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凰闻言看向皇贵妃,似乎才看见她那张烂脸,惊呼一声。
“皇贵妃娘娘,您的脸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都是水泡,还在流脓!”
她心里冷笑。
那药方就是能致人过敏的药,看看这水分极足的大水泡,也有的她疼了。
敢算计她,就是这下场!
这些话句句往皇贵妃心窝子里戳,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缝上白司凰的嘴巴。
“还不都怪你,本宫就是用了你医馆的雪花膏才变成了这副模样,本宫要让你下大狱!”
皇贵妃放出狠话,又看向皇帝,眼泪纵横,“皇上,不是臣妾狠心,锦和郡主的雪花膏可是卖出了几十份,这么多百姓恐怕都要遭此横祸啊!”
“锦和郡主犯下滔天大罪,请皇上严惩!给民众一个交代。”
白司凰看皇贵妃小嘴叭叭的,就将她说成了罪大恶极的罪犯,也是不禁佩服。
皇帝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讲,而是看向白司凰,“你还有何要说?”
白司凰也哭哭啼啼,凄惨无比,“皇上,臣女开医馆以来一心为民,甚至灾情严重的时候还免费施药,要是研制了这害人的东西,臣女天打雷劈!”
卖惨后,她发起灵魂质问,”敢问皇贵妃,您确定是买了我们医馆的雪花膏,用后导致烂脸的?”
皇贵妃嗤笑一声,“自然是。”
这种愚蠢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却见白司凰一本正经地点头,“原来如此,那臣女就要好好查查了。”
皇贵妃心里咯噔一下,“你有什么好查的,尽快认罪还能从轻发落。”
皇帝视线始终在白司凰身上,他就知道她一定有所准备。
他选的棋子,都不是蠢笨之人。
要是连这点小打小闹都解决不了,他也就不必再用了。
白司凰不紧不慢地从包袱里取出一沓册子,“启禀皇上,因为雪花膏卖得太好,怕有人从中使坏,故意弄出病症说是雪花膏所致,来讹上医馆,因此臣女对每个购买者都会进行登记。”
“甚至详细到家庭成员,住址以及健康状况。”
“不知皇贵妃派去的人姓甚名谁?臣女找找记录。”
皇贵妃傻了眼,她完全没想到白司凰竟还有此一手!
她压根就没叫人去买,怎么提供名字!
皇帝见她心虚地说不出话,冷哼一声,施加威压,“爱妃啊,你快说出名字,若不然朕如何信你?”
皇贵妃被众人盯着,紧张得额头直冒汗。
“或许是你们医馆的人忙忘了,没有登记呢?”
“本宫手中可是有雪花膏的,还能骗你们不成?”
说着,她就示意金珠将雪花膏拿了出来。
做之前,她还留了个心眼,用的是和白司凰卖出的雪花膏一模一样的盒子。
看她还怎么狡辩。
白司凰好笑地接过药膏,“这从外面看,倒像是我医馆的。”
她话还没说完,皇贵妃就抢答道,“皇上,您看她承认了!”
皇贵妃刚得意一下,就被白司凰泼了盆冷水,“但这里面,却是完全不同。”
说着,她从包袱里拿出正品,打开让众人对比。
正品膏体莹白色,贵气十足,而皇贵妃给的那个隐隐发绿,像是长霉了般。
一眼就能区分。
皇贵妃不可置信的看着两盒药膏,这,这怎么可能!
同样的药方,为什么做出来的不一样?
“爱妃,这你怎么解释?”皇帝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
很明显,定是皇贵妃仿制药膏,用烂了脸,故意陷害白司凰。
“皇上,皇上……或许是臣妾的下人买到假货了……”
皇贵妃慌得语无伦次。
金珠也赶忙跪下,“是奴婢不小心买到了假的,请皇帝恕罪。”
皇帝刚要惩罚她们,就听白司凰声音响彻大殿,“皇贵妃买的不是假货,这膏体和气味,乃是臣女研制失败的成品。”
“只是那失败的药膏配方,臣女从未对外售卖,不知皇贵妃是从何而来?”
“哦,臣女忽然想起个事,今日来宫里之前,有人和臣女汇报说发现药方丢了。”
白司凰说着,审视地看向皇贵妃,目光冰冷。
“请皇贵妃给臣女一个合理的解释。”
皇贵妃彻底坐不住了,没想到哥哥偷来的是个失败品,怪不得她会烂脸!
但也怪这个女人,要不是她随意放药方,哥哥能偷错吗?
这些她都不能说出口,当务之急,是先撇清罪责。
她看了眼金珠,金珠忠诚地跪下,“启禀皇上,郡主,奴婢有罪!奴婢因没买到药膏,便起了歹心……”
白司凰料到她会拿手下人出来背锅,冷笑一声,“一会说是买假了,一会说是偷了,臣女都不知该信哪个了。”
她看向皇帝,跪下冷声道,“臣女被偷药方,还要无端受冤,差点身负滔天大罪,请皇上为臣女做主,严惩凶手!”
皇帝意犹未尽地看完了戏,厉声呵斥皇贵妃,“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锦和郡主,罚俸禄一年!”
“至于你那个偷东西的下人,就剁去一只手,以儆效尤。”
皇贵妃一听居然要剁了金珠的手,慌忙求情,“是臣妾之过,您怎么惩罚臣妾都成,不要剁她的手!”
金珠已经跟着她十余年了。
要是变成残废,将来可怎么嫁人啊!
金珠也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皇帝冷哼一声,“你去求锦和郡主,毕竟你们污蔑的是她。”
皇贵妃多心高气傲,到底是咬着牙也张不开嘴。
金珠不想主子受辱,一抹泪,“奴婢这就去领罚!”
皇贵妃眼睁睁地看着金珠被带走,看向白司凰的眼神恨不能将她撕碎。
这一只手,将来她势必要白司凰百倍偿还!
白司凰眸底冰冷,倒是对她们主仆之情有些惊讶。
但那又如何,若不是自己防范,如今自己恐怕不是只被剁手那么简单了。
她们不害人,也不会有此下场。
听着外面传来的金珠的惨叫,皇贵妃一颗心都要碎了。
她咬咬牙,悲戚道,“皇上,臣妾自知管教不严,您怎么罚臣妾,臣妾都受着,可臣妾的脸成了这副样子,实在有辱皇家颜面,请皇上为臣妾寻名医诊治啊!”
皇帝看着她那丑陋不堪的脸,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
“你去找太医就是,这么点事还有麻烦朕?”
皇贵妃面露难色,这白司凰不就是个大夫,而且她最了解雪花膏,治自己的脸一定比那些庸碌的太医强。
她拼命用眼神暗示皇帝,让他开口叫白司凰给自己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