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的院子那么大,也不缺我一个人的住处,不如您大发慈悲,让我跟您住在这吧。”
听到这话,夏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我请个人还得管你吃管你住?你这伙食费一个月不少吧!”
虽然她有钱,但她也不想当冤大头啊!
包子嘴角一抽,他可算见识到了什么叫越有钱越抠门,他本以为自己够抠门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抠门的!
不过没事,只要让他住在这,他怎么着都行,不就是点伙食费吗,怕啥。
“看您说的,我白住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伙食费还要您包,那我成什么人了?您放心,我的伙食您不用管,我自己解决。”
包子拍了拍胸脯,又咳了两声,装作很严重的样子。
夏玥皱了皱眉,到底是不忍心,其实她不差那点伙食费,只是觉得他个大男人住进来不妥,不过想想周围人也是男下人,也就无所谓了。
“行了。你们几个抬他进去吧,管家,添一个人的筷子。”
夏玥吩咐完,就转身去花园里荡秋千了。
明媚暖和的光泽映衬在少女身上,将她嫩黄的长裙照得越发晃眼。
一起一落,宛如新生的蝴蝶,潋滟无比。
包子被从她眼前抬过去时,硬生生看花了眼,但他克制自己,不断地警告。
这是雇主,可不能瞎想,不然连人带钱都没了!
他收起不存在的哈喇子,冷静了下来,从小他就知道阶级有壁,他这种在一般人眼里条件还算可以,放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比牛毛细雨还不如。
所以,他还是不要去自讨苦吃了。
包子这么想着,心里忽然有种失落的感觉,他又不禁嘲讽自己,失落个屁啊。
夏玥不知道那被抬走的家伙怎么了,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
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不过夏玥平日里忙着呢,家族一堆烂摊子要她处理,才没工夫猜这些。
她跳下秋千,往书房走去。
春风转瞬即逝,只见满地金黄。
白司凰踩在树叶上,行动越发艰难,墨宸殇时时刻刻守护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生怕她受伤。
不过这种小心翼翼的保护倒也没错,只是苦了小八等人,要把所有的事都干了,绝对不能影响主子。
不然就会招来一顿骂。
谁让他们干的是护卫这苦差事呢,还好白司凰时时体恤他们,让墨宸殇注意和他们说话的态度。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好多少。
这日,皇帝忽然一道急召唤他们进宫,等太监宣完旨,才知道是请他们去吃席。
这个白司凰拿手啊,她二话不说就去了。
吓得墨宸殇赶忙阻止,二人拉扯间,白司凰的面色忽然痛苦起来,她紧捂着肚子,无力的跌倒在地。
嘴上不住地喊着要生了,而墨宸殇绕是已经演练过了数次,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叫太医!”
墨宸殇用尽内力怒吼,不到一刻钟,所有太医和产婆就齐聚内室,原来早在一个月之前,他就强势地霸占地霸占了太医院,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而皇帝倒也是纵着,生产力大。
白司凰满头是汗地躺在床上,疼得脸色发红,趁那些产婆不注意,她给自己打了剂止疼针,这才缓解许多。
墨宸殇紧张地握住她的手,任凭产婆怎么驱赶都不离开。
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双眼通红,甚至比白司凰还要痛苦的模样。
看了很久,他才双唇颤抖地说了一句,“以后咱们再也不生了。”
他以前一直都是听说妇人生产的辛苦,今日看到那么多血,刺痛了他的双眼。
这哪里是辛苦,是要命的事!
见到这种情景以后,他就再也无法安然地等着养孩子,而把所有的罪孽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爱情的结晶他们早就有了,最爱的只有她一个。
所以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愿她冒险受罪。
白司凰见到墨宸殇这副模样,心里很感动,身为古代人,他能有如此思想,实属难得。
她很庆幸她没有爱错人。
白司凰艰难地张开嘴巴,让墨宸殇出去等着,毕竟生产还是一种十分血腥骇人的事,虽然他愿意陪着她,但她也不愿意让他看见这些。
墨宸殇不愿意离开,但也不忍看白司凰难受,便硬下心,咬牙离开了。
站在外头,他听着里面的哀嚎,心揪得疼,恨不能让自己能代替。
他的手心都忍不住掐出了一道道紫痕。
日落西山,遍地昏黄,墨宸殇的身影被拉得拢长,显得孤寂又落寞。
忽然一道清脆的啼哭声响起,带着些许娇嫩,传遍了整个摄政王府,仿佛天边都明亮了起来,漫上各色彩霞,衬得光色都绚烂起来。
墨宸殇怔愣在原地足足三秒,才意识到孩子诞生了,他又惊又怕,僵硬许久的面部终于浮现出复杂的神色,随后迈着大步,迅疾如风地来到内室。
“阿凰,你怎么样!”
他第一句便是这个,接生婆子们听了,都忍不住唏嘘起来。
早就听说摄政王疼爱夫人,没承想疼爱到了这种地步,她们接生过那么多人家,就没一个男子先问夫人的。
摄政王英俊潇洒不说,竟还如此体贴,真不愧是万千闺中少女的梦啊。
墨宸殇哪里顾得上这些人的眼神,急切地来到白司凰床边,握住她的手,更加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眼里的关怀几乎要溢出来。
“是不是很疼?我为你揉揉。”
说着,他就运起内力输送进她体内。
一股暖流在白司凰身上缠绕,竟真的将她那撕裂般的痛楚减轻了几分。
她忍不住暗呼古代人内力的神奇,简直比麻醉药都要管用。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愈合,呼吸动作之间,都不疼了。
白司凰扯了扯苍白的薄唇,抬起手擦了擦他额头因为焦急而弥漫出来的汗珠。
“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疼,都生过一个孩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宽慰他。
墨宸殇却心疼地摇摇地摇摇头,嗓音嘶哑道,“就是因为生过一次,你这一次的痛一定会牵扯起上一次的回忆吧…只会更痛,怎么可能不疼呢?”
他说着,泛红的眼眶竟然缓缓流下眼泪,嘀嗒一声落在白司凰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