪里,目光柔和,嘴角带着笑,雪花飞落时,他轻声说:“什么时候你如果想到我了,我的手机24小时为你开机,我一直在你身后,你只要回头看看,我就会自己朝你走过去。如果你不回头,我会站在那里,不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笙笙,我喜欢你。我可以等你喜欢我的那一天。”
傅景温润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她愣愣地看着他上了车,看着黑色的保时捷消失在白茫茫的视线里。
其实余笙第一次表态时,傅景有想过算了。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的,得知她要回鄞城了,他默默地站在角落目送她,可过了没几天,他就忍不住想来到有她的城市,即便不相见,默默看着也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那天同在客居酒店,还正好目睹了让他无比揪心的一幕,让他把骨子里的镇静和从容毁得一干二净,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弄死一个人的想法。
也没认识她多久,可就是难以自控的喜欢她,或许是她干净的眼眸,又或许是她率真的性格,亦或者是去年暮色门口的匆匆一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如果什么事都能说得清楚为什么,哪还会有那么多为情而困的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