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薄擎没发怒,却让人直接将小屋拆了。
白司凰事不关己,将霜儿带了回去。
如今她那边正缺人手,霜儿现在还以为自己中毒呢,也算拿捏了把柄。
临上马车,齐王妃已然恢复如初。
她面色肃穆的嘱咐道:“莲儿,那贱人不是曾经的傻子了,你以后要谨慎行事。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下次就不会让她这么好过了。”
“母亲我知道了,您也多保重。”
白晚莲压下心火,柔柔道。
送走齐王妃回了府后,白晚莲在院里大发雷霆。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拆了白司凰的骨头!
一想到将军刚才不满的眼神,她就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危险了。
看来,她得尽快怀上孩子,有了孩子,也算有了依仗。
“快去,把药端来。”
白晚莲一直都在喝坐胎药,亲近她的人都清楚,只是喝了三年也没什么动静。
栖梧院内,白司凰想着,她给白莲加的料也该起效了。
今日她和那齐王妃联手算计她,她自是不能让她过好日子。
这时,萧薄擎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寡一在后面拽都拽不住。
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黑沉如墨,吩咐身后的下人,“去把那狗洞给我堵上!”
白司凰一听,美眸微瞪,这男人没事找事啊。
“把你的狗嘴给我闭上!”
这句把寡一都吓了一跳,夫人还是个烈性子呢。
莫名觉得夫人和将军还挺欢喜冤家。
萧薄擎大手负在身后,咬牙切齿的反问道,“白司凰,你说什么?”
“将军可是一言九鼎的人?”她淡然反问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
“当初将军可是说了,栖梧院我自己管,那我的狗洞谁也不准填。”
“那你就管好你的儿子,别天天钻狗洞,丢了将军府的脸!”
萧薄擎脸色铁青,一想起在摄政王面前丢人,他就难抑压制火气。
他们萧家以前的贡献不比摄政王少,如今虽然没落了,但也不能没了颜面!
只要他帮皇帝做事,萧家早晚能回到以前的风光。
白司凰美眸弯弯,阴阳怪气地道:“我就喜欢钻狗洞,我儿子学我有错吗?”
“还有将军,要是一个三岁小孩,就能把堂堂辅国将军府的脸面丢光,那将军的脸面也太薄了。”
有了娘亲的庇护,小狼胆子也大了。
他撅着屁股,当着萧薄擎的面就开始来回钻狗洞。
嗖,他进来了,嚯,他又出来了。
白司凰差点笑场,不愧是她的崽。
萧薄擎大掌握拳,被这母亲俩气的无语。
这时下人忽然来报。
“将军,莲姬喝了调养药后,肚子疼痛不已,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他还想说什么,寡一连忙催促,“将军,快走吧,万一出事呢。”
寡一完全不是担心白晚莲,他只是觉得将军在待在这里,要和夫人打起来。
萧薄擎面容沉黑,冷哼一声出了栖梧院,往莲花院而去。
“霜儿,去把院门关上,以后闲杂人等不要放进来。”
霜儿被主子强势逼人的模样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
萧薄擎快步来到了莲花院,听到白晚莲的虚弱呼痛,他心疼不已。
进屋走到床边,他大手一捞,将人搂在怀里。
“莲儿,你怎的好端端的肚子疼?”
遭报应了呗,萧薄擎身后的寡一暗暗腹诽。
“愣着干嘛,还不去请大夫。”
萧薄擎看他还站在原地,不由呵斥道。
寡一听命,大步走了出去,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莲姬就会费钱。
“将军……之前是莲儿不好,送了变质的菜给姐姐。”
“可莲儿也不是故意的,姐姐为何要……莲儿好疼啊……”
白晚莲柔弱的躺在床上,哭诉道。
“你怀疑是白司凰干的?”萧薄擎眉头紧皱。
白晚莲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只以为他信了,于是添油加醋道,“都怪莲儿不好,姐姐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她悲悲戚戚的声音惹人怜爱,若平常萧薄擎就信了,可他刚从栖梧院来,白司凰确实没有时间下药。
萧薄擎眉头紧锁,“她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并没时间下药,你不要多心。”
虽然他不喜欢白司凰,但也不屑冤枉对方。
白晚莲听到将军居然和那贱人在一起,撑着身子的手指将被单都拽皱了几分。
她见将军已然不信是那贱人害的,恐再说下去,他就会厌烦自己了。
只得忍下心里怨毒,眼里又蓄满了泪水,“将军别误会,不是妾身故意针对姐姐,实在是近日府里发生的事都和姐姐有关,让妾身难免多想。”
“妾身在外的名声已然受损了,却不想就连身子都得不到康健。”
萧薄擎虽不满,但想想她说的话确实在理。
自从那白司凰清醒后,府里就没安生过。
念及此,他神色缓和了些,很快,寡一就带着府医来了。
但诊治后,却都开不出药。
一连几日,一众大夫看完都如此。
萧薄擎无奈,只能眼看着白晚莲疼了多日。
白司凰就着白晚莲的惨叫声,这几天食欲大增,每天能吃好几碗饭。
悠闲轻快的日子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约定去杂耍团初次表演的日子。
正值三月中旬,天气已经转暖。
府里的桃树枝头点点粉蕊绽放,抽条的柳树也绿意盎然。
一到晚上,白司凰便换好了一身红衣,蒙好面纱准备出去。
她刚要从狗洞钻出去,就感觉到谁在拽自己,一回头,就看见小狼浅蓝色的双眸在深夜里,绽放着琉璃般光泽。
“每次娘亲都自己出去,是不想要小狼了……没事的娘亲,您说吧,小狼不会怪你的。”
小狼撅了撅小嘴,一边说一边掉泪豆子。
“哎呦受气包,娘亲怎么会不要崽崽呢?崽崽可是娘亲心底里最重要的。”
“别哭了,那娘亲带崽崽出去玩好不好?”
白司凰看着哭的皱巴巴的团子,心中失笑。
这孩子,吃了个影帝吧,哭的她心都化了。
“耶,小狼最爱娘亲了!”
小狼得逞后,耸耸鼻子,立刻把泪豆子都吸了进去。
他之前听娘亲说,她在杂耍团是和小动物一起玩,还能赚馒头吃。
他也想给娘亲赚馒头吃。
不知小狼心思的白司凰只当孩子贪玩,于是给他乔装打扮后,一女一娃就摸出了将军府。
长安街的中央,钱三早已等候多时。
他远远的就见到那红衣身影牵着个小女娃走过来,不免有些诧异。
阿若丫头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他心下猜测,这丫头应该是个寡妇,不然怎么会不好意思透露家境,还带着孩子来表演?
这一猜,不免让他有些感同身受,他一个侏儒,妻子得病死的早,连个孩子都没有。
他从商就为赚更多的钱,做一个富有的人,以后得病的时候有钱治,能慢点死。