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宫宣阳殿内。
刑部尚书将象牙笏板放在地上,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启禀皇上,臣有事要上奏!臣要状告独孤太傅之子独孤谨行,前两日他将臣的小女拐去,欲图谋不轨,幸得摄政王相救才平安归来!”
“臣从小女口中得知他还有一处山庄,里面囚禁了许多女子,前几日城中少女频繁失踪,这件案子的真凶就是他!”
“皇上,此人禽兽不如,犯下弥天大罪,恳求皇上处以独孤谨行凌迟死刑!”
“一派胡言!”
独孤太傅闻言站了出来,也顾不得往日的儒雅姿态。
“丁枭狩,你要是看老夫不顺眼就直接说明,莫诬陷老夫的儿子。再说了,你可有证据?若是空口无凭……”
“既然太傅要证据,那本王就给你证据。”一道磁性凌冽的声音打断了独孤太傅。
众人纷纷转身,只见一道深紫色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气息踏入殿内。
是摄政王,墨宸殇!
他身后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带血的刑具,一时间血腥气弥漫了整个朝堂。
众臣一个个都惊愕无比,有的受不住的甚至开始干哕起来。
朝堂上都是男人,自然知道那些奇形怪状的刑具是折磨女人的。
“物证在此,还有何狡辩之词?”
独孤太傅不相信宝贝儿子会做出那等事,“皇上,臣的儿子向来恪守礼法,怎会做出那等禽兽行径呢,其中定有曲折!”
“独孤太傅的意思是,本王和刑部尚书一起污蔑你儿子?”
墨宸殇薄唇轻启,冷意逼人。
“既然太傅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带人证上来。”
很快几个黑衣人被带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吃了解药的零零七。
他是个怕死的,一跪下就将独孤谨行的罪行悉数交代了。
众大臣听后纷纷哗然,有女儿的更是离独孤太傅远了一步,目光惊骇。
皇帝眼底暗芒浮现,拿起手边的折子丢了下去,狠狠砸在独孤太傅脑袋上。
“来人!宣朕旨意,独孤谨行罪大恶极,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判死刑秋日问斩!”
皇帝面色暴怒,实则心底却是别有算计。
如今太子虽病弱,但朝中也有不少支持者,大多都是与独孤太傅平常交好的。
要想以后废弃太子不落人口实,必得先一步步挖掘其根基,独孤太傅就是首当其冲之人。
他正愁没时机打压他,他的儿子就做了如此焚天悯人之事。
真是及时雨啊。
独孤太傅犹如晴天霹雳,他顾不得刚被砸出血的头部,跪地拼命的直磕头。
“皇上开恩啊,皇上开恩啊!看在独孤家跟随皇恩数十载的份上,饶了犬子一命吧!老臣三代单传,可不能断了香火啊!”他磕的异常使劲,哭的满面是泪,毫无形象可言。
直到磕了十几个响头,皇帝才终于沉着脸退了半步。
“罢了,念在你辅导太子多年的份上,朕可以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就改判他流放庶地三年,无旨意不得回京!”
独孤太傅一听,整个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庶地远在寒苦边关,此行路途遥远,他能撑得过去吗?
他又不顾脸面的恳求道,“臣自知逆子罪孽深重,但这庶地偏远,他如今又一身伤,恐怕到了地方也生命垂危啊……若不如……换个地方?”
他神色极其小心翼翼,却还是惹怒了皇帝,“好啊,那就让他上地狱去陪那些被残害致死的女子吧,这样太傅可满意?”
独孤太傅一听,这还不是去死?
他连忙认错,再也不敢得寸进尺,“还是庶地好,就庶地了!臣觉得庶地清净的很,适合那逆子思过。”
罢了,到时候可以再花点钱打点,总比如今掉脑袋好。
皇帝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独孤太傅连连感激地道:“陛下仁慈,多谢陛下开恩!”
皇帝微微颔首,侧目道:“萧薄擎,朕命你去将那些其余涉案之人都调查清楚,每人重罚一百大板,随后和独孤谨行一起流放。”
听到这,独孤太傅差点厥过去。
那些人因为自己儿子被抓,还要一起流放,路上若下黑手怎么办?
独孤太傅哭丧着脸,却半个字都说不出,看着他的颓废模样,皇帝眯了眯眼。
“连儿子都教不好,如何配做太子的贤师?太傅还是回去好好自省一段时间吧。”
聪明人都听得出来,独孤太傅这是被停职了,至于以后还能否留在太子身边就未知了。
其余人暗自摇头,看来独孤家以后要走下坡路了。
独孤太傅只觉脑袋上的乌纱帽不保,但事已成定局,也只能接受。
散了朝后,往常人群簇拥的独孤太傅身旁空无一人,显得十分寂寥。
他想了想,向东宫而去,如今能出手相助的,也只有太子殿下了。
*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白司凰躺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斜下的夕阳,才发现这一天竟是睡过去了。
都怪那独孤谨行,让她昨晚大半夜才入睡。
她磕着瓜子,见霜儿满脸八卦的从外头跑进来,“主子主子,独孤谨行的出事了!”
“什么事?”
白司凰假装不知道,给足了霜儿吐槽的动力。
“他可真是个禽兽啊,城内的少女失踪案居然都是他干的!老百姓们还说,他连六十岁老妇都不放过。”
白司凰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霜儿继续愤愤道:“现在他在百姓眼里,比过街的老鼠还该打,好多百姓到独孤府门口扔臭鸡蛋呢,独孤府都快被埋了。”
白司凰红唇轻抿,这下独孤谨行算是出名了。
“那皇帝可有惩处他?”
霜儿撇了撇嘴,“说是流放三年,没把他砍头真是可惜了。”
白司凰也觉刑罚太轻了,不过想到对方以后彻底废了,她又觉得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