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走出了赤狐殿,小狼看着婵皙,疑惑地问道,“大姐姐,你也是这里的人,为什么愿意帮我呢?”
婵皙看着眼前单纯的孩子,下意识道,“想帮,便帮了,再说了,我又没有什么理由来为难你。”
小狼点点头,“你说得也是哦。”
婵皙揉了揉他的脑袋,“在这世上本就生存的艰难,若彼此为难,那就更难过了。”
小狼虽然有些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上了马车,前往东幽。
刚出发不久,墨宸殇就到达了赤狐殿,和他们几乎擦肩而过。
看着那重建的宫殿,墨宸殇眼底有些嘲讽。
他旁若无人般,大步迈了进去。
几个赤狐族人一看到是他,干脆装作没看到,径直走了过去。
笑死,谁想凑上去挨揍啊?
墨宸殇却不肯随意放过他们,他随便抓住了一个人,厉声问道,“说,那个从东幽来的小孩在哪?”
被抓到的人瞬间怂了,“那个……他自己坐马车回东幽了。”
他照着婵皙嘱咐地说道。
他们底层人实在是太苦了,一会儿要服从这个的命令,一会被那个威胁。
这破事真不是人干的!
墨宸殇一想到小狼那不大点儿的身子驾着车,就担心不已。
被北渊到东幽并不近,普通人在路上都有可能遇到什么灾祸。
小狼那么小……
会不会被人抓走?
或者马车失控?
抑或者挨饿受冻?
墨宸殇一颗老父亲的心越想越乱,把人丢下,转身就走。
那人松了口气,像泥巴一样瘫在地上。
路上,墨宸殇用敏锐的嗅觉搜寻着小狼的气息,很快追踪了过去,却发现他身边还有个女子的气息,顿时警惕起来。
他飞身拦住马车,马儿感受到强大的血脉镇压,顿时乖巧地停下。
车里的婵皙和小狼感受到停了,顿时奇怪地探出地探出头去。
小狼在看到墨宸殇的那刻时,激动得直接窜了出去,“爹爹!”
婵皙看到墨宸殇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之前离渊大人让她跟他演戏的时候,用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在她眼里,没有人比离渊大人帅气俊美。
“既然你来了,那孩子便交与你了,小女子先退下了。”
婵皙说着就要走,却被墨宸殇挡住了去路。
“你是何人?”
婵皙顿了顿,隐瞒身份道,“奴婢是赤狐殿一打扫的,看着小公子可怜,便将他偷偷地送了出来。”
“和离渊温存的人,是个打扫奴婢?”
墨宸殇低沉沉的一句话,如针一般,扎得婵皙的谎言顷刻间破碎。
她迅速稳住心神,笑道,“还是瞒不过您,但无论我是谁,这一次都是我帮助了令公子,咱们就两清了吧。”
墨宸殇本也没打算为难她,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婵皙松了口气,这男人威压太强,她都有些承受不住。
她想着,赶快回了赤狐殿。
墨宸殇则领着小狼回了东幽。
白司凰已然将丹药都分发了下去,还找了些妥帖的人,让他们做药。
得到命令的下人们,有条不紊地不紊地开始制作起来。
一时间,摄政王府仿佛变成了个大药堂。
就连巡逻回来的小八都皱着眉,捂着鼻子,什么味儿啊。
药气冲天,熏得他头疼。
还没等他开始抱怨,就被拽着去做药了。
面对白司凰的视线,他不敢偷懒,只好拿起自己的镶着宝石的长剑来回挥砍,把草药剁了个稀碎。
银花婆婆也在帮忙,很快,一批批丹药就被顺利生产出来了。
百姓们拿到药,都感激不尽。
墨宸殇回来的路上,被簇拥得差点到不了府里。
此事也传到了宫里,使得各处沸沸扬扬。
皇贵妃眼看墨宸殇和白司凰那么得势,心里焦急得很。
可惜她现在连儿子都见不到一面,更别提做别的谋划了。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借助哥哥的帮助。
她一个后妃,还是狗皇帝的,在朝中根本没有说话的份。
如果哥哥还在,起码她的地位不会那么低。
但皇贵妃一想到赵鞑那副对她贪恋的神情,就恶心不已。
皇贵妃在内心纠结了一番,最终是卖出了宫门。
此刻,赵府,赵鞑一身青衣坐在树上,他垂眸凝视着眼前的棋局,一副静心的模样。
但迟迟不落子的举动显示出他的心思很乱。
“哥哥,”
听到这熟悉又让他期待的声音,赵鞑迅速勾起唇角,朝声音来源看去。
“妹妹,你怎么来了?”
他明知故问道。
皇贵妃知道,他这是非要她拉下脸去哄他。
可如今情形,她也不得不如此。
再绊不倒太子,等皇帝嘎嘣的那刻,第二个死的可能就是他们。
所以,他们必须拼,为未来冲一个筹码。
“哥哥这话说的,妹妹我自然是来看你的。”
皇贵妃声音娇滴滴的,似乎是在故意拿捏强调,一举一动惹人心烦。
“妹妹能来自然是最好。”
赵鞑笑了笑,手大胆地放在她手上。
皇贵妃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但无法抵抗,也不能抵抗。
对于她的示好,赵鞑在意料之中,没有他,她坚持不了多久的。
毕竟,她是有野心的女人。
“过来。”
听到赵鞑的话,皇贵妃浑身颤了颤,但也知道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就要付出到底。
她咬着牙,忍着恶心的感觉凑到赵鞑身边。
赵鞑心满意足地握住皇贵妃的手,“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赵家就不会倒,”
皇贵妃心里这才安了个定心丸。
“但如今朝堂局势对我们不利,我们该怎么翻身啊。”
“翻身不难,我们的敌人也不过是太子而已,那摄政王要想扶持,也得有人不是?只要我们把太子杀了,加上我们赵家的势力,无论是让小六当皇子,还是扶持其他皇子上位,对我们都有益处。”
皇贵妃却不以为然地叹了地叹了口气,“要是太子那么好死,你也不会被关在这了。”
赵鞑被戳中痛楚,眸光一沉,捏着皇贵妃的手蓦地握紧,“你这是觉得我没用?”
皇贵妃哪里敢,“没有,我只不过是担心罢了。”
“妇人就是妇人,你以为你哥哥我只是表面上那般势力?”
赵鞑眸光微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